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沈融麵前則是更純粹的溫柔,細枝末節都做的很好,宛如渾然天成的兩塊絕世美玉,般配的令他心微微發酸。
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妒忌,畢竟他和他隻認識了三個月,而沈融於他卻是最關鍵的存在。
皇朝敬月沒有和他說話,一直在與生日的主人聊天。忽然,沈融站了起來,麵色有些不對,隨後低頭對他們說了聲‘抱歉’,就朝衛生間走去。不多時,皇朝敬月也跟去了,很久以後兩個人才一起回來,隻是彼此的麵容都有些蒼白。
許辰遠看了眼他,對他擺擺手,似乎在說不要擔心。可是,他的心底卻沉了下去,有股冰冷的東西泛了上來,如此尖銳的回蕩在胸口內。他死死地握著叉子,卻還要麵裝淡定。
這頓飯吃的很不舒服,他也知道這時候沒必要耍小孩子脾氣,可是心裏就是疼得讓人窒息。
皇朝敬月依舊和平時無異,隻是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煙。他第一次見他抽煙,依舊幽雅迷人,然而他也感到了——這個人身上散發的寒意。皇朝敬月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似乎有了朦朧地醉意。
他朝他走了過去,輕輕歎息,“怎麼喝這麼多?”
“威於,以後不要瞞著我,我喜歡你。”突如其來的表白,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心裏到底是舒坦了一些。他也知道,皇朝敬月做人的原則,例如他從不會對人說‘永遠’,也不會輕易許諾。就算他平時對女人花言巧語慣了,但是在關鍵時刻,他依然不會說‘愛’。
這些他都了解,也隻能感到失落罷了。
幾個人玩到淩晨一點,沈融和許辰遠還有事,皇朝敬月又醉成爛泥,他不得不帶他先回家。
坐在車內,皇朝敬月就迫不及待的來吻他,身上的酒香讓人暈醉,但是好歹JOE還在開車,林威於拚命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被對方搶了時機吻上來。
“他以前可沒酒後亂性的習慣。”JOE似乎知道皇朝敬月是GAY,所以沒驚訝之類的反應。他在後車鏡裏朝他微笑,“快到了,把他搖醒吧。”
抱著一個累贅,還要開燈幫他脫衣服,林威於歎息著一路扶著他去臥室。
可是那個人剛挨上床就忽然獸性大發,一把將他翻身壓住,開始剝他的衣服。迷糊中的男人性感無比,衣襟已經敞開,胸口處的皮膚如大理石般光滑,摸上去手感極佳。
男人的眼睛泛著朦朧地光芒,表情亦是含情脈脈。
隻是呆了片刻,對方已經吻了上來。這次的感覺與以前不同,他非常溫柔,還有些耍賴,像隻可愛的小狗不知道要舔咬哪裏。從那一天後,他們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做兩次,所以他的後庭已經足夠容納男人的碩大,這一次,對方也是毫不猶豫地頂了進來,卻沒有疼痛,反而是濃濃地快感。
他吻著他的嘴,細細地環繞舔舐,這種感覺就像電流穿梭而上,從心髒處一直傳到全身。強烈地快感讓他受不了,下體又一次挺立起來。
男人低低笑了幾聲,又換了個方位將他重新插入,兩個人麵對麵可是也沒空閑著,皇朝敬月咬著他的鎖骨和胸前的茱萸,另一隻手技巧性地套弄著他。
“啊,不……”大腦一片空白,隻深刻記得這樣的交接和快感,他不由地呻吟起來,高高仰起脖子。
抓到空擋,對方的吻立刻吻了回來,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啃弄。
“恩,慢一點。慢……”抽插太過劇烈,兩個人已經射了兩次,卻恐嫌不夠,又重新頂了上來,這次幅度更大,做的更久。
“小融,小融……”對方的呼喚就在耳邊,那樣神情那樣執著。
林威於仿佛被雷劈中,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盯緊對方的琥珀雙眸,仿佛想看出點什麼。
對方還是在深入的抽查他,微紅的麵容已有了汗水滴落,可是他喊的的確是,“小融。”
“你、不要離開我。”他一次又一次念著,像要將他揉進血液中,“呼,我愛你。愛你。”
“是永遠都隻愛我沈融麼?”林威於忽然神經質地問了一句。
“是的,永遠隻愛你一個。”
那一句話後,身體上的任何快感都消失了,勃起的昂揚很快疲軟下去,他隻是睜著眼睛,也沒有推開身上的人,他麻木地躺著,有些諷刺地想笑。
從童年時候的楚默開始,他就一直在追隨著別人,怕得罪了朋友而小心地說話,可是對方的次次侮辱他卻要承擔要忍受,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習慣了。
隻是,皇朝敬月是特別的,較之楚默都是特別的存在。
愛,不是信仰,可是信仰會生出愛。他永遠懂得,麵前的人隻把他當作泄欲的工具,他隻是自顧自地走著,把他當作雜草踐踏在腳下,當失落的時候,他或許會原諒這些野草的不自量力,但是內心一樣覺得他卑賤低下。
何必憐憫、何必輕蔑、何必可憐,隻是因為深知我放不下你的愛,離不開你?
