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這樣是算怎麼一回事?”昏暗的廂房內,顧枕月不滿地發發牢騷。如今她和遲鳳棲被軟禁在這偏僻的廂房,那汝嫣夫人不放他們走,也不怠慢他們,一日兩餐照常。
遲鳳棲心裏話語堵著慌,他實在是難以相信竟有霸占人肉體而重生之事,這著實是邪門,本想好好問問縞霜,可卻一直未見她前來,每日總是換著人給他們送飯,根本沒法問出什麼。
“喂,呆子,你是怎麼了,一言不發……”顧枕月瞧他如此安靜,頗感不適。
“真的是汝嫣夫人的魂魄霸占了婧華的身軀嗎……”遲鳳棲不禁喃喃道。
“那確實不是我們認識的婧華啊……”顧枕月回想著那張冷漠的麵孔,絲毫與溫柔的婧華拉不上邊,她說了那番話,倒是讓顧枕月一瞬間勾起了一點點陳年往事。
“呆子,你記得我們三年前去過後山發現煉丹室嗎……”顧枕月問道。
“記得啊,怎麼?”
顧枕月壓低聲音,認真說道:“我不知道與這汝嫣夫人重生有沒關係,那時候我在那些書籍裏看到一本書,叫換魂。”她至今都忘不了這個讓毛骨悚然的名字,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是邪門歪術。
“換魂?”遲鳳棲輕念著這兩個字,現在想想,除了顧枕月說過之外,好像還在哪裏聽過。他細細地回想。
“那個女人都死了那麼久了,突然說霸占了婧華的肉體,就像是換了魂……我就覺得奇怪了。”顧枕月自言自語著,絲毫沒意識到遲鳳棲神情怪異。遲鳳棲邊念叨著換魂邊起身來回踱步。
“什麼移魂換魂,脫胎換骨……”顧枕月說著,遲鳳棲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顧枕月細瘦的雙肩,可把顧枕月嚇到了。
“你剛才說什麼?”遲鳳棲問道,顧枕月隻顧著瞪大雙眼,有點傻住了。
“我說……移魂換魂,脫胎換骨……”這呆子怎麼一驚一乍的?顧枕月如實說了一遍剛才說的東西。
遲鳳棲這才想到,他爹遲有道研究異域文學的時候,有說過這樣類似的東西。他鬆開了顧枕月,自己如釋重負地坐下。
“怎麼了怎麼了?”顧枕月看他神神忽忽地,趕緊詢問道。
“換魂好像是異域的東西,聽我爹說過,具體的倒沒記住,就記得我爹找人翻譯過相關的書……”遲鳳棲有些吃力地回想著,記憶零碎,實在沒什麼用。
“我記得書裏還寫了什麼性情大變……還被人撕了幾頁……”
“我後來不是又去了後山嗎?那本書被人拿走了。”遲鳳棲回憶道。也許這真的與汝嫣夫人有關,可是既然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肯定不可能自己來讓自己複活,一定還有其他的幫手才對。他突然想到了盧絮堯,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門外傳來了輕微的叩門聲。應該是送飯的人。
門“咯吱”地打開,進來的是縞霜。
“師姐!”顧枕月看到縞霜,有點激動了。縞霜一進屋便用背將門抵上,並示意顧枕月小聲些。
“縞霜師姐你可來了……”顧枕月稍微有些小抱怨,又不由得壓低聲音。
“縞霜師姐,盧絮堯在哪?”遲鳳棲開門見山問道,縞霜愣住了。
“怎麼……突然說到師兄?”縞霜的眼神閃爍,被遲鳳棲看出了端倪,更是肯定盧絮堯與這個事情有關。
“師姐,我不逼你告訴我們實情,知道你有自己的難處,我們會自己去找出來,告訴我們,盧絮堯在哪?”遲鳳棲有些緊張,他擔心盧絮堯會不會已經被滅口了。
“盧絮堯……”顧枕月看看遲鳳棲,又看看縞霜,腦子裏開始自我整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了這裏幾天都沒聽到任何關於盧絮堯的動靜。
縞霜麵色稍為難堪,像是有難言之隱。腦中閃過了荼白的麵孔。
“師姐……”遲鳳棲想要動搖縞霜,他心底清楚,縞霜也不想看到婧華的身體被別人霸占。
“後山……”縞霜咬咬牙,隻說出了兩個字。
“謝謝師姐!”
“你們想去的話,深夜再去,婧……汝嫣夫人每到深夜都會閉關。”縞霜已不曉得自己哪來的膽子,隻知道盡自己所能幫助他們。
“無論怎麼樣,淩晨一定要回來!”縞霜再三叮囑。如今青行宮人心皆向著新宮主,被人看到,怕是性命難保。
遲鳳棲和顧枕月搗蒜般點點頭。
今夜便去看看盧絮堯成了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