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祈弘才開口:“齊威遇刺了,你知不知道?”
雲溪的心裏咯噔一下,隨後就問道:“那他現在如何了?”
“沒死,受了重傷,延誤了行程,朕已經派了禦醫趕去了。”祈弘的語氣有些頹然,也難怪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轉機,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兒,讓他空歡喜一場。同時也讓他深深地感到憤怒和忌憚,這宮裏頭這京裏頭到底還隱藏了多少雲澈的間隙?
雲溪的麵上依舊淡淡的,然而心裏頭卻是鬆了一口氣。
祈弘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事兒?”
“嗯,齊大人也料到了!”雲溪回道。
祈弘略一沉思,麵上卻有了喜色,“你的意思是說……”
“噓!”雲溪捂在唇瓣上,倏然狡黠一笑:“陛下,須知隔牆有耳,這宮中之人也不能相信!”
這句話說到了祈弘的心坎裏去了,他也是深以為然,不過現在他卻是確定了齊威無恙,多半那個遇刺的是他的替身。然而雖是如此為免讓人看出來,祈弘的麵上仍舊不敢露出了喜悅之色,依舊板著臉孔,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雲溪抿嘴欲笑,終究是不敢笑出聲。祈弘見她這副模樣,也忍不住好笑,卻假意嗔怒道::“好啊,你竟然連朕都敢取笑?”
“奴才不敢!”雲溪笑道,抬頭就看到了桌案上放置的正是自己交由靈槐、書翠給祈弘的小木盒子,遂收斂了笑意,稟道:“皇上,今晨奴才去掖幽庭找班婕妤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經驗屍嬤嬤檢驗確認是自殺無疑……”
雲溪說著,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祈弘的臉色,祈弘隻淡淡地道:“這件事朕已經知道了。你給朕看的那條絲絹可是從班婕妤身上找到的。”
這個……雲溪有些猶豫,從她腹中取得的,也算是她身上的東西吧。祈弘既然看過了,如果告訴他真相,會不會有精神潔癖,一怒之下就治她個欺君之罪?雲溪不能冒險,隻應了聲:“是!”
“那朕知道了!”說著,祈弘望著雲溪,眸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暖意,遂道:“這麼說來班婕妤不是真凶,是受到了什麼人的威脅。”
雲溪有些好奇,“皇上是如何看出來的?”
“絲絹上不是畫著一隻受傷的斑馬嗎?左腿還鮮血淋淋的!斑馬意指斑家。”皇上說完的時候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雲溪,這丫頭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
雲溪倒是有些汗顏,她不是沒有注意到那些血跡,隻是沒在意還以為是絲絹沒有洗幹淨遺留下來的血跡,經祈弘這麼一提,腦海中思緒就一片明朗了,畢竟能夠威脅到斑家的,在宮裏頭沒幾個人辦到。
想到此,雲溪再看祈弘時,正好碰上他的眸子望向自己,似有讚賞之意,看來他們倆又想到了一塊兒去了。
雲溪不再猶豫即把那日從坤寧宮出來碰到那個鬼鬼祟祟的宮女提著食盒一事兒,並昨兒靈槐看到長春宮處置宮女都說了出來。祈弘的臉色立馬就變得陰沉了起來,“這個齊妃真是越來越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