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母親的病和林威於的賣身(2 / 3)

第二天,他的枕頭旁忽然多了一張支票,上麵填的是三十萬。林威於似乎覺得還在夢中,甚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那個男人已經走了,而錢也歸了自己。

看著頭頂木質橫紋的天花板,看著白枕上的支票,他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就像出來賣的MB,在賓館裏隨便和客人00XX。

如果楚少爺知道他變成這樣,會不會有心疼的感覺?哈,當然不會,因為在他眼裏,自己隻是一隻會搖尾乞憐的狗吧?

除此之外,他又堅定了一點——有錢能使鬼推磨,嗬嗬,這才是最現實的問題。

那幾天,他打電話給萬連,對方卻不接,總是處於占線狀態,林威於一向粗神經,並沒有察覺什麼,依然是每天來醫院照看母親。

三十萬給母親治病,雖然遠遠不夠,但目前好歹是控製住了病情,他也可以繼續回‘greenday’上班了。

ALEX是個好人,並沒有責怪他,反而安慰他,問他用不用繼續休假什麼的。他覺得,自從鬧出音樂抄襲事件後,他的社會地位雖然降低了,可是朋友卻多了起來。

即使那一晚和許辰遠尷尬而散,但是男人總會來這裏找他,有時候獨自訂個包廂,坐在離他最近地地方看他,有時候幹脆包下整間酒吧,買下他陪聊的時間。於是ALEX跟他說,他越來越像MB了。

這時候,自己就會上去打他,然後兩個人嬉鬧一會兒——這總是林威於一天內最開心的時候。當然,一直生活順暢,他幾乎都忘記了答應皇朝敬月的三個條件。

大概是許辰遠和他說了什麼,或者幫他還了債,所以皇朝敬月沒再來騷擾過他,隻是偶爾來‘greenday’坐坐,然後叫上一杯‘龍頂天下’,陪同的當然是無數美女,隻是沈融再也沒有出現過。

很多人在一個月內全部消失,他都不知道界外發生過什麼。

一日星期天,他放假,正要和許辰遠一同出去玩,卻意外地接到了萬連的電話。對方義正言辭地警告他,不要他和許辰遠再有深的來往,說他在圈子裏口碑不好。

不過,他倒覺得這是好友的一麵之詞,雖然許辰遠喜歡男孩,但是生活規範、且非常有原則,他不愛的人,或者沒有FEEL的,他都不會接觸,更不用說上床。

萬連沉默了一下,最後無奈地道:“希望如此。不過,我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你的人哦。”

然後他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他忽然冒出了一句,“阿連,我想楚少。”

對方驀地沉默了一下,他感到電話裏彼此氣息不穩,最後萬連歎息了一聲,“別傻了,都已經十年沒再見過了。楚少那樣的人是不甘於人下的,你和他,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知道。”他握著電話點頭,心裏卻掛念的很,“他被一家人帶走了,應該是個很富有的家庭吧。可是,為什麼就不能再見他呢。”

對方似乎有掛電話的趨勢。但是萬連還是有禮貌地回了他,“也許你們早已擦肩過,卻注定錯位呢?”

一句話後,電話裏隻剩下了沉默地‘嘟、嘟’聲。好友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但是他沒有時間考慮,隻握著手機,感到眼淚滑落下來,濺在手背上。

那種感覺,很冷。

直到許辰遠敲了門,他才擦幹眼淚跟著男人離開。

他們到的地方是個巨大無比的五星級賓館,許多記者徘徊在門外,當然,那都是三流化的。這場發布會是ON LIVE,自然也是全球性質。

其實一個國際明星的新歌發布會並不需要多隆重,但是對象並非其他人,而是皇朝敬月。他是大場麵,而且他不僅僅代表了娛樂的號召,自然也代表皇朝家的雄厚勢力。

他們從車上下來時,保安正在輪流檢查前麵那些人的邀請函,可是到了許辰遠這裏就完全變成點頭哈腰。

他疑惑地望著男人,男人隻是曖昧地笑,“這裏是我幫敬月準備的,他說不想在他老爸的地盤上弄。”

