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要在朝堂上質問此事,可是卻被及時趕到大殿門口的柔妃的侍婢給攔下——柔妃命令言鬱不許提及此事,皇上不知更不許讓旁人知道。
舊疾?舊疾是被殊家人害的,若不是他們擔心柔妃誕下皇嗣危及到任赫煊的地位,言柔豈會誤食打胎藥落下遺症!
太醫院的人多半是被殊家人買通的,收了錢當然要幫他們辦事。那幫太醫擔心直接救人會惹殊家人不高興,所以請示過他們後才去了柔妃宮。
“那些太醫本皇子已經參奏過他們一本了,想必他們今日就得卷鋪蓋人。拿著朝廷俸祿替混賬人辦事,腦子糊塗怎可繼續留在皇宮?”
言鬱神色複雜地說道:“洵皇子英明。”
言鬱不傻,任傲洵之所以“多此一舉”的幫言柔,是想讓自己欠他一個人情。這不是件壞事,因為這讓言鬱知道任傲洵可作為他的靠山。
濃眉皺了一下,傲洵不想聽到這個答案,既然已經讓言鬱意識到他們可以合作,那為什麼言鬱不深入下去,難道……
“柔妃娘娘性子溫順,這是個好性子但同時是會害了她。”
見言鬱的神色變了變,傲洵繼續說:“百姓皆知後宮隻有一位柔妃,但其地位連個侍寢宮女都不如。縱使穿得是金戴的是銀,過得是金絲雀的生活。
可站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還要把話考慮再三、斟酌幾番才敢說出。這樣的寵妃想必真是天下獨一。”
聲音更冷幾分:“如果言副將有點本事,我想柔妃娘娘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吧。”
任傲洵就知道言柔是言鬱的死穴,言鬱之所以會打消來找傲洵的想法肯定與言柔有關。現下這樣刺激他一番,想必是會有成效的。
好半天後,言鬱沉吟說道:“正如皇子所言,末將無權無勢,連副將的兵符都被殊大將軍扣下。如果皇子想要借助他人勢力……末將真不是最佳人選。”
哪知任傲洵仰頭爽朗笑起,“你我都一樣如籠子裏的蒼鷹——派上用場時他們會打開籠門,但受人妒忌時籠子就會被扔得遠遠的。”
與言鬱的目光交織起來,“我們都是從零開始,還怕輸不起嗎?”
既然起點是零,輸了又何妨?
聞言,言鬱身心一顫激動起來,眼中難掩亢奮。倏忽單膝跪地拱手垂頭說道:“末將願隨皇子出生入死,絕無二心!願助皇子建功立業!”
接著二人便去了書房商議正事,兩個時辰之後言鬱從書房中走出。容鶴奉命送他,言鬱婉言拒絕——他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過多的禮節會讓他拘束。
天色已呈深紫色,在經過花園時言鬱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沒有走近隻是呆呆的看著。紫色蒼穹下,紅梅林別具風格……
縱然即將深陷黑暗,卻依然保持著高傲清冷。寒光吹過,枝幹微微搖晃,朵朵紅梅凋落成為一道亮麗風景。
冷傲,是言鬱此刻能想到形容紅梅的詞。落在雪地、黑泥上,絲毫不影響它的氣質。
不禁產生疑問:洵皇子何時喜愛紅梅了?沒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