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外麵的雷聲見少,跑到洞口向外看時,曹雲峰都不敢走出去:高可撐天的蒼鬆翠柏亂七八糟的橫躺在地上,有些樹木還在冒著輕煙,顯然糟了雷擊的厄運。
在山區樹木被雷擊的現像是經常可以看到的。所以曹雲峰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雨雖然小了,但是還在淅淅瀝瀝的飄著。
天空依舊陰沉,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黃毛站在他的肩頭無所事事的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怎麼還在下啊,怎麼回去呢?”想到自己大約兩天沒有回家,這下子媽媽肯定會暴跳如雷,挨打是逃不掉的了。曹雲峰不禁撫摸著自己的臉,有種想哭的感覺。
不敢再耽擱,他把那把短刀藏在懷中,小心的用石塊把洞口堵住,使人從外麵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蛛絲馬跡,才冒著雨順著山勢向下跑,沿途作出很多的標記,以備自己以後回來。
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也不知道,反正向著山下走肯定沒有錯。隻要不是向山上走,那黃毛也就不再理會他,跌跌撞撞的在竹林裏穿行。
在山上的時候,氣溫還很涼爽,可是竹林中卻是異常的悶熱,這哪裏是秋天的天氣,就是夏天在伏龍山也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看見層層的腐葉葉下到處掩蓋著灰白色的骨頭,也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骨頭。可能在河灘上經常看到的骨頭,就是山洪從這裏衝出去的。
在竹林中走了很久,曹雲峰眼前一亮,以為已經鑽出了竹林,可是再仔細觀看,發現自己眼前的景物似乎很是熟悉,不一會兒,看出前麵正是自己掩藏好的那個山洞。
“鬼打牆?”曹雲峰脊背上一陣涼風升起,老人講故事的時候經常提起這個詞,但是沒有料到今天讓自己給遇上了。他坐在石頭上,不敢再動,老人說過,鬼打牆的時候人會越走越迷,直到最後累死。
難道自己就要被困死在這個不見人煙的山中麼?
黃毛嘰嘰喳喳的落在他的肩頭,對這他的耳朵不聽的叫,似是在嘲笑他。
心中鬱悶,有心趕跑這個小東西,又很是不舍。摸摸它那柔軟的羽毛,更是喜愛。
“你快走吧,別陪我了,我出不去,不久會死在這裏。要是有你的翅膀就好了,我可以飛出去。”曹雲峰愛憐的對黃毛說。
似是感覺到他的不快,黃毛遠遠的飛走。
“沒義氣的家夥,讓你走就走啊?也不說再陪陪我。”看著黃毛飛向古樹岑天的山上,轉瞬消失在濃密的樹冠中。
沒有多久,黃毛飛了回來,用它那尖銳的嘴巴在曹雲峰的腦袋上狠狠的一擊,曹雲峰疼的一激靈,罵道:“你這隻該死的瘟鳥,回頭我燒吃了你。”
黃毛不理會他的叫罵,振翅飛進竹林,挑釁似的站在一晃一晃的竹製上,放開亮麗的嗓音叫個不停。
“瘟鳥,你以為我抓不到你是不?”曹雲峰找不到回家的路,正十分的惱怒,被黃毛啄了一下,賭氣的追了過來。
黃毛不緊不慢的在他的前麵飛一會兒,停一會兒,讓曹雲峰追不上也落不下。
曹雲峰追追停停,並不知道自己離原來的地方越來越遠,“鬼打牆”也沒有再發生。
“咦?我出來了?”看到前麵是一處山縫,他被那些狼群追趕的時候曾經路過這裏,當時雖然慌張,但是這裏的環境很特殊,他還能想的起來。
“這隻瘟鳥,它是怎麼把我帶出來的?”曹雲峰高興之下也不及細想,隻一門心思的想回到家。“那出去還要不要把她賣掉啊?應該很值錢吧?頭疼啊,她可是把我當作了好朋友呢。”
可是轉頭再尋找黃毛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媽的,瘟鳥。”
下了雨的山穀並不泥濘,但是被雨水打濕的野草幾次把曹雲峰滑倒,越發不敢快走。
還好兩邊山崖陡立,崎嶇蜿蜒,山穀直上直下不可攀爬,小心沿著崖根行走,不用辨認方向。
兩天沒有進食,僅僅吃了十幾株野草。曹雲峰在興奮過後,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會黑下來,曹雲峰暗自著急,根本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跑過來的?居然跑了這麼遠的路。
行行複行行,山穀好像是環繞在伏龍山山腰的一根寬大的腰帶,前麵的山穀慢慢變得狹窄起來,兩邊的山崖夾逼成一條隻可以三五個人並行的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