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我要作主(2 / 3)

聽到張清然一連串的問題,跟連珠炮似的放出,李承皓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愣愣地望著她,眼中充滿了擔憂:“你……真的不是我的小姐?還是……如逸王所說,你失憶了,能變成另一個人?”

我的天哪,這個蕭日朗,還真能掰。他說的這情形,就是現代人說的精神分裂症啦。

陸翩翩還沒有死,隻是暫時的昏睡而已,因此張清然也不能肯定地告訴李承皓,陸翩翩已經死了,不可能跟他回去了,不然,等陸翩翩哪天醒了,她又一邊涼快去了,這事可不好辦。

不行,她得把陸翩翩心痛的問題搞清楚,然後回去找蕭日朗,讓他帶她遠走高飛。先前在日新酒樓,李承皓的話她可沒忘記,不過要私奔,當然是和蕭日朗在一起。

蕭日朗說過,他在等她!她欠他一個交待!

在張清然的盤問下,她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一些經過。

原來,身為龍勝王朝丞相之女的陸翩翩,三個月前剛過十六歲生日,便被皇帝當成了政治婚姻的工具,婚配給了龍勝王朝西邊賀蘭國的國主做他第二十六房妃子,婚禮就在冬天舉行。

陸翩翩自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便一直悶悶不樂,漸漸茶飯不思。丞相大人怕悶壞了她,便允許她搬到鄴城的別苑中散心,在別苑中她更是憂鬱成疾,誰也解不開她的心結,李承皓等人也隻能看著著急,卻無能為力。

前些日,她說想看海上日出,李承皓便帶著她來到了鄴城的緊鄰,海邊小城雲陽。

卻在海邊觀日出時遭遇了剛才那幫人的襲擊,他們的武功使的不是龍勝王朝的路數,人長得怪,用的招式更怪,好像有特別的力量在幫助他們,李承皓他們處處受製,隻好拚命保護她邊戰邊退。

結果在一處礁石上,她被一個突起的浪頭打落,落入海中,而那些人卻對著海麵跳著奇怪的舞蹈,大聲念著奇怪的話,然後集體消失了。

這些日,李承皓顧不得去查訪這幫人的來曆,隻是派人調集船隻,在海麵上打撈她的蹤影,一邊沿著雲陽城、鎮、山村四處尋訪她可能被人救上的蹤跡。

在他找到她之後,便通知散布在其他角落尋找她的人馬,讓他們都回鄴城去等候,而他繼續留在雲陽,隻因為她不肯認他,而他更想帶她私奔。

當然,後麵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是張清然自己猜測的。

張清然點了點頭,暗歎李承皓的用心良苦。

再細細思索著那幫怪人,聽李承皓的描述,以及她親眼所見,他們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能力,難道他們都是一群古代特異功能者?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殺陸翩翩?是丞相的仇家?還是龍勝的敵人?或者,跟和親有關?他們為什麼要對著海麵跳舞?慶祝陸翩翩的死亡?後來發現陸翩翩不但沒死,還活得很滋潤,於是又卷土重來,一定要至她於死方休?

這樣想著,張清然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至少不再像先前那般無頭無緒。

破曉時分,張清然已出現在逸園。

清晨的花香繞鼻,她滿懷著雀躍的心情,一路歡呼著蕭日朗的名字向靜心閣跑去。雖然有點疲累,但她不敢睡,怕睡過去後便又“醒”不來了。

至少,她應該在自己還能動時,告訴蕭日朗,她的來曆還有她無奈的身體。告訴他昨日竟然對著不是她的“她”發騷,她很生氣!

如果他再敢對著她以外的女人這樣,她不會原諒他的,絕不會。

靜心閣中一片靜寂。

難道他沒有聽到我的呼喚?他還沒醒來?還是他不高興我回來?

張清然站住了腳,望著他緊閉的房門,怔怔地出神。

一雙大手帶著她熟悉的氣息從身後環了過來,一張溫熱的臉龐貼上了她冰涼的俏臉。

張清然回過神來,沒有動,隻是雙手輕輕握住了那雙緊緊環住她的大手,眼淚忽然湧了出來,也許,這就是她想要的。

“清然,你回來了!”身後的聲音帶著顫音,“我一直在等你……”

“日朗……”她回過頭,與他深深的對望,又喚了聲,“朗!”

