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八章(1 / 3)

兩位老人跑進來,蹣跚的步伐,讓人心痛。

秦海,魏健在哪?魏健在哪?老人拉著秦海的手,有力而抖動著。秦海抹了抹淚水,扶著兩位老人走進向停屍房。

秦海一揭開白布,抱著魏健的身子兩位老人嚎啕大哭,老淚縱橫。魏健的媽媽不停的摸著魏健的臉在呼喊著,那聲音悲慟,揪心。

秦海轉過頭,獨自擦著眼淚,這叫怎麼辦啦?剛剛還稍稍理清的腦海,又朦糊了起來。

老伴,你怎麼了?

秦海轉過頭,他迅速扶起魏健的媽媽。魏健他爸馬上掐著她的人中,搖晃著她。魏健他媽媽醒來,又撲向魏健的身體哭了起來。

許久,秦海看著兩位老人都哭得沒了聲音,扶著他們走出去,在門口的椅子上坐著。

秦海拉著魏健他爸的手。

叔叔……不要太難過了。

老人回過頭來看著秦海,嘴唇顫動著。

秦海,你沒有照顧好他。

秦海唰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老人的歎息一聲接一聲,直讓秦海的心裏痛過一陣又一陣。怎麼會這樣啊,怎麼就這樣啊,這誰又能忍得住啊,這怎能叫人不哀痛。

許久,魏健的媽媽雙跑進去抱著魏健哭著。魏健的父親,慢慢的忍住悲傷,在跟秦海了解著情況。秦海都不知道怎樣說的,他也表達不清楚了,隻是大概的把情況說明了一下。老人閉著眼睛,淚水隨著皺紋落下。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老人失去了兒子,秦海失去了最好的朋友,那個女人失去了生命中遇到的男人。誰都無法預料,誰都承受不了,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看著突如其來的事故,現在,他們還能怎麼樣?他們已沒能怎麼樣了,隻有悲傷還是悲傷。

不知道天黑了多久了,秦海走上去,看著魏健的爸爸,沒有辦法,商量著後事。

秦海,你去幫我辦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老人晃動著眼淚,輕輕的看了一眼秦海。

好,好的。叔叔,別,別太難過了。

唉……老人又是一聲歎息。

秦海從袋裏拿出煙,點上。轉回頭看了看走廊,女人已經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隻是東西留在了那裏,唉,那些東西還要來幹什麼?就放在那裏吧。

那是他們將為秦海準備的午宴,他們懷著無比幸福的心情,想著要與秦海見麵。也就因為那些,也就因為那些東西,他們大家失去了更重要的。

突然,電話響起。秦海震了下,慌忙的拿出電話。

喂。秦海嗎?對不起,我先走了。

哦,沒事,不要太傷心了。

能來我這裏一趟嗎?

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秦海跟老人說了聲,便離開了。

他走進房間時天已經很黑很黑了,女人關上門,便坐在了沙發上,沒有說話。秦海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子。

一室一廳的房子,不算大,在燈光的照耀下,裏麵幹淨、溫馨。

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原因,從來沒讓你來過。女人輕輕的說著。

哦,沒,沒關係。

對,對不起,本來是要請你來吃飯的,現在……停了停,女人哽咽著。

秦海坐下,沒有說話。

沉默,尷尬的沉默,女人仍舊發著呆。淚水在流著,臉色已蒼白,彎曲著身子,肩膀有些抖動。秦海習慣的摸出煙,皺著眉頭。

魏健經常說起你,說見你如見他的親人,見了麵那就相當於他父母看了。女人輕輕的晃了下腦袋,說著話,抬起手擦著眼淚。

秦海沒有說話,繼續抽著煙。

我們的故事,你也聽說了一點吧,其實我一直不願與你見麵,是因為我怕我無臉見你。女人吸了一口氣,眼淚還在流。

誰知道一見麵就是這種方式。女人嘴角輕輕的冷笑著。

好了,說說關於我與他的事吧,有很多事我都沒有跟魏健說起過。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知道他可能有些誤會,其實有些誤會總比知道真相的好。女人輕輕的低下了頭。

秦海晃了晃腦袋,轉過頭看著這個女人。女人很漂亮,很平實,雖然現在有些蒼白淩亂。他繼續聽著她說話。

剛來這個城市我就被人欺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哪個男人,因為那些男人就隻會拿我發泄。所以不可能愛上哪個男人,隻會恨著他們。女人慢慢的說著。

剛開始是被老板,他強暴了我,那時我二十一歲,剛從學校出來,帶著許多幻想與期待。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強暴了我,然後丟給我一大筆錢,要我做他的情人。我沒要,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我跑了,那時我差點自殺,想了很多很多。但我也沒想告他,因為我知道我鬥不過他,對我們,社會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唯一的方式就是遠離他。像我們這種人那些老板不知道玩弄了多少,我恨他,卻又無能為力,我隻想找個沒有人欺負我的地方。

說完,女人雙手搓了搓臉頰。

後來我在一個還算不錯的工廠做事,哼,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的上司,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對我甜言蜜語,追求我,他說他要娶我。雖然剛開始我很抗拒,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我心軟了,我也太需要一個人來保護我了,因為我經曆了那件事,整夜整夜的我會流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