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淚水中她看到了如神祗的司徒瑞宏,驚喜劃過心頭,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到來司徒瑞宏腳邊,聲聲哀求:“瑞,你救救齊媽媽,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高高在上的司徒瑞宏渾身散發著陰戾霸氣,如掌控天下蒼生的神鄙夷睨睇著地上的螻蟻。
既然她敬酒不吃,他不介意提前端上罰酒。
“你真的很想救她?”過份森冷聲音將周遭的空氣全凍結成冰,沉浸於巨大驚恐的中倪慕蝶竟感覺到司徒瑞宏不同以往的冷漠。
抬起淚痕斑斑,傷心欲絕的臉,匍匐在地上的她如此卑微,而司徒瑞宏卻是無所不能的王。
筆挺的黑色西裝褲被她抓出褶皺,順著褲管往上,修長結實的腿隻要輕輕一顫,黑白兩道都會抖三抖。
深紫色真絲襯衫包裹住完美的倒三角,流淌著神秘的貴族氣息,賁起的肌肉依然充滿力量。燈光將黑發染成金黃,刀削般的五官,少了往昔的柔和,冷硬如千年寒冰。
這樣的司徒瑞宏她見過,是第一次強行奪走她純真的惡魔,亦是夢中偽裝成王子的邪惡撒旦。
驚懼交加,顫抖的唇好半晌才吐出語言:“瑞,你知道齊媽媽在哪裏嗎?”混亂的思維漸漸清晰,零亂刀片漫開狂舞,每一刀都割在她身上,痛是最輕的懲罰。
黑眸終於施舍地往下瞟,大腳毫不留情踢開抓著他褲管的手,力道那麼大,無一絲眷戀疼惜。
猝不及防的倪慕蝶如破舊的布娃娃被甩在沙發上,胸口好痛好痛卻怎麼也抵不過她心中的痛。
殘忍的聲音粉碎了她一切希望:“我當然知道齊雲霞在哪裏,她今天是代你受過。蝶兒,本來我不想這麼早結束遊戲,可是,你太叫我失望了。不過也不意外,你和她一樣賤,流著低賤肮髒的血!”陰森的語言字字是刀,砍向倪慕蝶毫無防備的心,鮮血淋漓,痛不可抑。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淚水交縱出不信與驚愕。很多藏在陰暗角落裏的浮塵若隱若現,她似乎有些明白,卻有更大的疑團籠罩著她。
“我做錯了什麼?”連她自己都詫異的平靜,慘白的臉流掉最後一絲血色,烏瞳直視利眸,要一個答案。
司徒瑞宏隨意往沙發一坐,雙手攤開,猶如大鵬展翅,狂傲霸氣自然流淌:“蝶兒,沒想到你也有這般心機,我是不是小看你了呢?”不答反問,將倪慕蝶推向更濃稠的霧裏。
搖搖頭,麵對此情此景,手指掐著掌心,強迫自己鎮定。好好的溫柔情人為何會突然變成可怕的撒旦,哪一個才是他的真麵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目光無畏無懼,她問心無愧。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司徒瑞宏利用齊媽媽來懲罰她。
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心在狂吼,在呐喊,渴望得到一個真確的答案,所以,她不能失去理智,就算痛不欲生,她也要冷靜以對。
因為她的一言一行關係到齊媽媽的安危,司徒瑞宏故意給她看齊媽媽被淩虐後的慘狀,一定還有其它目的。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是我司徒瑞宏的玩物,在我沒有玩膩之前,任何男人包括女人都不許碰你一根頭發。現在明白了嗎?”故意說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讓她想聽錯都難。
“玩物”這兩個字是兩枚威力強大的炸彈,將她的驕傲與自尊炸得粉碎。
過度悲傷反而顯得平靜:“你之前所說的每句話都是假的?司徒瑞宏,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認識你,更與你無怨無仇,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話越說越激動,因為她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畫麵。
緊崩的弦斷裂,驚恐扭曲著俏臉,雙眸流露出的異光裏是渴望又害怕:“你把我爹地怎麼樣了?”
對於倪慕蝶的問題司徒瑞宏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流露出絲絲鄙夷。他隻不過設了一個小小的局,她就被騙得團團轉,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