你一直都知道,我反抗不了宿命,拒絕不了你偶爾的溫柔。
第二天他起的更早,到自己的房裏收拾東西,準備悄無生息地離開,他想,他不要再和這個危險的人有任何關係,一點也不可以。
不過剛出門的時候,皇朝敬月已經在餐桌前等他了,上麵擺放著熱牛奶和麵包,見他提了大包小包出來,不覺得有些吃驚,“威於,你要幹什麼去?”
他看了他一眼,勉強露出笑容,“母親要出院了,我也要和她回去住,這幾天打擾您了,不好意思。”
突如其來的禮貌和生疏,讓皇朝敬月微微蹙了下眉頭,“你和我之間不必言謝。你母親出院,我和你一起去吧,跟她說你暫時住在我這裏。”
“不用了。”他放下東西轉過身,“我也好久沒去看她了。而且住在您這裏,畢竟不太方便。”隨後,對他微微一鞠躬,開門。
轉動把手後,門卻開不了,林威於納悶地抬起頭,方見一隻胳膊出現在頭頂,而對方死死按住了門,不讓他出去。
他垂下眼睛,胡亂地抹了把淚,悠悠地說:“我真的要走了。”
“不是說了不可以瞞我的麼?你又怎麼了,跟我鬧什麼小孩子脾氣?”他的口氣責備,卻不失溫柔。
“我本來就是孩子啊,所以要和母親住在一起。”他裝做無所謂地朝他微笑,可是麵容扭曲地根本像在哭。
皇朝敬月盯他看了半晌,最後無言地道:“到底我哪裏做錯了,你乖乖說給我聽,好麼?”
“你都做的很好。”林威於搖了搖頭。
“恩?”
“敬月,”半晌,他終於抬起眸子,淡然地凝視他,“你愛我麼?”
“怎麼忽然這麼問?”對方也笑了,“我當然喜歡你。”
“是愛,而不是喜歡,你沒有聽清我在問什麼。”說到這兒,其實他早都明白一切了,雖然敬月已經害怕再去愛上,甚至害怕再受傷害,但是他的怯弱,卻沒有必要讓自己承受。
林威於感覺心底涼了一片。
皇朝敬月沒有回答,隻是低下頭來吻他,林威於忽然連退了三步,伸手就是一巴掌,聲音清脆地回蕩在客廳裏。
對方的眼睛裏立刻浮出怒容,皇朝敬月放下手,冷冷地看著他,“知道麼,這個世界上隻有小融可以打我,你算是什麼,敢向我動手?”他撫著臉,聲音冷如寒潭。
終於說了麼,終於是承認沈融的重要性了吧。放心,我不會再跟著你,也不會再纏你,我們當作誰也不欠誰,我把你的小融還給你!
“對不起,我失禮了。”他苦苦地咧嘴一笑,提著行李走了出去。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他知道是那個人最終追了出來。
“你真的要走?”第一句話。
“那麼你還記得欠我什麼吧。”第二句話。
“既然如此,就把該算的都算清。”第三句話。
淚流。
他一直沒有轉身,甚至裝作毫不在意,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如此高超,既然連心底那樣濃厚的疼痛都壓了下去,還能無所謂地朝他微笑。
是的,我把欠你的還回來,再也不去招惹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