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堂堂正正的婚禮鬧劇進行曲(2 / 3)

等等,那個矮子……保鏢乙猛地一震,真的有點臉熟呢,似乎在哪裏見過……

“不知道?你竟然敢給我回答不知道?”紅發的魔女吼道,“你給我去死……”

“啊啊啊啊,大小姐饒命啊!我我我,我想出來了!”保鏢乙大聲尖叫,“是少爺自己逃婚了!”他想起來了,沒錯!那個矮子是幾天前他在少爺身邊看見過的,當時少爺似乎低聲跟他在討論什麼東西,而且少爺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所以,沒錯!一定是少爺逃婚了!

“逃婚?”愛麗莎猛地想起前兩天亞曆山大還要求她幫他退婚的事實,難道這個死小孩真的這樣不負責任地逃婚了?

“沒錯的,大小姐!”保鏢乙傷心地說,“我們把少爺保護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少爺自己安排的人,怎麼可能突破我們無敵四金剛的保護圈呢?”他越想越傷心,“沒想到我們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他竟然還不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就連逃婚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嗚嗚……不過讓我再說一句,新娘真的不是很好看唉……”

“砰!”愛麗莎一個直拳砸在他的腦門上,保鏢乙終於如願以償地再一次昏迷過去。

“逃婚?”愛麗莎吼著,“亞曆山大,你這個王八蛋!”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幸福的鍾聲依然在不斷地敲著,卻突然敲得顏妹懿有種自己走錯了時空的錯覺,就連眼前的麵紗都突然白得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起來。

“沒,沒有新郎?”她茫茫然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叫他怎麼說,他又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莫紮特滿頭大汗,結結巴巴地說,“就是新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在神壇前麵……也許是他臨時忘記帶什麼東西了……要不然就是早飯吃得太飽現在忍不住去廁所了……也可能他的鞋帶鬆了,正在路上綁鞋帶……你懂我意思嗎?”

“不懂!”顏妹懿完全不懂他那些不知所雲的話。

“好吧,”莫紮特無力了,他直接點出事實,“你的小新郎估計是逃婚了!”

顏妹懿輕輕笑起來,“別傻了,”她溫柔地說,“這怎麼可能?”

“但是……”莫紮特可不想在全世界人的麵前丟臉,“新郎真的不在神壇前麵,”他低聲地說,“就連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家的女王都不在……我覺得我們最好現在就轉身走,免得等一下更加尷尬。”

難道他們的掉包計被那個紅發老妖婆發現了嗎?顏妹懿惴惴不安,卻又不舍得就這樣放棄,“再等等,”拽著莫紮特的胳膊,她哀求道,“再看看情況,一下就好。”

“會丟臉的。”莫紮特幾乎可以預見等一下的悲慘狀況。

“亞曆山大大概又遲到了,”顏妹懿安慰他又像在給自己打氣地說,“他總是有點毛毛躁躁……我們走過去等一下就好了,等一下他就到了……不管怎麼樣,他一定會來的!”

“……”莫紮特微微頓了一下,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你確信他會來的,是嗎?”

顏妹懿點了點頭,“確信。”

“但你曾經跟我說過你不會相信愛情的。”他問,“你還記得嗎?”

“世界是由改變積累起來的。”顏妹懿溫柔地道。

莫紮特在心裏不平衡地咕噥了一聲:“原來這個就叫做‘真愛’啊?”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陣說不出的羨慕,雖然打死他也不會承認……

音樂慢慢地走向尾聲,比音樂聲音更大的,是神壇下麵黑壓壓的人群發出的竊竊私語。不管腳步多麼緩慢,他們還是來到了神壇前麵。

等待……

音樂終於結束了,但人群的私語聲卻越來越大,轟轟的簡直令莫紮特的頭皮發麻。他轉頭看去,顏妹懿依舊安安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就像所有等待著新郎的新娘那樣,安靜、溫柔,還有一點羞澀。

人聲越來越大,以至於神壇上主持婚禮的紅衣主教不得不咳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靜,“請問,新郎在哪裏?”他低頭問端坐在第一排椅子上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家名義上的家長。

