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隻有被童話包圍才算真實
有些人隻有生活在角落處才夠絢爛
有些情隻有停留在原地才會恒久
一切的一切如果改變
所有的所有如果不再
還能剩下什麼
還能抓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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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祈禱能夠挽留
哪怕一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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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泡菜?”
“怎麼了?”
“噢,沒什麼,隻是沒想到你也會做菜而已哪。”
“嗬嗬,去你的!誰說我不會了啊!”
一時的玩笑話,一時的嬉戲,一時的笑容,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兩人那同時的落寞。此刻夜已經深了,本就寧靜的村子更顯得靜的出奇,靜的有幾分寂寞,有幾分憂愁。時光即使再美好也終會流失,就像明天終會來臨一樣,有些事,有些人,留不住的終究是留不住,什麼都是徒然罷了。
“李毅,你覺得我是不是很蠢啊?”
是蠢到明明知道卻始終不敢承認?還是蠢到即使到了現在仍想再重來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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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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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就像那潺潺流水,滾滾車輪般,從未停歇。
不知不覺,張子衛和季芷希已經相識,生活了三年了。在過去的一年裏,張子衛有著張子衛的生活方式,季芷希有著季芷希的生活方式。一個在司法部門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地工作,多次被上級誇獎,更是被評為“BJ市十大優秀青年”,刊登上報,成為少有的BJ年輕法官;一個在娛樂圈堅持不懈、保持自我地拚搏,發片、開演唱會、接拍廣告,終於成為新生代“小天後”,在大街小巷無處不見的Tina。
看起來,她們之間的交集是越來越少了,話題是越來越淡了,距離是越來越遠了。但,不變的晚飯,不變的接送,不變的心情,即使一切都在改變,隻要這些不變,任何就都不會改變的。
張子衛一直這麼認為,季芷希也一直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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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回來了啊,飯做好了過來吃飯吧。”
“好。對了,給。”
“什麼啊?禮物?”
“打開看看!”
“咦?嗬嗬,好可愛的小狗啊!這個是用竹子編的嗎?好精致啊!”
“很可愛吧!我就猜到你會喜歡的。”
“真的好可愛噢!你從哪兒弄來的啊?你不是說去參加什麼實地考察嗎?”
“這就是我自己編的啊!”
“啊?”
“怎麼?不信啊?這個可花了一個多小時呢!”
“真的啊?你沒騙我?你能編的出來嗎?”
“嗬嗬,你對我咋那麼沒有信心呢!”
“好了那!快說哪!”
“我們不是去參觀監獄了嘛,那兒的關押犯的工作技巧就是手工編織,所以我就請他們給我教一下唄。”
“哈哈,從監獄帶回來的禮物,隻有你做得出來吧!”
“恩?照你這麼說好像也是噢,好像真隻有我一個去哪兒偷師的唉!”
“嗬嗬,你啊!”
“怎麼了?你不喜歡啊?”
“怎麼可能啊!家裏不是有一堆你從外麵帶回來的東西嘛,連斯堪的納維亞刑場的都有,我還怕這BJ監獄的啊!”
“嘻嘻,好像也是噢!嗬嗬!”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無論在哪兒,隻要看到好看的東西,好看的景色,我都想讓你也能同我一樣感受到那份喜悅。相機、DV、物品,不管是什麼,不管是用什麼方式,我都想把自己的那份快樂同你分享,期待你會因為我而覺得幸福。
我想你也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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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子衛,好聽嗎?”
“恩!你寫的新歌嗎?好好聽的唉!”
“不是哪,是今天上午Sima哥才讓我們排的歌,聽他說好像是公司請的其他公司的人編的。說是要作為下張專輯的主打歌推的。這還隻是前半部分的,後一半他說過幾天再拿出來。”
“哈?為什麼啊?一首歌還可以被拆開來練得嗎?”
“我也覺得奇怪啊!不過說是前半部分,不過聽起來其實就是一首很好聽很完整的歌啊!我問過Sima哥了,他說這是那個譜曲的人的意思,說是為了保持神秘性。我就覺得怪怪的,不過像他那種高手怪怪的也挺正常的噢,對吧?”
“恩,也是。那是為了保持神秘性嗎?”
