“人家哪有?”思鄉略帶嬌羞,垂頭不語。
“哪有?連長公主前日都說你是病了,得找個太醫來請請脈。”輕羅淺笑地逗弄她,誰知思鄉也傻傻的應承。
“什麼病?”
“相思病!”
“啊,你好壞——”
兩個女孩子打鬧逗弄了起來,根本沒看見遠處樓角上有人望了過來。
“鄉兒這丫頭,最近不知是哪裏不合適了,整日的發呆,不然就是看書,連出宮玩都沒了興致?”朱靈橋不禁蹙眉,“前日個兒,士軒過來約她去遊湖,她應承好好的,誰知過了就給忘了。明兒個指個太醫過來好了!”
“皇姐還不明白女孩子家的心事?自己的女兒長得這麼大了,姐姐仔細想想不就清楚了!”朱瞻基愜意的笑著。
“皇上是說——”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日過中天,難得思鄉已經習慣了沒了沈擷的陪伴,卻換了輕羅拿著封信看得出神。
“輕羅姐,什麼東西這般的寶貝?”思鄉伸手欲搶,“難不成是誰寫的情書?”
“我的好郡主,好妹妹,我就不能出下神兒了?”輕羅將信摁在石桌上,直視思鄉,“好不容易發現這世上還有血緣至親,這感覺思鄉你或許不懂!”
“怎麼,找到你外祖家了?”思鄉也替輕羅高興,沒想到舅舅辦事這麼有效率,前些日子才提過替輕羅修書去已搬到開封的陸家,未想這就有了回複。
“真不知該怎麼謝皇上的恩德!”輕羅歎了口氣,語帶哀情,“外祖父一接到皇上的私函便給我寫了這封信,今個兒早上六公公差人送了過來。”
“陸大人的信?都說了什麼?”思鄉一向是敬仰陸修為的,不僅僅因為他是自己母親的武師父,更因為年幼時她曾受陸修為的庇護。
“外祖父也沒有想到能找到我,他信上說曾尋過祖父、父親多年可都沒消息。當年幾個姨舅都隨外祖母葬身火海,唯有我母親因為早嫁離京而幸免於難,想來外祖父愈加會思念我母……”輕羅深籲了一口氣,換轉了心情,“如今好了,外祖父早已續娶了外祖母,我還有了一個舅舅兩個姨母,一下子多了這些的至親……對了,思鄉,外祖的信上還說舅舅雖小了我半歲卻在去年成了親,月前喜得一麟兒。我真想見見這個剛出生的小表弟!”
“是慶海嗎?他都做了爹爹了!”回京之後,經母親提醒便隱約想起幼時的一些事情,也包括陸慶海這個幼時曾同住半年的幼時玩伴。
“感覺很奇怪啊,我記得他以前又老實又笨,雖然比我大卻常常被耍。真想知道他妻子是個什麼樣子?前些日子,飾文還提起小時候常笑他會討不到老婆,如今想想,我記得飾文還要大他兩歲呢?”
說到車士軒,趙思鄉這才發現他這個月竟出奇的三不五日的往園子裏跑,不知——
想著,想著,眼盼就流轉到了輕羅的臉上,於是神秘地笑了笑。
“輕羅姐——”
“郡主,皇上請您過乾清宮去!”仙婢聲音打斷了思鄉的話。
“有說什麼事嗎?”
仙婢搖了搖頭:“隻說是急事。”
“我知道了。”思鄉起身便往前三宮去。
進了乾清宮便見庸衡等在一旁,引她到了偏殿。隻見朱瞻基一人憑著幾案讀者什麼。
“鄉兒給舅舅請安,舅舅萬歲!”
“鄉兒來的正好,朕這裏正在讀邊關的密報。”
“密報?”思鄉頓時喜形於色,“舅舅,是那裏的?”
“自是嶺南的嘞!”朱瞻基說得是閑散得很,心中卻明白魚兒上了勾。
“那——可有沈擷的消息?”思鄉試探的問,心中卻抑製不住焦急。
“喏,拿去!”朱瞻基佯裝不意摔出一紙密函。
思鄉好奇的打開來看,卻未想到是這般令人驚異的消息。
自沈擷離京之後到兩廣總兵府就任地一舉一動,事無巨細,滿陳紙上,就像他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