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先生呆了呆,“那個,”他茫然地左右看看,“咦?”他大聲地喃喃自語,“愛麗莎到哪裏去了?”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拿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他。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先生隻好撓撓頭,“主教大人,”他無力地解釋,“新郎也許是他臨時忘記帶什麼東西了……要不然就是早飯吃得太飽現在忍不住去廁所了……也可能他的鞋帶鬆了,正在路上綁鞋帶……總之,”他聳聳肩膀,“我們等一下吧,一下就好,他應該很快就可以出現的。”

主教無奈地低下頭問應該是最受屈辱的新娘,“這位女士,”主教問,“你,願意等下去嗎?”

顏妹懿的手輕輕地從莫紮特的臂彎裏抽出來,“是的,主教大人,我願意等下去。”

紅衣主教點了點頭,望著神壇下焦躁不安的眾人,“讓我們在這裏等待一對新人的誕生,願主與我們每一位都同在。”

紅衣主教的威儀為新郎缺席的婚禮打了鎮定劑,所有的人都在胸口畫著十字,安靜下來。

“好膽給我逃婚?”愛麗莎一揮手,她身後智囊團的精英們立刻運作起來,“想也知道他這點時間逃不了多遠,我要這個城市所有的交通全部給我停下來,我看他還能往哪裏逃!至於你們,給我坐上直升機去各個地方搜查,並且告訴每一個人,我在捉拿那個混蛋,舉報有獎!”

“那麼,現在的婚禮怎麼辦?”屬下之一戰戰兢兢地問,“紅衣主教大人已經在神壇上等了很久了。”

“!@#$%^&*……”一連串不雅的用語從愛麗莎的口中噴射而出,最後她還是不得不決定,“我去應付一下吧,你們給我在半個小時內搞定所有的一切!”

她匆匆忙忙地走向禮堂,連腳下的台階都沒有注意到頓時一腳踏空,就在她以為這次自己要跌得滿臉開花的時候,一隻手及時地拉住了她。

“哦,上帝啊,謝……”然而她的感謝語還沒有說完,就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臉——俊美異常的臉孔,一雙邪魅的眼睛帶著東方壁畫上飛天的神韻,“怎麼又是你?”

“因為我總是在你的身後啊,隻要你一回頭就可以看見……”段正淳看著她就算隱藏也隱藏不住心力交瘁和疲憊的臉,所有已經在嘴邊的浮誇的甜言蜜語驀地隻剩下一句:“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他握著愛麗莎的手推開了禮堂的側門,然而就在這一刻,愛麗莎卻覺得從來沒有過的安定的感覺從心裏冒出來,滿滿充斥了她身體的全部。她知道,就算先前預料中出現的令人難堪的尷尬場麵真的出現,她也不會再害怕了。

她跟著他走進了禮堂。

“新郎發生了意外?”紅衣主教自從披上紅色衣袍以來就沒有看過這麼詭異的婚禮狀況,雖然心裏很大程度上根本不相信這位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小姐說的話,但在表麵上,他卻不得不維持他主教的威嚴。

“那麼,婚禮是不是需要改日舉行呢?”他問道。

“改日?”讓她再忍受一遍今天這樣混亂的狀況?愛麗莎立刻搖頭,“哦,不!”她使勁搖頭,“我們半個小時以內就可以逮……啊不是,是把新郎帶過來,他隻是腳脖子拐了一下,就這樣而已。”

紅衣主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能再去問等候在一邊的新娘,“這位女士,剛才我們的對話相信你已經聽見了,那麼,你還願意等下去嗎?”