“恩!除了我們三四個人之外啊,Sima哥連營銷部的‘老關頭’都不準去錄音棚的。搞得神神秘秘的。”
“嗬嗬,弄得這麼神秘?唉?那你還給我彈,不怕泄密啊!”
“說什麼呢你!他們怎麼能和你比啊!你都不能聽了,還有誰能聽啊!”
“怎麼?不怕Sima哥知道啊?”
“好了哪!不怕不怕!行了吧!”
“哈哈!”
“還笑!真是的,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和Sima哥總是處不好,每次說到他你要麼板著個臉,要麼就是這個樣子。真拿你沒辦法!”
子衛,你還不知道嗎?除了你,我不會如此在乎一個人的感受。隻要你喜歡的,我都會去珍惜;如果你不高興,我會想盡辦法讓你快樂。想跟你分享每一個快樂的場景,想跟你分享每一個讓我感動的畫麵。一絲一毫,一分一秒,隻要是快樂,我都不想讓你錯過。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
那麼,你也同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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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總愛和人們開玩笑,越是珍惜便越要割舍,越是留戀便越是要去忘記。
難道隻有真空的世界,難道隻有童話的王國,難道隻有玻璃球的隔絕,我們才能想現在這般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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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大街小巷,各個商城,家家戶戶,所有的一切真實的如童話一般呈現在張子衛的麵前。似乎就在那麼一瞬之間,季芷希就那樣似乎早已注定般得,在萬人的見證下,在張子衛的見證下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歌唱影視雙棲明星。以吉他彈唱,動靜結合的季芷希幾乎符合了所有人的口味。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在純淨的歌聲,羞怯的臉龐的映襯下,那個隨風起舞,靈動素美的身影就那樣讓人毫無抗拒的進入了每個人的心靈深處。確實,那樣的她很美,比張子衛想象中的還要讓人難忘。這樣的她,這樣受歡迎的她,這樣成功的她,即使是張子衛也從未想過。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因為害怕被嘲笑而關著門獨自吟唱的女孩,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夢想為了生計而不得不在酒吧裏唱歌的女孩,已經不再是那個因為膽小羞怯將一切的美麗都隱藏起來的女孩了。
那麼,現在的她,那個在銀幕上的Tina,還是張子衛眼中的那個人嗎?是她走的太遠,還是自己離得太遠?這種患得患失,似真似虛的心情怎麼會越來越強烈?張子衛看著那個在大銀幕上舞動的身影,心中感覺到一絲絲的絞痛。早已忘記了如何流淚的雙眼,此刻隻是充斥了滿滿的委屈、不甘和害怕。
“如果就這樣伸出手去,我能抓住她嗎?”
心中如此想著,隻是那隻緊緊攥住的手臂無論如何也無法伸出去。張子衛害怕,她害怕,害怕被證實,害怕被發現,害怕那個人的話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讓她再也無法繼續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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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季芷希,張子衛不會那麼感謝那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季芷希,張子衛不會那麼討厭那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季芷希,張子衛不會那麼害怕那個人。
Sima,那個曾經是如此費盡苦心的說服季芷希參加選秀比賽的人,那個造就如今紅極半邊天的季芷希的人,那個看起來什麼都知道的人。讓張子衛深刻地感覺到每一次與他的對話都是那麼的讓自己窒息,那麼的讓自己不安。
“怎麼,又來接Tina嗎?”
“恩,芷希在排練廳嗎?”
張子衛的話音剛落,眼前穿著緊身上衣的穿著時尚前衛的男子的眉頭上明顯的多出了一道痕跡。
“不是和你說過嗎?她現在是Tina,不是季芷希。”
“Tina?我實在叫不習慣,還是芷希比較順口吧。”
“不習慣也得習慣,因為她就是Tina。”
“有區別嗎?都是她啊?”
“沒區別嗎?季芷希有誰認識?Tina又有誰認識?難道你看不出區別嗎?”
“我認識!”
“什麼?”
“我說我認識季芷希。”
“不愧是BJ最年輕的法官啊,口才確實是一流啊。”
“是嗎?她既然不在這兒,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我能跟你談談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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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被那個人看透,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比想象中的更要自私,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比那個女孩還要懦弱。
“有什麼事嗎?芷希還等著我呢。”
“喝飲料嗎?”
“不用了,我喝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