她喜歡這樣親昵的喚他,不過,以前當她以如此語氣輕輕喚他時,必定有事求他、哄他、騙他。但現在,她真心的呼喚著他,仿佛一個轉身,她又不是她,再也不能這樣清晰、肯定地看他、喚他。

張清然的思緒在他的熱吻中更加混亂,她停下來不再去想,任感情在他的深情裏沉淪。

師父,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了。

至死不渝的,也是誓死的保護。

靜逸閣外,他們相擁著觀賞那清晨的荷花,白的、粉的,帶著晶瑩的露珠,嬌豔欲滴。張清然一臉的甜蜜,剛才在靜心閣看不到他,原來他在這裏看荷花,一夜未眠,想她。其實她的第一聲呼喚他就聽到了,他展開輕功趕到靜心閣,在第一時間將她抱入懷中。

想著昨日清晨,仍是同樣相擁的身體,但“她”不是她,怕這種情況再次出現,她要告訴他當時的妒忌……和心痛。

“我蕭日朗在白荷、紅蓮麵前發誓,從今往後,隻對張清然一個人好,隻抱張清然一個人,隻親張清然一個人。絕不對張清然以外的其他女子有非份之想,即使是陸翩翩。”

蕭日朗在她半怨半怒的表情下,很認真的發完誓,一連串的“張清然”深情的溢出他的口,又緊緊地抱住她,緊張地索取承諾:“看在我如此情真意切的份上,你不要再消失,不要再離開我,我不管你來自哪裏,以前做了什麼,總之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張清然滿意的笑了,真沒想到,這個家夥用起情來竟是如此炙烈,想起初遇他的第一天,她就忍不住笑容,賞了一個大大地笑臉給他,跑開去:“我也不想走,可是好像這個陸翩翩有點麻煩。”

“你是說和親的事麼?”蕭日朗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竟然一下就捉住了她,又圈進他的懷抱,“你放心,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張清然點頭稱是,卻拚命掙紮,非常的不服氣,這什麼破身體,比她從前反應慢了何止一半。她的懊惱全擺在了臉上,嘟起嘴非常不滿的說著:“我好歹也是翎組的頭號殺手呃,怎麼來到這裏後,反應差了那麼多?”

“可能跟你的身體有關呢?”耳畔傳來大笑聲,蕭日朗安慰她,“我終於明白了,毛醫官他的醫官不是捐來的,可惜的是那日他隻看到了陸翩翩的病情,卻沒有查出這個身體裏還有一個生命力如此強盛的你。”

“就是,所以我故意吃那麼多,故意讓他難堪。”想起那日臉上冒汗的毛逑之,她也大笑起來,“師父說,我是最不合格的殺手,卻是最有天份的殺手。主要緣於我的性格,我看一點不假。”

“哦?”

“因為我一點也不冷,可是我智商很高。”

“智商?”

“這裏!”她指了指腦袋,順便白了他一眼。

“嗯,知道你聰明伶俐,精靈搗蛋!”他寵溺地伸指刮了她鼻子一下。

“那當然!”她當仁不讓,接著話鋒一轉,望向他,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媚笑,“朗!”

蕭日朗的身子很誇張地顫抖了幾下,很恐懼地樣子,他佯裝嚴肅地道:“別問我,別求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朗……”張清然將聲音調得再柔膩些,眼神再幽怨些,抱住他,俏臉貼了上去。

“清然,你真是上天賜下來折磨我的小妖精。”果然,蕭日朗受不了她的糖衣炮彈攻勢了,哀歎一聲,主動投了降。

“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成為和親的工具?”她又補上一句,“我是說陸翩翩。”

“曆來和親都帶有政治的目的,這種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但那是以前。現在,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任何人都不能!”蕭日朗說得斬釘截鐵,更像是一種承諾。

張清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刺殺我的人是誰?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殺死我?”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摩狼族的巫士。龍勝所以和親賀蘭國,與他們有關。”蕭日朗話鋒一轉,溫柔道,“戰爭是男人的事,你就別想太多了。”

真是大男人!

張清然撇嘴:“待下次陸翩翩回來的時候,你記得替我問她: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竟然把自己搞得憂鬱成疾,如此痛苦?若需要我幫忙解決的,隻要她乖乖的睡覺,不要胡亂醒來打攪我和日朗的戀愛就成了。就算是殺人我也能幫她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