顏妹懿平靜地說:“是的,主教大人,我願意等下去。”

然而她雖然願意等下去,別人未必跟她有同樣的耐心。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就有人跑上來向愛麗莎致歉:“對不起,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小姐,我今天在參加這場婚禮之後也已經安排了其他的工作,不知道,能不能……”

“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但我的確是有別的事情,請允許我告辭。”

“那麼對不起了,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小姐,我不得不說這很遺憾,但我必須先走了……”

賓客們接二連三地告辭,很快地偌大的禮堂裏就空空蕩蕩起來,然而,新郎還是沒有出現。

“咳,咳!”莫紮特抓抓頭皮,耙耙頭發,不由歎了口氣,如果他也可以走就好了。但是——留下顏妹懿一個人在這裏,好像,好像實在是太可憐了一點。哎喲,天啊,什麼時候,這個東方妖女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說吧,什麼相信愛情,看看吧,這就是下場啊。於是,剛才才生出來的一點點羨慕的情緒立刻就又煙消雲散了。

但愛麗莎根本沒有時間來顧慮到這些,她不斷地加派人手,但人手也不斷地給她回複不好的信息:“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少爺,對不起……”

半個小時的期限終於還是姍姍來遲,愛麗莎再也沒有拖延的借口,她隻能再一次走上前去跟紅衣主教大人交涉:“主教大人,我的弟弟,也就是今天的新郎,他的腸胃功能發生了病變,本來以為半個小時的急速治療就可以了,但是醫生說,他說……”

“最好給一個小時的治療時間。”紅衣主教微笑地說,“是這樣吧?!”

愛麗莎大喜,“您可以明白就是最好的了!”

紅衣主教冷下臉,“但你剛才不是對我說,新郎隻是拐了腳脖子嗎?”

愛麗莎臉“騰”地紅了起來,“他,他是,他是在治療腳脖子的時候,並發了胃炎,對,並發了胃炎!”

紅衣主教冷冷地說:“那麼令弟還真是不幸啊!”他不再看愛麗莎滲出冷汗的狼狽樣子,隻是對著在一片喧鬧下依舊保持著安靜和等待的新娘柔聲問:“這位女士,你還願意等下去嗎?”

一個虛弱但堅決的聲音輕輕響起來:“是的,主教大人,我願意等下去。”

禮堂裏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剩下的一些要不就是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家族的親戚,要不就是鍥而不舍的媒體代表——他們顯然抱著抓新聞的職業道德期待著這場突然中斷的婚禮的結局。

這就是,結局嗎?顏妹懿站在神壇前麵,孤零零的。她的身邊沒有人,她的身後沒有人,她貌似平靜,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用了所有的力氣來支撐著她的身體沒有垮下來。為什麼,為什麼亞曆山大還沒有來?為什麼?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昨天她令亞曆山大等待的場景,是不是昨天的時候,亞曆山大也是用這樣急切的心和惶恐不安的情來等待她的呢?或者說,今天這一幕,其實根本就是他安排好了來報複昨天的等待的呢?

不!顏妹懿,你不可以這樣想。她猛地中斷了自己的恐慌,你不可以這樣想。你應該記得亞曆山大說的“不要再因為各種理由來質疑我的感情,因為那樣的話,我會很難過的……”他會難過的,顏妹懿告訴自己,這樣做的話,亞曆山大會難過的。

但是,她的難過又該怎麼辦呢?

陽光從彩色玻璃中透下來照在她的麵前,繽紛的,絢麗的,美麗得簡直就像剛才還在夢幻的那個幸福一樣。

“……我以為愛情是一個單詞,那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你。這一次,我終於相信,愛情,她就出現在我眼前……”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再讓自己經曆這樣的痛苦,每一天每一天地掙紮,每一天每一天地無措,還把從前以為是對的全部推翻在自己眼前,不得不讓自己從來不去關注現實的眼睛去看清楚這個現實的世界……可惜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因為到現在我依然相信愛情,相信你是愛我的,相信我痛了的地方是烙下了你的名字。所以,所以就算現在眼前的你是我的幻想,我還是要說,我愛你,我無法虛假地愛你,我就連幻想依然還是愛你……”

顏妹已覺得自己眼前所有的顏色都在飛舞,所有的光芒都亮得刺人,所有的聲音都尖利得讓她的耳朵生疼。但是當紅衣主教再一次問她:“這位女士,你還願意等下去嗎?”

