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把持在手中的念珠不斷轉動,雙目微閉,隻不過念珠轉動的越來越快,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行癡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晦明師兄能夠伸手幫我一把,那麼如果真能找到王森留下的寶物我們可以共享。”
“那政府方麵呢?你以為現在是過去的年代,可以任意而為?”晦明很明白,行癡不過是要借助自己在淨土宗的影響力,阻止海外王家的人重新返回。不然他怎麼可能與自己說利益共享這樣的話,“再說即使如你所言,傳說中的秘寶真實的存在,可是以你我兩個方外之人,又有何能力占有那些錢物?這片天可大著呢。”
“聽師兄這樣說,那就是同意鍾鼓院與紅梅寺同進退了?嗬嗬,那就太好了,那我也就可以開誠布公的和師兄談了,據可靠的消息,王森的藏寶已經有了線索,就在這紅梅寺中......”
“哦?”晦明很是奇怪,驀地睜開了雙眼,銀白色的眉毛一挑。行癡的話實在是沒有道理,如果他已經找到線索,而且就在他的紅梅寺中,那為什麼還要找自己上門?這裏難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陰謀嗎?
“師兄不要誤會,”似乎是看出了晦明老和尚的心思,行癡擺了擺手,說道:“你有所不知,據可靠的消息,那藏寶的地圖本來就應該在這被燒毀的藏經閣中,不然我也不會匆忙的趕來這裏,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王家來的人捷足先得,但是即使他們找到了藏寶圖,也總不能離開這裏,因為寶物就在這山中的某地。”
晦明低頭思索了一下,問道:“那師弟是想要我做什麼助力?”
“我們不想讓政府插手,可是還要借助政府的力量來阻止這些外來的人。聽聞師兄與地方政府關係很不一般,所以想由師兄來說服政府暗中排查外地來的遊客,尤其是港粵口音的遊人,那麼我們就有機會奪回藏寶圖。我也要借著重修藏經閣的機會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看來師弟已經是成竹在胸,為了同是佛門一脈,我也義不容辭,嗬嗬。”晦明很不自然的笑了兩聲,說道:“這一段時間蓮花鎮出了幾起大案,我還是隆興的政協委員,這提議加強治安管理的權利還是有點兒。”
“那就一切擺脫師兄,我們就其心協力,如果真有那批財物,我們可以牽手重建雲峰寺,讓佛門的榮光普照這片靈山。”行癡的眼中似乎有一抹凶厲的光芒閃動,臉頰上的肌肉在晦明和尚不注意時也幾次微微抖動。
不說兩個和尚在這裏商討利益分成的細節,反正兩天過後,鍾鼓院和紅梅寺聯名向隆興市政府告了一狀,告狀的理由就是有人肆意毀壞曆史文物,而且有跡象表明這些人還有離開隆興市,有卷土重來的可能,不僅使國家的曆史文物損失很大,而且也嚴重影響了森林公園旅遊的形象,希望公安部門可以采取有效的行動,防範於未然。
曹清泉接到政府辦的通知,要他到市長辦公室開會。
聽取了兩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有力的動議後,鑒於這一段時間確實也是案件的發生率上升了很多,於是組織了大量的警力,在主要的路口和重點地段實施布控,設關卡檢查過往車輛和可疑的遊人。
對於這樣的檢查,外地來伏龍山旅遊的人怨聲載道,可是想到也是為了遊客的安全著想,也就釋然,而且現在時旅遊的淡季,隻有些許的遊客來這裏欣賞冰瀑或是到迷仙穀的南麓探險,倒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王家幾個兄弟果然沒有離開,躲在隆興市的一家小旅館中養傷。那個領頭的二哥並不死心,他有心留在紅梅寺中,不過怕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人知曉,對自己不利。但又不甘心就這樣興師動眾的前來,卻是灰突突的離開,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如果不是一把火燒毀了藏經閣,即使是被張家的人得到寶藏的線索,也可以在想辦法,大不了知道消息後報告政府,大家誰也不用想。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寶的線索被自己的衝動行為給銷毀,最後還是咬牙回到紅梅寺,想先看看風聲再作計較。
寺院裏的和尚都一一被公安人員傳喚做筆錄,和尚二哥回來的時間正好,如果他要是消失不見,那麼嫌疑犯的帽子一定會落在他的頭上。回來之前,他就已經為自己編好了理由,又有空聞他們幾個和尚的配合,負責問訊的警察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破綻。
當然這一切與此時安坐在教室之中上課的瘋子沒有半點兒幹係。
瘋子找來一本全國的地圖,正在研究著地圖上西北方向的那個黃土高原。他似乎透過地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曹雯每天淚流滿麵,渾身青紫的站在街頭呼喚他這個哥哥,想到自己這十幾年所經受的苦難,就似有一把耙子在他的心中抓來抓去。
一會兒他的目光又落回到北京所在的地方,那裏有自己喜歡的女孩,此時的周蒙是不是也在上自習?是不是也在想他?想到那裏有自己牽掛也在牽掛自己的人,瘋子不由得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