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事情直接問我便好，”汝嫣夫人語氣甚是友善，微露皓齒，“何須大費周折去什麼後山呢？”
遲鳳棲開門見山說道：“我們想見盧絮堯。”
“見了又能怎樣？他什麼都回答不了你的。”汝嫣夫人話中有話，讓遲鳳棲不禁背脊一寒。回答不了？什麼意思？他又望向九方初寒。九方初寒並沒有想要給出什麼解釋的樣子，隻是目空一切地站著。
“我來回答也是一樣的。”汝嫣夫人接著說道。
“你是想知道婧華怎麼變成了汝嫣？還是想知道盧絮堯生死？還是……其他？”
遲鳳棲看著這個不慌不忙自言自語的女人，如今不知所措的變成是他。
“我們想讓婧華回來。”顧枕月突然開口了，原本是遲鳳棲與汝嫣夫人的對話，這一下焦點變了，汝嫣夫人注意到了這個小姑娘。
“你那些問題對如今的現狀毫無意義，我跟鳳棲想做的，就是知道怎麼讓婧華回來。”顧枕月認真地說道，一點都不畏懼汝嫣夫人。遲鳳棲稍為驚訝地看著她，她竟是如此鎮定地說了出來。
汝嫣夫人冷笑了一聲。
“婧華回不來的。”她道出了這樣一個殘酷地事實。
“不可能。”顧枕月柳眉橫豎，她長這麼大，什麼怪事沒見過，還真沒見過這死而複生硬生生霸占別人肉體的事情。
“可記得婧華吃過乾坤保命丹？”汝嫣夫人突然提及往事。
“吃了那藥，可是去過了鬼門關，如果我告訴你，婧華還在那裏回不來，你信嗎？”汝嫣夫人所說荒唐言，讓顧枕月實在難以說服自己。
“一定有回來的法子……”遲鳳棲喃喃道，“就像你死了之後還能回到這塵世間一樣。”
“大言不慚。”汝嫣夫人不屑地揚起唇角。
“你可知道我為了這場死而複生準備了多少光陰，花費了多少心血……”她花容間露出一絲苦笑。為了逃避那族裏的詛咒，她耗盡心血，耗盡青春。
“婧華……她不是你的女兒嗎？你怎麼這麼狠心……”顧枕月雙唇顫抖著，虎毒還不食子。
“女兒？我可從沒說過婧華是我的女兒……她隻不過是被收養的孤兒而已。”汝嫣夫人對於這無稽之談輕描淡寫而過。
婧華一直都誤會了嗎？他們全都誤會了嗎？
這麵容相似真的隻是巧合？
“婧華之所以會長成我的樣貌，是因為吃了混了我血肉煉成的丹藥……不然她隻是個平凡無奇的孤女。”似乎看穿了他們的疑惑，汝嫣夫人大方地說出了事實。婧華與她生辰八字相當契合，隻是這小孤兒的樣貌實在不招人喜歡，她可不想死而複生頂著醜陋的皮囊過完餘生。
“平凡無奇……你真是蛇蠍心腸！”聽到汝嫣夫人如此說話，遲鳳棲心中一股怒火，氣得拿起桌上的茶盞扔了過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九方初寒輕鬆擋下那杯盞，穩穩地放回桌上。
“九方，你現在已經是她的爪牙了嗎？”對於九方初寒的舉動，顧枕月不解地問道。婧華可是救過他的性命啊，在去遲府的路上，難道一切關心都是虛情假意嗎？
“誰都不可以傷害夫人。”他淡淡地說出一句。
身後，汝嫣夫人悠然地喝著清茶，嗅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