“哦。”他低低應了一聲,當作回答。林威於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有這樣一天,他可以站在LINK老總的身邊,穿著好幾千元的衣服,進進出出這樣的場所。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最鍾愛的音樂已被徹底丟去了,他沒有拿自己的歌給許辰遠看,對方當然也不會要。

時間就這樣過去大半,就當自己以為撇清了與皇朝敬月所有關係後,今天卻意外地被帶到了他的新歌發布會場。

裏麵人山人海,貴婦明星,那些常人看來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也平常地穿梭在宴會四周,並無特別。

這裏布置的冷調卻豪華,是許辰遠的一貫風格。不管是從波斯的皇家地毯,還是牆壁上掛了一係列意大利名畫,或者是廳外聳立地羅馬雕像,都仿佛與他天外般遙遠。

林威於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知道這其實不是夢。

那個人帶著漂亮的MODEL站在中央,不知道在和誰談話,皇朝敬月的笑容淡然,神態卻很恭敬。

“那是清風唱片公司的老總,我的舊友了。”其實他們是一起打拚上來的,彼此之間偶有競爭,但大多是合作關係。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工作之外他們的友情還是很穩固的——這也是林威於欣賞許辰遠的地方之一。

幾個明星走過來,笑著和許辰遠打招呼,“HI,BOSS。”

男人微微點頭示意,那些人便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還不禁打趣道:“BOSS,你又到哪裏弄到一隻小綿羊啊,以前那位呢?”

說完這句話後,彼此僵硬了數秒,林威於看到那人的夥伴輕輕碰了他胳膊一下,以眼色示意他住嘴。於是那女明星幹笑了幾聲,抬了抬高腳杯,“不好意思,我那邊還有事。”

“不送。”許辰遠的麵色有所緩和,低下頭對他笑,“不要聽她們亂說,都怪我慣的太多。”說完,還很父親式的搖搖頭。

這句話很耳熟,以前楚默也會跟他說,“對不起,是我教導不周。”這麼多年,似乎是前世與今生切合了,他覺得身邊所有人都有楚默的影子,連許辰遠也不例外。

但是他很清醒,楚默隻有一個,而且永遠不會被誰替代。

沈融依然沒有來,那個人大概很難過吧?其實,從一些小道消息裏聽到,似乎這位名廚一直在躲避皇朝敬月,而皇朝敬月卻對他意外地好,兩個人也曾有過曖昧。

上流社會一向腐化淫亂,這是幾千年來不變的傳統,所以若說哪個明星天天帶著男人住賓館,記者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那時候他還不信,甚至嗤之以鼻,如今,他真的不得不堅信事情的真實性。

皇朝敬月和清風公司老總說完話,目光已經轉了過來。他的眼神清朗,遠遠看去,依舊有楚默的遙遠氣質。

更重要的,那神情似乎異常溫和謙恭——少年搖了搖頭,是啊,對麵可是他老板,他能不表現的乖巧麼?

目光在他們臉上掃視一遍後,男人的眼睛下移,最後定格在他和許辰遠牽連的手上,隨後漸漸冷嘲起來。

像被灼熱的火焰灼傷了般,他立刻縮回手,頭低得不能再低。然而在接收到許辰遠古怪的目光後,他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他在皇朝敬月心裏算個P,頂多就是個會傍大款,為了錢出來賣的MB,也許他到自己的發布會場祝賀,人家還會覺得你肮髒。林威於簡直覺得自己瘋了,或者被皇朝敬月搞瘋了。

的確,他很確定一件事——對方不僅覺得他是剽竊的可恥之徒,更是MB。

許辰遠似乎感到了什麼,抬起頭和皇朝敬月對視一會兒,又重新拉住他的手,“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