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投誠(1 / 3)

蘭妃當今皇上的表妹,長像清靈秀美若幽蘭,氣質單純甜美惹人憐愛,太後作主將她禮聘進宮封為蘭妃,入宮後與中秀宮蘇娘娘交好,深受皇上太後寵愛一度差點被立為皇後,隻可惜她紅顏薄命,得了一種連太醫也珍斷不出的怪病,群醫束手無策僅五日就香消玉殞。

寧悠然將手中的信簽引燃火舌,瞬間那張信簽便化為灰燼,她的臉上盡是倦色。

她將來的日子就要在這樣充滿陰暗的宮廷之中度過,這裏除了陰謀算計明爭暗鬥之外便再無其他,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她今日能置別人於死地,難保明日不會被別人置於死地,她太高估自己了以為自己無論在哪兒都能活的很好。

“你看起來很不好。”宮晰雲出其不意的出現,將她未偽裝的絕代風華盡收眼底,也將她未來得及遮掩的疲倦看在眼中,眼中閃動著狩獵的興奮。

宮中不乏美人,他的四位正妃就是風姿各異的絕世美人,但是她的美是不一樣的,她美的出世獨立卓然出塵盡是一派孤絕,就像孤芳自賞的水仙一般傲然動人,宮晰雲笑的高深莫測,“朕好像賺到了。”這樣的話說出來無一絲嘲意,發而加雜這某種火花。

寧悠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見了他沒有行宮禮,“皇上,皇後的位子太美麗太誘人了,讓臣妾沒有一絲的安全感。”看著不遠處的宮燈那迷離的光暈迷茫了她的眼,許久之後她有許些輕迷的眼對上了他的臉,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他,她發現原來他是這麼一個會令人心動的男人啊!腦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十分耳熟的警告,“不要讓湖水濕了你的鞋。”她倉惶的移開眼,那夜的夢境浮上腦海。

宮晰雲有些意外,玩味的看著她前所未有的倉惶神情,她這麼快就畏懼了嗎?不,她不是那樣的人,擾她心神的一定另有其事,那會是什麼事呢?他勾起雅笑眼中閃動著笑意,答案顯而易見,他不認為除了他還有誰能讓這個淡定的女人擾神。

她的倦累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在宮裏一個人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她現在四麵楚歌腹背受敵,女人間的鬥爭是殘酷陰暗的,無所不用其極,往往比男人間來得更可怕,她雖厲害但在他眼中卻稍顯稚嫩,“這麼快就累了嗎?你可是要在宮裏待一輩子的。”

寧悠然眼中閃過一絲的無奈,她努力定下心神,“皇上說的是,臣妾失禮了。”

宮晰雲有點惋惜的笑言,“朕給你在皇上麵前失禮的權力。”瞧他夠大方了吧!

“多謝皇上。”她緩退幾步不願離他太近,來自腦子裏的警告之聲越來越大,大到讓她不得不去正視。

宮晰雲洞悉了她的心思將她攬入懷中,大掌輕柔的拂弄她的發,“朕今晚是不是連素都沒得吃。”

她在抗拒他,有意思,但他完全沒有把她的抗拒放在眼裏,因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對她是最有利的,她會向他投城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作為一個狩獵者而言他需要的是足夠的耐心。

寧悠然力持冷靜對他的撩撥不做出任何反應,“臣妾累了,恭送皇上。”他給的權力不用沒道理,再說現在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太大方的下場就是被她下客令趕出中儀宮,“你倒是很會用朕給你的權力。”他好像有些死皮賴臉人家明明都下了逐客令他卻沒有一絲想走的意思,他修長的指尖自她的臉上滑至玉頸,被人趕他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心情大好。

“臣妾唯恐辜負了皇上的一番美意。”寧悠然淡然開口,但心依舊因他這樣撩撥的動物而微亂。

宮晰雲覺得今日夠了,移開在她頸間遊移的手在她的耳邊低語,“其實你可以不這麼累的。”他飽含深意的語言好輕好柔像情人間的呢喃一樣動聽,很容易讓人不知不覺的沉溺其中。

等到寧悠然抬頭他已經走出了中儀宮,她的身子不由一顫,她有一種即將被某種東西禁錮的恐慌。

自七月半過後有關新皇後的病已不再是新鮮的話題,後宮的確了消停了幾日,皇後身上沒有什麼新鮮能吸引她們磕牙的話題,大家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齊聚在四位正宮娘娘身上,這就是後宮,一個充滿寂寞無奈的地方,無數女人一同分享一個男人,當今皇上的後宮雖不充盈但美人依舊眾多,皇上不貪女色一大半的女人就這樣在宮裏將大好的青春消耗,那一個又一個空虛的靈魂也隻有如此度日。

宮裏最近流傳著中繡宮蘇貴妃被惡鬼附身中了邪,有人聽到她在被噩夢半夜驚醒後對這空氣又哭又叫,也有人說她精神恍惚神經過敏時常懷疑中繡宮有鬼,眾說紛雲好不熱鬧。

這是七月的最後一天,夜很黑,像是經過濃墨渲染過的無月無星,夜靜的讓人不安,天氣躁熱沉悶,像是被大石壓住了呼吸一樣令人心煩氣悶,夜已很深眾人皆睡,但中繡宮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蘇文繡躺在床榻上半睡半醒的痛苦掙紮,一張死灰的臉大汗淋漓被恐懼害怕無助和哀怯扭曲的變了形,像是深陷在黑暗致命的泥沼,隻能無助恐懼的掙紮,卻反而越陷越深的那種痛苦的絕望。

一陣陰風卷入她的寢宮,亮如白晝的中繡宮瞬間深陷黑暗之中,隱約之中似乎能聽到斷斷續續令人毛骨悚然淒寒笑聲聽不真切,但仔細去聽又聽不真切。似乎還參差著哀怨的泣聲,那空洞的聲音細小卻尖銳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嚇破膽。

一條淒白的影子輕飄飄的飄入蘇文繡的房裏,立在蘇文繡的床榻邊披頭散發臉白如雪恐怖到了極點,空氣之中飄著令人頭暈目眩神經錯亂的濃厚蘭香,那香味淒幽詭異。

蘇文繡自夢中驚醒在看到床邊的白影時,眼睛的瞳孔不斷的擴大,急促的呼吸在死寂的寢室裏分外清晰,也分外詭異。

沒料吸入鼻間的全是那陌生熟悉的幽蘭之香,刹時她下意識的張口尖叫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把你當姐妹你為何要毒害我。”過於陰森的聲音忽明忽晦的在空蕩的寢宮裏回蕩,有著說不出的淒涼。

她隻能驚恐的看著,“她”想逃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點了穴一般不能動彈分毫,巨大的驚懼自她的臉上擴大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