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要起爭執時,夜桀急匆匆趕到。眼角都沒瞥下涵兒,直接收起木板上的五個銅板。“把那半包的桂花酥給我。”
涵兒氣急,嚷嚷道:“那是冷的!”“愛吃不吃。”酷酷的甩下這句扭頭就走。涵兒用小跑的速度才跟得上夜桀的步伐,待夜桀突然停止不走,涵兒一個趔趄撞到他的後背。
捂著鼻子帶著鼻音控訴:“你不知道我身子剛恢複,比不上從前啊?”
眼角掃過涵兒的表情,冷淡開口:“剛才你跟攤主爭執,聲音不是很洪亮?”想想就氣,真後悔當時手癢救了這女人。真是大麻煩!
本打算回去找師父,可這女人受了重傷如果硬是拖著她走,估計到半路她就不剩氣兒了。風餐露宿,錢全搭在她身上不說,耳朵還要飽受她的摧殘!
就好比今天,本來說好為了省錢住客棧,肚子就挨餓點——吃碗餛飩麵就好了。就在他找便宜客棧的眨眼功夫,涵兒居然搶了他的錢袋跑了!留下的一句話是:我聞到桂花酥的味道了。
這女人是屬狗的吧!
見夜桀環手抱胸、麵無表情的打量自己,涵兒知道肯定又被他鄙視了。
想到那男人的背影,涵兒的眼鏡裏閃過一抹精光,幽幽出口:“我搶你錢袋前,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所以我去追他,哪知道跟丟了走了三條街才發現他。”
不客氣的把紙包搶過來,然後隨意的坐在青苔石階上吃起桂花酥。字音含糊不清,但不妨礙有著好耳力的夜桀。半晌他語氣不明地說:“你說那人是洵皇子的隨從?我記得他還有弟弟啊。”
涵兒白了他一眼,拿出一塊繼續吃:“你不是一路都跟著我們的嗎?路上有哪些人你會不清楚?”
繞開這話題,夜桀輕咳一聲繼續問:“你現在打算進皇宮找任傲洵,然後讓他幫你找梓霄?”聞言,涵兒眸色清明含著篤定道:“主子現在是安全的,我不用去找任傲洵幫忙。反倒我去了,才是害了主子。”
“怎麼說?”
抬眼,直視夜桀的眼睛,聲音清脆:“這次意外是梓二爺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要把主子拖下水。朝中肯定隻有極少人知曉意外一事,有懷疑到主子頭上的肯定有!叔侄聯手害皇室宗親,說出去多好聽的一條罪名!但皇上沒派人去搜查梓宅也沒去幹擾梅翎堂,說明皇上是有自己想法的。”
任天睿智精明,一朝天子豈會被旁人的幾句話左右不定?
涵兒頓了頓再說道:“如果我去麵見聖上,就會給那些大臣一個可趁之機。說不準重提煊皇子、賢王爺遇害之事。還不如我現在什麼都不做,等著皇上出牌。”
聽完涵兒的冷靜分析,夜桀怔住了。想不到她還有這樣一麵?說話的語氣、神情都像極了梓霄。
重新拿起一塊桂花酥,重重地咬了口說:“你不會以為我隻會吃吃喝喝、捉弄你吧?”“你居然有自知之明。”“嘁,不跟你說了,我渴了。”
“省口水為吃桂花酥?”
“你真惡心,粗俗。”
夜桀俊秀的麵容倏地放大在涵兒眼前,俯身吹氣:“請問誰在多少個夜晚裏把腿橫在我腰間?”氣氛曖昧起來,夜桀壞心地噴吐熱氣在涵兒的耳邊。
立即涵兒的表情像是吞了蒼蠅般,嘴裏的桂花酥她咽不得吐不了,隻能僵硬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夜桀憋住笑意,眼角上揚很帥氣。下一秒,“啪”的一聲剩下的桂花酥全抹他臉上了,然後涵兒快如狡兔的跑開了,跑出一段安全距離站那衝夜桀做鬼臉。
雪紛紛揚揚的飄落大地,一片祥和之兆,風鈴般的笑聲在一個街角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