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後,任傲洵的身體好多了。俊魅的鳳眸凝視著窗外,若有所思。視線落在窗外那點點紅梅時,眸子倏地深沉起來……
大概醒了半柱香的時間,容鶴端著藥進來了。感覺到涼意,轉身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主子——”
“容鶴,替我去查件事情。”容鶴詫異,心存疑惑問道:“主子,是何事?”
“把梓霄的出生年月及他長大後的所有事情,全部給我調查清楚,不準有任何遺漏!”
“這……”
傲洵目光投向容鶴,銳利的目光毋庸置疑。“他是梅翎堂的當家人,如果我要培養勢力的話——梓霄必定是首當人選!”
容鶴疑慮清掃大半,接著拱手說道:“奴才定當完成任務!”
主子終於能下定決心要培養自己的勢力了,抵抗朝中的那群人!就在他轉身要退下的時候,傲洵的清宏聲音再次傳來:“容鶴,替我去軍營把言副將軍請來——”
上次允許言鬱躲在假山後麵看了那麼久,可不是白看的……過了這幾日,有些事情他該想通了。
那日,傲洵與殊懷遠爭執,眼力極好的他怎會沒注意到言鬱的存在?
殊懷遠走後,傲洵故意停留在原地一會,實則是會為了聽假山後的動靜。
如果言鬱離開了,說明言鬱真隻是為了看場戲躲在那。如果他是等傲洵離開再走……那就說明言鬱是有小心思的。
最後果真如傲洵所想,等他轉身抬腳了走了兩步,假山後的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純粹的戲客,在看到一個主角離開後興致就會失了大半。如果他是等所有主角走了再離開,那意義就不同了……
料準了這點,所以傲洵特意沒有掩飾自己對殊懷遠的厭惡。在殊懷遠留給他背影的時候,傲洵的神情依舊是厭恨。這是故意讓言鬱看的……
一個時辰之後,言鬱在容鶴的指引下到了這,不由一怔——身著炫黑華服、墨發由鏤空金蟒發器束起的冷厲男人負手而立於花園裏。
在一片紅梅林中,他出神地凝望著,右手抬起五指輕觸在一朵紅梅上,好像在對待珍寶不忍心用一點點力。
剛毅的臉龐動容一下,綿唇揚起,鳳眸裏的寒意不見隻有淡淡的柔情。
“洵皇子……”言鬱的輕聲把傲洵從思緒中拉回來。右手放下,待側身去看言鬱時麵部線條變得冷硬,整個人恢複成不可直視的任傲洵!
言鬱一愣,難道方才的是錯覺?
“言副將。”傲洵走進他,左掌心貼於前麵右手背貼於背部,清宏的聲音夾著生冷在這數九寒冬裏尤為的讓人一顫。
“末將在。皇子找我是為何事?”
走到他身邊肩膀並齊,淡淡出口道:“聽聞柔妃娘娘前日夜裏舊疾突發,本該亥時到的太醫卻偏偏到了次日寅時才匆匆趕去。不知道身為人弟的言副將,你是如何想的?”
言鬱嘴唇緊抿,眉心中間形成個川字。雖是低著頭但傲洵依舊能注意到他從眼睛散發出的仇恨!
那種很想把對方撕碎卻必須要壓抑的恨意。身為人弟,他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