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郡主被趕出了女子學院,哭鬧不休,吵嚷著要她的父母為她報仇雪恨,並讓她重返校園。
平南侯顧朝暉很是惱火,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人打上門來,直衝山長的居所,行五出身的他,氣得七竅生煙,一腳就把那扇結實的木門給踢破了。他對山長怒目而視,憤怒的責問:“本侯的女兒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不給本侯一個合理的交代,本侯絕不罷休!”
山長被他的氣勢所逼,不得不連退三步,站定了腳步,對著嚇壞了的家人揮揮手:“你們下去,我跟侯爺有很重要的話說,不得讓任何的人靠近!”
“是,老爺!”妻子柔和一笑,帶著孩子和家仆退出了廳堂,她親自守在廳堂的門口,防止有人偷聽。
顧朝暉冷冷的瞥了山長一眼:“搞什麼,神神秘秘的,跟老娘們一樣!有什麼話,就爽快一點說,別歪歪唧唧的!”
山長也不生氣,好笑的看著他,快速的靠近,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你女兒那是咎由自取,聖上的父母跟妹妹,她也有膽當眾羞辱謾罵!”
“什麼?你沒有開玩笑吧?芬芳她壓根就沒有踏足皇宮半步,哪裏有機會羞辱?這種大罪,可不能亂扣啊!否則的話,哪怕是告到禦前,本侯也在所不惜!”
顧朝暉驚訝極了,滿臉的不相信。這怎麼可能?芬芳雖然蠻橫了一點,心地也不夠善良,不過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當眾羞辱太後跟小公主,這麼蠢的事情,她還不至於會去做!
山長一笑置之,好一會兒,這才又扔下一顆炸彈。
“你,進宮謝罪吧!這是我作為山長,給你這個學生家長的敬告!”說完,再也懶得理睬他,轉身就走了。
哼!如果不是顧朝暉這人還不錯,堪為棟梁之才的話,他都懶得去提點。小公主的身份,哪裏能輕易透露出去?
山長是個正直的人,一般不打誑語。他這麼說了,顧朝暉的心就不禁一個勁的打鼓,想了一陣子,就急急忙忙的進宮求見皇上去了。
牛夫子被辭退,芬芳郡主被驅逐,在女子學院引起了巨大的風波。大家議論紛紛,有點摸不著頭腦,都不禁有點忐忑。
柴墨菊依然氣定神閑的,安靜的上課,用心的學習。放學了,就在書童蓮葉的陪伴下,徒步往家裏走去。以她的腳程,兩刻鍾就可以到家,權當是鍛煉身體了。
書院裏發生的事情,沈曠早已獲悉,頓時大怒。
顧朝暉求見,沈曠壓根就沒有理睬,任由他在禦書房的門口跪了整整三個時辰。
哼!他的妹妹藜兒,豈是一個不知所謂的芬芳郡主可以****的?更何況,竟然還涉及到了父皇跟母後的聲譽!不嚴懲,難消心頭之怒! 沈曠午休起來,處理了幾件事情,這才慢悠悠的道:“讓平南侯進來!”
一跪三個時辰,饒是顧朝暉從小練武,又在軍營曆練了十多年,也難以承受。起來的時候,搖晃了好幾下,隻覺得膝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進了禦書房,又連忙跪下請罪:“陛下,微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嘴裏這樣說,心裏卻難免有怨言,覺得陛下不通人情,就為了一個民間的女子,竟然罰他跪了那麼長的時間。也幸好他是武將,如果是身體虛弱的文臣的話,豈不是要去掉半條小命?
沈曠冷冷的看著顧朝暉,許久這才開口說話:“你可知道,柴墨菊到底是誰?”
啊?顧朝暉愣了一下,恭敬的回答:“啟稟陛下,據微臣的了解,她似乎是瑞王的遠親。”
“是瑞王的親戚不錯,但是並不是什麼遠親,那是瑞王嫡親的外甥女!”沈曠呲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滿:“堂堂的平南侯,竟然也是個人雲亦雲的人,你的了解,是從你那混賬女兒那裏聽說的吧?太讓朕失望了,一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將軍,居然也被一個驕橫無知的小姑娘給牽著鼻子走!”
啊?!顧朝暉大驚,柴墨菊竟然會是瑞王嫡親的外甥女?!等等,瑞王嫡親的外甥女,可不就是陛下嫡親的表兄妹麼?糟了,這下可惹下大禍了!
他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頓那不懂事的女兒,連忙再次磕頭:“陛下,微臣有罪。”
沈曠冷哼:“你自然有罪了!養女不教,卻放任她去禍害別人,枉為父親,何談什麼國之棟梁?再說了,柴墨菊可是朕嫡親的小妹,是堂堂的公主殿下,豈容他人無端羞辱!朕的父皇母後,也容不得任何人褻瀆半句!”
什麼?什麼?柴墨菊,竟然會是小公主沈藜?!芬芳辱罵之人,居然是太上皇、太後?!
顧朝暉隻覺得有一瓢徹骨的冰水,從頭頂澆下來,他全身的血都似乎要凝固了。第一次,他深深覺得自己的女兒芬芳就是一個禍害,死不足惜!她生來,似乎就是來禍害他,禍害顧家的。過去的十幾年裏,他對她的疼愛,為她付出的心血跟金錢,都是一文不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