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她拿出電話,約了尼伊晚上聚餐。她本想給鑫牙打個電話告訴她晚上的活動,但她沒有,她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有到達那個階段,或是現在鑫牙在她的心目中還沒有個完全的角色,所以這樣做是不很妥的。

她們在世貿廣場的一個餐館。她看見尼伊時很是驚奇,憔悴,落迫,做了個怪異的發型,臉色蒼白,眼神混沌。

你怎麼了?王琴充滿不解。

尼伊平靜的笑了笑。

有點忙,讓自己放鬆下。尼伊要了啤酒。

你對酒越來越上癮了。王琴看著尼伊。

一點愛好而已,你不是也愛抽煙嗎?尼伊喝了口酒。

病沒有大礙了吧?

王琴驚亂的看著尼伊,她拿出煙點上。沉默不語。

怎麼感覺你變了一個人?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王琴疑惑的看著尼伊。她能看到尼伊嘴角的抽搐,尷尬、痛苦及不安。

尼伊喝了一口酒。

沒有啊,我很好,隻是工作有點忙。尼伊強裝歡顏。

不對,這明顯的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了。王琴感覺尼伊與她的一下子距離拉得好遠,完全變了一個人,很陌生的一個人,她不知道尼伊怎麼突的就變了,如此迅速。她抽著煙,迷糊的想著這些問題。

怎麼你男朋友沒一起來?尼伊低頭問道。

男朋友?哦。王琴抽了一口煙,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知道算不算。

什麼叫不算?看他那麼關心你,嗬護你,這很明顯了啊。這男人挺帥,挺實在。可以了啊。其實也該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了不是嗎?來,為了你康複,又找到了歸宿,幹一下,喝點點。說完尼伊幫王琴倒了一小杯酒。

王琴並沒有拒絕,甚至是機械的做著一切。

這次見麵讓王琴一直感到很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直至她們離去,她看著尼伊的背影,是那樣的陌生及孤零,她是個帶著傷痛的女人,在這人群裏有著另類的憂鬱,王琴站在那裏一種莫名的感覺。見到尼伊她本來想與她說的一些話語一句都無法表達出來,因為尼伊突然就像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了。似乎剛剛還在昨天她們還一起快樂的旅行歸來,還清楚的記得她們一起行走,快樂,痛苦的情形,而現在驟然消失了,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似乎隻是似曾發生過,卻不記得是不是與她,是不是這最近。那個人呢?那尼伊呢?去哪了?怎麼都變了?

王琴帶著迷惑坐上汽車。

王琴接著鑫牙的電話,她簡單的應付著一些話語。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即將到來的炎熱。所有的一切都將蛻變,她不知道是否包括生活及思想。

秦海的生活似乎過得平淡而且真實,每天出入在不同的場所,麵對一些富有且成功的人群,帶著他的一些方案及策劃書,做著著繁瑣忙碌的工作。每天林書媛及時的問候,總讓他感到幸福,還有回到家裏整潔,溫馨的氣氛。這一切幾乎完美的無懈可擊。

也常常會讓他有種錯覺,半夜總會去摸索身邊的那個女人,醒來會看到女人對他的微笑以及輕吻。他與朋友的聯係也越來越多,經常會打電話給父母,關心著家裏的一切情況。這是他之前很少有的行為,這或許才是正確的。

慢慢的與林書媛一起添置了一些家具,他知道,之前一個人生活,對於這些他都無所謂,但他現在要給一個女人一些安全感,一種家的味道了,以及男人的一些負責任的姿態。他已經遠離了那種常常為生活發愁的日子,還在為生活而感傷的寂寥的日子,在那樣的日子裏他會獨自在深夜思考,會經常的失眠,生活有些蒼白無味。但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都變得美好了,徹底的改變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所以他應該去愛這個女人,以及生活,包括要計劃著之後他們有可能要建立的家庭,去感恩著所有相關的人與事,應該要是積極的也是平常的。

他與魏健碰過三次麵,他一直關心著這個好友,現在他們不需要再在外麵的餐館碰麵,他可以把魏健帶到這個雖然還不真實的家,讓林書媛為他們準備著一切,他們可以暢談著以前的生活,喝著酒,抽著煙,有著不一樣的滋味了。

不過一直讓他擔憂的是魏健的感情,他也一直未見到過魏健的女友,魏健也很少提及,有時他隻是稍帶兩句勉勵的話,不敢涉及著太多,怕魏健尷尬。

隻是有時打電話給魏健是能感受出他那裏的氣氛,冷靜中帶著一個冷漠女人的味道。魏健換了房子後他也一直沒去過,魏健也從未邀請過他。或許他明白那是魏健一直對那個女人的承諾,雙方的朋友都沒有打擾他們,讓他們安靜的生活吧。

秦海知道,生活就是要讓人學會知足,隻要他們自己對生活都能接受,能滿意,且相互依賴著,中間摻和著什麼都並不重要。

下班之前,秦海接到林書媛的電話,說晚上要去參加一個聚會,不回家吃飯。這是幾個月來首次兩人沒一起吃晚飯,其實每天下班回家一起吃飯,是他覺得最幸福及安全的事了。雖然算不上非常習慣了,但幾個月來一直都這樣過著。突然一次,還有點不知所措,他拍了拍自己額頭,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有種突然停下的錯覺。

其實也是,幾個月了,他也一直沒有給林書媛一些私人的空間,也應該讓她去接觸一下她的朋友了,這樣對她有好處。

他清好東西看了看時間,準備下班,這時孫總匆匆走進來,說要他去接一個客人,本來孫總要自己去的,而孫總有急事不能去了。

晚上七點的航班,拿著包,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便朝機場奔去。非常熟悉的路線,沿途的風景有些變化,一些新建築及小區,透著發青的新鋪的柏油路,隻是幾個月沒經過,一切都在變化著。是啊,時間能改變很多,一些空間,一些事情以及一些人。他的變化也很大,有時偶爾回想覺得太夠迅速了,就像電影,很多卻是真實的發生著。

在機場的等待,碰麵,回到市區,與客戶一起吃飯。走出餐廳,已快十點,很久沒有獨自漫步在這喧囂之中了,街道繁華,霓虹閃爍。看著街道兩旁華麗的鋪麵,人群熙攘,抽著煙,自己精致的打扮,不知不覺在別人眼裏他是一個幸福的人。

鑽出地鐵經過步行街,馬路對麵的站台上還人群湧動,這個城市一直這樣,不停息的一直喧鬧著。秦海湧進站台下的人群,等待著奔馳而來要坐的汽車。他沒有過多的去思考其它,隻是集中會神,在這裏他慢慢的開始學會了不去思考與關注與他之外的太多事情。

交通擁堵似乎才能表明繁華,擁擠在汽車上,看著停著長長的車流。窗外,突然有一絲熟悉從眼前溜過,他馬上去搜尋著。對麵的餐館,林書媛以及一個男人相對而坐。他定了定,眼神稍作停留後,他便退進人群裏麵,卻又止不住的從群的裏看出,看著他們好似在交談著。那個男人是誰?秦海首先想的問題,他開始思考,但馬上又停住,他怕這種思考會讓他亂想,林書媛沒有跟他說今晚會與一個男人吃飯啊,難道怕他誤會,還是什麼?這或許是她的秘密吧。他該不該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