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固執起來真的很可怕,男人常道:固執的女人最不可愛。
對於麗妃她的耐心漸漸用盡,她是比千年頑石還要固執可怕的女人。
她固執的將後宮攪的一團亂,讓她花心思去收拾善後也就算了,她竟然固執的將皇上的容忍和仁慈當成籌碼,去惹皇上挑戰皇上的耐心,皇上對她是欲除之而後快。
女人啊為什麼非把自己逼入絕路不可。
慵慵懶懶的臥在軟榻,她有些昏昏欲睡,初春的氣息帶著清新的味兒,風依舊冷涼卻帶著幾許春風的和煦,這樣的天氣是她的最愛。
熟悉的氣息驚擾了她,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感實在太強烈,“皇上。”她慵懶如貓一般的呢喃輕喚,帶著些許撒嬌意味,鳳眼半眯有許些朦朧。
宮晰雲拉她入懷半臥入軟榻,任她曲綣在他的懷裏,目光帶著寵溺的笑意。
她真的比曆來任何一個皇帝的女人都要來得幸運,畢竟自古帝王皆薄性,古往今來無一例外,但她有幸遇見這個寧可負盡天下也不願負她的男人,對她無限度的縱容,無盡的珍寵,她得到的何止是他的心,“皇上的靈魂是否也同心一樣交給了臣妾?”
宮晰雲享受著與她相處時的每一個心跳與呼吸,自古帝王皆寂寞,而他有是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一位知他懂他,全心愛著他的女人,她充滿智慧,她多才多藝,她玲瓏剔透,她善良完美,完全與他的心靈乃至靈魂相契合,“那麼皇後呢?”
寧悠然就知道他會反問回來,他們都不是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咱們心照不宣就行。”
“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專注還真讓最近倍受冷落的他頗感吃味。
她不禁歎氣,“麗妃。”
當這兩個字入了耳宮晰雲的眼中閃動著觸目驚心的火焰,就連身上的氣息也變的冷酷且危險,殺氣在無形之中透出,“朕不是一個會死守承諾的人。”她就是讓他近來備受冷落還不說還煽動自己在朝中的勢力興風作浪,他對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若不是與皇後有約定,她隻怕已死了好幾次。
“皇上再給臣妾一點時間,到時候臣妾自會決斷。”
“報酬呢?”宮晰雲不願就這樣成全她。
“報酬?”寧悠然想了一下,“臣妾日前和西羅王後學了一套舞現在拿來向皇上獻媚可好?”那是一套脫衣豔舞,緋綺羅說是勾引男人誘惑男人的最佳利器,因為那套舞舞風香豔刺激,她一直未敢跳給他看。
“樂意之至。”宮晰雲笑的慵懶醉人。
寧悠然的麵上染上了嫣色,她舞姿撩人,嫵媚眩目,纖美的玉指毫無預警的以一種充滿女性妖嬈的勾引姿態的撩開長袍。
宮晰雲的眼中燃燒著火焰,在她充滿野性妖嬈極盡誘惑的舞姿中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如水般的下裙蕩漾著令人心神具醉的漣漪與波光,在他的的眼中旋飛,飛著飛著就眩了他的目,飛著飛著竟飛到天上去了,他完全被她誘惑。
“皇上,答應嗎?”寧悠然臥回他的懷中,嬌喘不已的媚聲誘問。
“皇後說了算。”他引以為傲的定力在她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寧悠然主動送上香唇。
宮晰雲的吻瞬間焚盡她所有的理智。
對於麗妃她深感無力,頭一次對她沒有那種肯定。
天一天一天暖了起來,春一點一點的滲入人的意識,而人呢?是否還在原地徘徊。
“娘娘,麗妃娘娘求見。”綠兒為她蓋上了薄毯,這春天的風還涼著呢。
“嗯。”她還會主動找她?這還真是奇了。
“臣妾拜見皇後娘娘。”麗妃沉靜的曲身問安。
“坐。”寧悠然不曾起榻僅僅抬眼看了她一眼。
麗妃依言入座,“皇後娘娘臣妾想出宮省親。”
寧悠然的目光凝聚在她沉靜的臉上,想看清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皇上對她存有殺機,這時出宮的確是明智的決定,但是問題就在半月後是皇家祭天祈福之日,按禮部文書後宮妃嬪在此期間前後半月不允出宮,每天必須齋戒沐浴迎接此日,她入宮多年隻怕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項規矩,可她卻在此時提出離宮省親。
“麗妃凡事不要做的太過,要記得給自己留條後路。”這女人真是半點也不讓她安生,像一個小孩一樣玩這種把戲。
“宮中本是如此,皇後娘娘你入宮時日較短不太明白是正常的。”麗妃像是心情很好,她就是見不得她安生。
寧悠然的眼中掠過一絲怒意,“你所做這一切有何意義?”
“我們之間尚有一場勝負未分。”麗妃深沉的眼中閃著深沉妾固執的光芒,縱然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是不對的。
“什麼樣的勝負?”寧悠然清澈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你難道不知道本宮贏了皇上的心就是贏了一切嗎?”
麗妃笑看她,“一場隻屬於我們倆人之間的勝負。”
寧悠然神色變的清冷,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天真的傻瓜,這個女人她根本無可救藥。
“愛情那種東西是世上最虛無飄渺不可捉摸最善變的東西,那不能成為我們之間的勝負之爭的結果。”唯有權力,它才是最實在的。
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太後,一個既可憐又可憎,既可悲又可恨,放在茶杯上的手不斷的收緊,指關節不慢慢的泛白,“哐啷”破碎的聲音在二人之間回蕩。
空氣好像凝了一層霜,要努力才能呼吸得到。
麗妃漫不經心的看她失控,“宮爭本來就隻有輸贏兩種結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來鬥,贏了,那麼你就贏了一切,輸了,那麼輸掉的就是全部。”她凝望著地上破碎的茶杯聲音有些飄渺,“就像這隻茶杯一樣它隻有一種用途,一種宿命杯碎如屑方終。”這後宮的每一個人都是在為一種結果而鬥。
“我們本來就是以生命做賭注。”她們做的任何一件事就足以讓她們萬劫不複。
“你簡直固執的不可理喻。”如此輕賤生命的人根本不值得她這樣煞費苦心,她好像被她打了一個耳光,覺得自己在她眼中成了小醜。
“自古帝王皆薄情,臣妾勸你別心存幻想,翻開曆史,你看看古來愛上帝王或者是被帝王愛上的女人哪一個有好下場的,中原漢時武帝劉徹愛上他的十五個女人,有哪一個是得了善終的,唐時玄宗皇帝那麼寵愛楊貴妃到最後為了保命還不是自私的將她吊死,隋時的獨孤皇後她最後得到的又是什麼?愛情啊!真可笑。”
“很好,你想要鬥本宮陪你鬥,本宮會鬥到你死心為止,你想要一場勝負本宮也給你,本宮一定要你輸的心服口服,你拿生命做賭注也沒有關係,本宮會讓你悔不當初。”
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她那天所說的話,那樣陰沉低晦讓她在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在不安中度過,好像是等著宣判死罪刑的犯人,不斷的揣測著自己會被判什麼樣的罪。
“娘娘,皇後娘娘中毒情況十分危急。”
她瞬間仿佛身置一片黑暗,“禦醫怎麼說?”不得不承認她一點也不想讓她死。
“禦醫們正在全力搶救。”
“去肆雲宮。”她心焦的不知所措,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她的腳步已經將她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