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了,大家都在為皇上的壽辰忙活著。大院的大夫人為了能讓奚含雪一鳴驚人,可謂煞費苦心。反倒是奚長寧的踏月閣要冷清的多,每日無非是畫布一攤,憑著記憶學那白衣女子的舞步,每日下午司青大人都會來那地看她,順便對她的畫進行一下點評,實則是對她的舞步進行品論。
奚長寧曾經試探過司青大人關於對岸的事情,司青大人雖然嘴上隻是說關押的是一些發了瘋的宮女,但是司青大人眼中的停頓並沒有逃過奚長寧的雙眼。眼見司青大人不想說,奚長寧也不想多嘴。但是從司青大人的話裏不難聽出這個白衣女子恐怕並非刻意安排,真的是她偶然間遇到。奚長寧將白衣女子的事情在心裏壓下,不禁再問司青大人為何要這樣調教她舞藝,司青大人停頓一下,才說道,曾有一人與奚長寧一樣畫藝超群,但是那人舞藝也非凡,兩者結合也是那人的創意,可惜……之後的話便不再說下去。
奚長寧麵對這樣似刻意又似無意的狀況,一時間拿捏不準,顯然司青大人知道所有,但是她隻說了一點,而這一點也是無關緊要隻是為了奚長寧安心習舞的事情。奚長寧聽到這些也不過是福身感謝並無多話。
“老遠就瞧見你在這動來動去也不曉得你幹什麼。”
說話聲打斷了奚長寧的思緒,見來人她停下腳步,好在今日沒有蘸墨,不然怕是又要驚呆一行人了。
“教坊的人覺得我舞藝實在差勁,閑來無事隻能多練練。”
“不急。請求不得,別累著自己。”三姨娘體貼道。
“四妹,娘說的不錯。前些日子的事情都夠讓你傷神了,既然宮裏教坊都選了主舞,你就別傷神了。”
奚靈煙看來已經知道宮裏教坊選主舞的事情了,那今日來的人中應該是都知曉了。那此行的目的是,安慰她嗎?
“你是不知道,大夫人聽奚含雪說你舞藝不精時那高興的樣子,立馬將京城最好的舞師都請了回來,連裁縫都給請回來做了好幾身衣裳了,深怕別人不知道奚含雪要在皇上壽辰上獻藝,在我看來不過是醜人多作怪。”五姨娘嘖嘖幾聲。
真不知道奚含雪知道司青大人這樣訓練她會有什麼感想,尤其是一直以為舞藝差勁的她也獻藝,恐怕奚含雪和大夫人的臉色是不會好看的。
“長寧啊,她人衣裳都做了,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是你好歹是我一手帶大的,京城的好裁縫都讓大夫人請走了,你這衣裳不嫌棄就由我尋人去做了。”
原來三姨娘是擔心這個。
“誰說的。這事不用操心,京城裏再好的裁縫也抵不上我們宣記手下的裁縫,我倒要看看宣記哪個裁縫敢不賣我宣玉娘的麵子。”
五姨娘就是看不慣大夫人的作為,京城有幾家宣記的布莊,裏麵一並配有裁縫,但是若非千金,還未必能請的動這些人,她瞧見過大夫人請的人不過是宣記底下還算出名的裁縫,要說最好的當然是宣記呈祥布莊老板娘花牡丹,花牡丹自己還開了一家繡莊平日就帶些徒弟,閑情一下來,自然外人是請不動了,好在她那幾個徒弟都出息,也就是前麵大夫人請的幾個人。要是她出手自然是讓花牡丹替長寧做衣裳了。
“玉娘可是有人選?”
“自然是花牡丹。”五姨娘自豪的說。
“花牡丹千金難買一見衣衫,大夫人也曾去請過,但是人家也不肯賣她麵子,雖是你宣家產業,但是就怕這花牡丹心高氣傲也不隨你意。”三姨娘有些擔憂。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花牡丹再如何心高氣傲,那也是宣家手下的人,當年宣家在江湖闖蕩,之後才轉為商場,若是關不了手底下的人還如何做生意?
“長寧先謝過三姨娘和五姨娘的好意了。”
想想前世怎麼會有今日的好日頭,真的是不枉她此生再走一遭了。
五姨娘和三姨娘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熱鬧,突然奚靈煙拉拉奚長寧的衣袖。
“長寧,二姐可好求你一件事。五姨娘請來花牡丹,你可否讓她也替我做身衣裳?”奚靈煙雙頰泛紅,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另有它意。
“二姐向來不追求這些,何時也愛美了?”奚長寧深怕聽來的話是心想的。
“女兒家哪有不愛美的,再說花牡丹難請,若是有她的衣裳想必也是女兒家的夢想。”
這番話明顯是奚靈煙事先思量好的話,奚長寧不點破,隻是點頭示意她說得不錯,也算是默許奚靈煙這個請求。
奚靈煙的心思不難猜,自從上次三皇子替她解圍,她也經常旁敲側擊一些關於三皇子的事情,三皇子表麵上溫柔和煦的樣子少有女子會不動心的,更何況奚靈煙這樣一直不算受寵的小姐,又正值情竇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