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在想什麼?”三皇子的聲音將奚長寧拉回了現實。
三皇子一直都注視著奚長寧,可惜她已經不再關心他的目光,即便是摻雜各樣的情緒,奚長寧的心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沒什麼。是我下了嗎?”
奚長寧並不喜歡下棋,尤其是和三皇子下棋,簡直就是一場心理戰,她總覺得三皇子是想從她的嘴裏套出什麼話。
“不是,你已經被死了。”三皇子點了點被圍困的棋子。
“不玩了。”奚長寧在三皇子麵前時常任性,也不差這一回了。
“也罷。你輸多贏少難怪你覺得無趣,不過也難怪,我想來都是看準了便不放手,任何事都如此。”
一語雙關,再傻的人也分辨的出,三皇子話中多少是說棋多少是說的別的事或人。
奚長寧不予理會,隻當沒聽明白繼續裝傻充愣。
“現在說話也是一股子文縐縐的調子,你要是找我來說教還是免了吧。”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啊?”
是啊,她的確不待見三皇子,但是這話怎麼說出口?交易她做多了,不帶感情,但是到最後還不是傷害了自己和別人。
“沒有。”她違心回答。
可惜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三皇子都真切的看在眼裏,即便是嘴上不說,心中也是窩著火氣。明明知道她心中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還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難道是他對她太溫柔了,慣了她的性子?
“最近惠貴妃可是蠢蠢欲動,你倒是難得的不好奇。”
三皇子又在套她的話,雖然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覺得三皇子還是想從她嘴裏知道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現在惠貴妃的古怪,還有誰不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三皇子你要是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三皇子回答,奚長寧已經起身離去。
望著她離開,三皇子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哪怕是她回頭看一眼也好,誰知道她依舊是看不到他,就如同以前一樣。
“修風,按計劃進行吧。”哪怕是多看他一眼,他也不會做出照這樣的決定。
“是,三皇子。”
晏修風終於等到了三皇子的確切回答,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未央宮
這天,夜幕上點綴著閃耀的星星,惠貴妃設宴,卻隻請了皇上和皇後,太後和趙貴妃。而且語氣上一點也和請沾不上邊,就如同要做了斷一樣的語氣。
惠貴妃照著鏡子,一點點將宮花珠釵戴在頭上,本就是妙人兒,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更是美的沒話說。
“本宮美嗎?”惠貴妃問身後的宮女。
“貴妃娘娘美得很。”
宮女們自然是說好話,原本人就美,算不上是謊話。
“你們都下去張羅吧,今天本宮宴請不得有半點錯誤。”
惠貴妃支走了宮人們,獨自一人看著鏡中的自己,美則美,卻早已經不是自己了。
“今晚我們就做個了斷吧。”
惠貴妃請人請的光明正大,但是受邀之人卻低調的出現,總覺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惠貴妃等了很久才把人等齊了。
“大家都坐下吧。家宴就不必要那麼拘謹了。”
惠貴妃並沒有起身行禮,反而坐著神色淡定的招呼大家。第一個不滿的就是太後,被人恭維一輩子,哪受得了曾經的失敗者這樣怠慢。
“放肆,你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也敢這般怠慢。”
“太後娘娘,我已經說了隻是家宴,若是你想要什麼高人一等的待遇,門就在那,不送。”
惠貴妃言語間對太後的厭惡明顯的很,她對這一桌子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
太後語塞,這麼出去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她朝趙貴妃使了一個顏色,兩人無聲的坐了下來。
“十幾年了,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麵對麵的坐在一起。不說別的,為了這一次的團圓幹杯。”
惠貴妃豪邁的舉起酒杯,反而是別人猶豫著喝不喝,趙貴妃這一刻怕的很,如此安靜的惠貴妃和那天她看到的一點也不想,她都產生了幻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惠貴妃。
見眾人都不敢喝,惠貴妃一幹而盡。
“怕死啊?真可笑。”惠貴妃嘲諷道。
原來一直害人的人也會害怕被人害死。
皇上看著變化很大的惠貴妃,仰頭喝盡,皇上是沒有愛情的,但是他有。他錯過了一次,不想錯過第二次。
見皇上喝下,其他人才戰戰兢兢的喝下酒。
“這第二杯是我要敬皇上的,感謝他讓我看清了一個男人的喜新厭舊和不信任,幹杯。”不管皇上是不是願意接下這杯酒,惠貴妃已經默默的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