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生命時刻受到威脅的痛苦日子,讓他異於常人的堅毅起來,也較常人更加珍惜生命,所以他不斷的改變自己去適應宮廷的一切。
後來母妃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一日他突生了為母妃端藥的想法,他來到禦膳房發現裏麵沒有人他正覺奇怪,突然不小心看到了一個倉惶的背影在母妃的藥裏下藥,而那抹倉惶的背影就算化成灰他也記得,他不敢驚動任何人的回到宮裏對母妃說了,他還記得母妃聽後那種淡然無波的神色,隻是很嚴肅的要他發誓將此事爛在心裏,那是他最後一次和母妃說話,當天夜裏母妃就過逝了,他恨,好恨,卻不知道恨誰,所以他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那個沒有保護好母妃的男人身上,二個月以後他過繼給了皇後。
皇後和他印象中的高傲冷漠不一樣了,她很溫柔和善但他總認為她很假,他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超乎年齡的成熟的他甚至認為她就是那個他該恨的人,所以他暗中調查她,直到有一天他在皇後的寢宮裏看到那抹倉惶的背影,他看到她們在偷情,那一刻所有的謎底被他揭開。
一切的恨有了歸宿他開始暗中與她較勁,說來他們也鬥了十幾年,表麵上未分勝負,但實質上他才是贏家,他一直很有耐心的在陪她玩,讓她玩,玩到累,玩到無力,玩到發白,玩到死,她依舊觸不到他為她設的那個度,那個針對她的底限,那對她來說才是最殘酷的報複和懲罰,相信心高氣傲的她不能接受自己,一世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是一無所成,反倒成了別人手中的玩物棋子,到時候隻怕……他真的好期待那天的到來,因為他完全猜不出那那一刻她會有什麼反應。
隻是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有了焦躁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想盡快中止那個遊戲,盡早了結了她,腦中不斷的盤旋這她的那句“絕不容她”他明白了他的焦躁從何而來,心不由顫了一下。
他想見她,迫切的想見她,從來沒有這般急切的想見一個人的衝動,他想的渾身發抖,腳步主導了一切的理智,直至她住的偏殿,這才發現她不在宮裏,刹那間濃濃的失望在胸膛間化開至他的五髒六腑,是什麼時候他讓他的心這般放肆的納入了一個女人的進駐,難道在他默許她入住肆雲宮的同時,也同時默許她進駐了他的心?
“皇上,夜裏寒冷該多穿點衣服才對。”溫暖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在他還不能確實是現實還是幻聽之時,他的肩上頓時多了一件外袍。
宮晰雲瞬間將她扯入懷裏,肩上未來得及攏緊的外袍滑落在地。
埋首在她的肩頸他的心口漲滿了難言的喜悅,“你回來了。”他將自己滿心的渴望通過略顯沉啞和激動的嗓音傳遞給她。
“是啊!臣妾回宮了。”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能不回宮嗎?不過她真的很慶幸是在他需要她時回來的,她緊緊的回抱著他。
宮晰雲未說話隻是更加抱緊了她,她的溫暖體溫化解了冬夜的寒冷,也一並化去了他內心的焦躁。
“皇上,臣妾想您了。”
除了麗妃宮裏還發生了其他的事嗎?為什麼她覺得他的情緒有些不安的躁動。
“皇上……”方才他的眸光是如此的撲朔迷離,迷離的看不清任何東西,是那樣的令人心疼。
宮晰雲伸出食指點在她微啟的唇上,“什麼也別說。”語罷他的吻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烙下。
寧悠然頓覺得無法呼吸,接著身子被騰空,欲潮來勢洶湧的將他們淹沒。
他們倆人都不是極度放縱之人,可昨夜他們不僅極度的放縱了,而且還放縱了個徹底,宮晰雲縱情醉臥溫柔鄉,流連床榻不去上早朝,她這個“妖女”之名總算實至名歸,也不辜負太後為她取名一場。
而她更慘,筋盡力竭下不了榻,他可算把她榨了個徹底。
宮晰雲神清氣爽的自禦花園回來見她已醒來不由勾起笑。
見他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寧悠然有些沒好氣,男女之事明明男人該比女人更辛苦,虛耗更多,可他卻……
宮晰雲走至床榻為她套上單衣,“男人偶爾適度的放縱,對男人來說是精神上的放鬆,身體上的解放,有益無害。”
“這也叫適度?”他怎麼不幹脆,“操”死她算了,她是說操勞。
宮晰雲承認自己的報複心態,“縛住了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的心,你還是占盡了便宜。”他隻是不甘心心就這樣被她占據,所以也隻好用這種方式小小的報複她一下,讓他稍稍的發泄一下焦躁情緒。
上次他也說過這樣的話,但她深知那句話隻是代表他一時的意亂情迷,她雖高興但卻沒有現在的感動,“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嬌媚的嗔望他一眼,但眼中瀲灩醉人的水光卻泄露了她難言的感動之情。
宮晰雲不由歎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是她吧,“朕命人準備藥浴,你好好泡泡會好很多。”
泡在充滿藥香味的藥池裏寧悠然舒服的嚶嚀數聲,“真的好舒服。”她方啟唇嘴裏就被喂入了一顆水甜的荔枝。
宮晰雲端著一盤荔枝坐在她的身邊,“這是入秋時南方進貢的荔枝,用玄冰冰藏現在還很新鮮。”
寧悠然幸福的吃著皇上親自喂食的荔枝,“皇上,今個沒有上早朝也該上禦書房看看。”雖然有他相伴的日子真的很好,但是她可不願成為天朝玄宗時的貴妃楊氏。
宮晰雲的笑意更深,早朝時他還縱情沉醉在她的芙蓉帳內欲罷不能罷的放縱情欲,“放心有國丈大人在朕不去沒關係。”繁重的政事哪比得上和她悠閑度日來得快活?
寧悠然不滿的抗議,“你在壓榨我爹。”
宮晰雲輕笑出聲,“國丈大人可是很樂意讓朕壓榨的。”
蘇文繡被打入冷宮,蘇太尉為人還算清正自然也堪明白自不會做出有損他的利益之事,但蓉妃被貶庶,禦史大人雖是能臣卻不是忠臣他得小心提防,他辛苦建立的製衡局麵輕而易舉被她這個小女人打破,他得有所行動才是。
“皇上心裏會惱臣妾嗎?”知他甘做庸君的心思,但自她入宮他的麻煩就沒有斷過。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為一體,他不允許別人打破這樣的製衡局麵是未免各派勢力相爭威脅到他的利益,但羽毛太豐他也是不允的,除去或削減是必然,他隻差一個時機和師出之名,而她正在為他創造,“有些事是遲早要做的。”他可不認為有些勢力能製衡一世,他情願親自動手,也不願被動的去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