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結果卻是沒有改變戰局嗎？
貝看著尼莫拉斯控製的巨人依然在和阿巴斯特酣戰甚歡，難解難分。
“貝，你不要出手。”
阿巴斯特背著貝，在戰鬥的空檔中喊出來。
“這是我一個人的戰鬥。”
似乎是被覺察到了殺意，貝深深地感覺到了與阿巴斯特的距離，那敏銳的獵人的直覺。那也是教不會的東西。
“沒想到，貝居然做出了意料之外的舉動。”
巨人發出了聲音，“不過，並不是發射塔的關係啊。”
開始嘲諷了啊，作為旁觀者，還真的是火大呢。
貝靜靜地觀察著，阿巴斯特那行雲流水的雙刀流，像是雜耍一般揮舞著，沒有遲疑，刃口閃著瘮人的寒光，巨人的動作則很單調機械的抵擋、揮動反擊。
不過，在那一拳拳中，感受到了不同之處，拳頭的力道，動態捕捉上開始有了細微的差別。
“看樣子，尼莫拉斯，你的極限快要到了呢。現在隻是是因為你所在的數據無法反映出你的精神狀態罷了吧，非原素體，就沒有辦法反映出你的真實狀態了。”
貝不溫不熱地說著。
“哈哈哈哈哈哈。”
顛狂的笑聲，顫動了大地，起風了，烏雲瘋狂地聚攏過來了。
天上下起了雨，不大也不小。
“沒想到，到底還是被發現了。扭曲，沒有未來，隻是在毀滅現在。以為付出了代價，那會是等價的交換，到底來也隻是相對等價。”
風猛烈地襲來，氣壓也在降低，風帶著些寒意，一切都太不自然了。
風的走向，似乎是以尼莫拉斯的巨人為中心在形成颶風。
巨人這個時候握緊著雙拳，雙腿半蹲著，嘴裏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嘶鳴。巨人的兩張臉都在以不同形式地扭曲著，眼角、口鼻、耳朵處，開始滲出了血液。
阿巴斯特距離巨人太過近了，隻能勉強地支撐住身體，無力地就像大人麵前的小孩子一樣。狼狽之至。
“嘁。”貝遠遠地看著，“根本就是雜亂無章的能力施放方式。代價改變的到底是什麼。”
在貝不遠處的尼莫拉斯的軀殼卻開口了：“改變的是最本質的東西，能力的強度以及想象的界限。哈哈哈哈哈哈……”
“砰——”
貝又一箭射中了尼莫拉斯軀體，但是沒有任何反應，貝上前去觸碰那具身體，發現早就冰冷了。
“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響徹雲霄。
“噗——”
巨人的身體爆裂消失了。血肉橫飛。
一片血肉飛舞中，阿巴斯特那狹長的小眼球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發生了什麼？阿巴斯特。”
“恐怕是判定為死亡而消失了。”
“因為承受不住代價的吞蝕而毀滅了吧。那麼現在阿巴斯特又要做些什麼了呢，你的希望已經達成了吧。”
“達成了嗎？殺了尼莫拉斯？將村民解放了嗎？答案卻是，沒有，結局不過是令人悲傷的，到底我什麼也沒有做到，尼莫拉斯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死亡到底存在於這個遊戲裏嗎？在這裏你我他不過都是數據，數據本身是你嗎，修複後的數據還是你嗎？你到底是怎麼保證，你沒有變化過。你還是你？我和你有什麼區別。尼莫拉斯並沒有死去，他還會複活，還會再度站在這片大陸之上，不過我厭煩了。一次就夠了，就當作自我安慰。”
阿巴斯特朝著貝走來，在與貝擦肩而過的瞬間說道，“最後，也不情願的事情，抱歉了。”
貝先注意到的是身上忽然多了兩道傷痕，然後噴湧而出的鮮血，以及逐漸昏暗的視線。
最後頭顱倒地的時候眼中印上的影像是：阿巴斯特低語了一聲什麼，然後一個男人出現了，揮舞著的是一件非常巨大的披風，像是能夠遮風蔽日一般，一晃眼，什麼都沒有了，仿佛一切是空一般。
留下的是漸漸散開的雲層，天空放出了晴，和貝暫時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