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羞辱
司徒瑞宏翹起二郎腿,不急不徐取出打火機點燃,橘紅的光一閃一閃如地獄的遴火。
吞吐間嫋嫋煙霧氤氳了他經曆千錘百煉剛毅又霸氣十足的臉龐,峰高的鼻傲視一切。
縱然煙霧罩住冷漠殘忍的臉,那雙宛如地獄閻王的眼直直射向她,不知打哪來的風化作冰刀砍向她,倪慕蝶冷得連靈魂都在顫抖。
這樣的司徒瑞宏比初次見時更可怕千倍萬倍,之前的溫柔似水全是偽裝,全是虛假,她還傻傻地交出了自己,不止是身,還有心。
一秒如年,司徒瑞宏沉默的瞬間有關他的記憶一一閃過,那些煽情的浪漫全是謊言。
倪慕蝶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就算世界末日也不比現在令人絕望跟恐懼。
那股恨更是千年寒霜浸入她的經脈,骨髓裏,痛到不能呼吸。原來,那個夢是真的,他果然是偽裝成王子的撒旦。
不,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是撒旦,是她自己太笨,太蠢,幫他披上王子的外衣,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
詭譎氣息如司徒瑞宏吐出的煙圈,白色恐怖籠罩著原就溫馨的房子,家成了可怕的地獄。
“你倒是說話啊。”受不了這寂靜幻化利刃的淩遲,倪慕蝶大吼出聲:“你把我爹地帶到哪裏去了?”
相較於倪慕蝶激動驚恐和狼狽,司徒瑞宏顯得優雅尊貴,無以倫比的極佳氣度裏卻流露出極度殘忍。
移開煙,霧氣嫋嫋成絲:“隻要你乖乖聽話,你爹地就不會有事。”輕渺的聲音吐出殘忍的威脅。
“司徒瑞宏,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是誰?到底是誰?爹地一直是個老實的生意人,就算在商場上得罪過你,你也不必如此趕盡殺絕吧?”怨與恨交織成淚,酸澀的眼眶再無力裝這沉重,任其紛紛墜落。
“我是誰,現在你不必知道,你隻要記得這是你欠我的,在沒有還清之前,你什麼都沒有。”身子向前傾,陰鷙籠罩著俊臉撒旦現世。
“不,我不欠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司徒瑞宏,你放了我爹地,放了齊媽媽。”淌淚的眼睜得老大,驚恐自心底漫延開來。
不知為何明明是他欺騙了自己,帶走爹地,挾持齊媽媽,她要他放人的氣勢卻抵不過他野蠻強橫的專製。
倪慕蝶的哭喊絲毫影響不了司徒瑞宏,一絲快意飄浮心空。也許,他一開始就應該直接要她償還。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求生無路,求死無門!
高大的身軀霍然從沙發上站起,如山擋去倪慕蝶身上所有的光芒。
有他在,她就注定要活在黑暗裏。
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走向她,狂霸氣勢夾著地獄森寒的風迎麵撲來,憤怒聚集的勇氣瞬間潰散。
他靠近,她後退。
直到背抵住冰冷的牆,她驚恐抬起,那雙漆黑幽靜的眸竟泛著笑意。之前就算給她製造浪漫和驚喜時,他也隻是柔和了臉部線條,哪怕器薄的唇彎起也隻是一個弧度,而深不可見的幽眸更像是萬丈深淵,飄浮著濃霧,不可能出現陽光。
現在,瑩燦的黑眸被笑意點燃,恍如稀有的黑寶石散發著無以倫比璀璨絢麗的光華。
望著那笑,一股森寒自腳底板升起,流入周身四肢百骸凍結了血液。
長臂一伸,高大的身體往前微傾,將倪慕蝶圈禁在他的懷裏,她無路可逃。
他司徒瑞宏要的獵物從來沒有逃生過,她隻不過是他遊戲裏一隻白老鼠,怎麼可能逃出升天?
濃鬱的男性氣息噴在美麗的鎖骨上,倪慕蝶感受不到半分柔情,有的隻是深深屈辱。
在明白了他的虛情假意後,她隻覺得惡心,全身布滿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