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兒大清早,沈擷就到吏部報了名。雖說有了底,然心中卻也是想留在京裏一些時日的,至少把婚事定了下來。心下琢磨,估計吏部聽封還是會把他調到外阜的,可是他和情兒的年紀都不小了,尤其是情兒快十九了,總不好一直耽擱著……
正思索著,便見不遠處街角的情兒,想要喚她,可人卻拐了彎兒。沈擷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卻見趙思鄉上了酒樓,站在二樓的樓角邊。沈擷正欲起身前去,卻見她身後站了個年輕的男子——而且並非他見過的車士軒。一個納悶,隻遠遠見男子伸手拽住了情兒,兩人態度好生的親密……
未假思索,沈擷的身體已比大腦快一步地飛身過去,直盯男子抓著情兒的手。
未及近身,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壯碩男子已擋在了之前那個公子哥兒的前麵,且身手矯健的欲出手製住沈擷。而原本愣在一旁的趙思鄉更是快了一步,擋在沈擷的麵前,斥退了壯碩的男子。
“你做什麼?”她大聲的問沈擷,“莫名其妙!”
“我——他輕薄於你!”他指著站著公子哥兒的位置,這一看才發現原本擋著的壯碩男子又不見了,這麼快的身手又令他一愣。
年輕的公子哥兒看到這一幕大笑,諧趣的眼神在沈擷與趙思鄉之間流轉,又笑著搖著折扇走進了一旁的包廂。
“你胡說什麼?”思鄉氣急,跺著腳,甩頭不理沈擷跟進了包廂。
沈擷這時才覺自己魯莽,有些懊悔,也隻得摸摸自個兒的鼻子,灰溜溜地跟在身後。
“你還跟進來做啥?”思鄉坐下,涼颼颼的斜瞥著沈擷,很生得不滿意,“對我不放心不成?”
“我——”沈擷自覺自己理虧,可又——他一向不是這般的人。
“你就是沈擷?”淡淡的聲音從坐在一旁細品著茶的公子口中傳出,而人卻沒有看他一眼。
“正是。”他正視著這個剛剛讓他氣憤的男子,卻發覺他身上有一種不得不令人肅然起敬的氣勢,態度不自覺地尊敬了起來。
“我常聽鄉兒提起你,看來你很緊張鄉兒嗎!”男子笑著看著思鄉,這才令原本沒明白的沈擷明白了他說的鄉兒是指誰。
“舅舅——”思鄉不好意思的嗔怪。
“嗬嗬……”
沈擷這才知道自己擺了多大的一個烏龍,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想到情兒口中的“舅舅”會是一個迷人的花樣悄公子。
“好好了,我不說便是!”他安撫著思鄉,言語中可見寵膩。
“剛才晚輩魯莽了,不敬之處還請您見諒!”沈擷行了個正式的見麵禮向這位未來的舅老爺賠罪。
“罷、罷了……”朱瞻基擺擺手,“鄉兒總在我麵前稱讚於你,隻是如今看來怕也言過其實了!”
“晚輩拙劣,還請您明言。”
“哦?那好,我問你,聽說你要向我這外甥女兒提親?”
“是的。”篤定地直視著朱瞻基,一改之前謙卑的態度。
“哼!以你一個參將的身份,你自認配得上她?”朱瞻基漫是不屑的態度確實很傷人,沈擷卻也定了定神的回答。
“我不知您是怎麼想的,然,大丈夫誌在四方,守疆衛土,以天下蒼生為念,我並不覺得一個小小的參將可恥!我愛情兒,如果您信我的話,便把她交到我手上,我不敢說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卻也是真心待她,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真心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