她清清楚楚聽見一個虛弱但堅決的聲音在說:“是的,主教大人,我願意等下去。”

“這真是夠了!”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家的女王再也無法忍耐,“算了瓊安,我不想再騙你,亞曆山大這個臭小子,他逃婚了。”

“不!”顏妹懿說,“他不會的。”

“……”愛麗莎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我不跟你說了。你那個妖裏妖氣的後母呢?我還是跟她溝通比較快一點。”

莫紮特偷偷往後挪了挪腳。

“顏妹懿呢?”但愛麗莎的目光早就鎖住了他,“你是誰啊,佛朵瑟家有你這樣的親戚嗎?算了,你們家的夫人呢?”

莫紮特抬頭看看天,低頭又看看地,左顧右盼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

“你看什麼啊?”愛麗莎大怒,“難道這個妖女早就知道亞曆山大今天會逃婚,所以故意不來的?喂,你倒是說啊,顏妹懿那個妖女呢?”

莫紮特掙紮著,“你不會想要知道她在哪裏的……”

“豈有此理!”愛麗莎一把揪住莫紮特的衣領吼道,“她在哪裏?”

顏妹懿慢慢地慢慢地揭開自己的麵紗,所有的顏色都飛出了她的視線之外,她暈眩、無力、虛弱、寂寞、孤獨又痛徹心肺,“我在這裏。”

“……”

“……”

教堂後排的媒體記者們目瞪口呆之後,迅速地架起攝影機,錄音機,照相機還有電話機:“大新聞,大新聞!希臘船王家族婚禮,新郎離奇失蹤,新娘被嶽母代替……”

“你,你……”愛麗莎反應過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轉身,“誰敢亂說亂寫,我就炸掉所有的報館!”

記者們頓時噤若寒蟬。愛麗莎這才氣急敗壞地轉過頭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顏妹懿輕輕地回答:“因為亞曆山大說要娶我。”

“娶,你?!”愛麗莎氣極怒笑,“你的腦子是用來裝飾的嗎?亞曆山大怎麼可能娶你?你年紀比他老,輩分更是他的嶽母,你奸詐狡猾放蕩淫浪……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們家的亞曆山大來娶你?”她猛地收住笑聲,一個耳光直接扇到顏妹懿的臉上,“不要臉!”

“不要臉!不要臉!”愛麗莎的痛罵引來了西雷尼普奧迪裏斯家族各房親戚的認同,唾罵和諷刺、嘲笑排山倒海一樣往顏妹懿的耳朵裏灌進來。

“他說,他愛我。”顏妹懿茫茫然地站在圍攻者的中央,雖然看出去滿眼都是人,但她就覺得她其實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她的世界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沒有唾罵諷刺嘲笑的人,沒有打她耳光的愛麗莎……甚至,就連她自己也不存在。

“他愛你?”愛麗莎咆哮起來,“如果他愛你,那麼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在哪裏?”

在哪裏?他在哪裏?她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裏?顏妹懿猛地抱住自己的頭,因為相信愛情,她已經連自己都找不到,她已經不知道把自己放在了哪裏,怎麼可能還會知道他在哪裏?

為什麼要相信愛情?為什麼真的會相信有“愛情”這種東西的存在?為什麼會信得連自己都忘記?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局……

“砰!”一聲巨響中,一個彪形大漢跌了進來,順帶著壓倒了幾排座位。因為那個聲音太大,這才引得暴怒中的愛麗莎轉過頭去,“保鏢丁?”

保鏢丁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又差點被愛麗莎的吼叫嚇得再度昏迷過去,但忠於職守的他還是堅持著把消息報告給大家聽:“少,少爺被綁架了……就是十五年前綁架過少爺的那個變態!”他嘶吼著,“我跟詹姆斯警官發現了真相,但我必須先來向大小姐你報告,至於詹姆斯警官,他已經追上去了。”他補充道。

“雖然追蹤到這裏,你也算是有超出平常的實力了,但是!我告訴你——”芬德格欣伯爵咬牙切齒地說,“你的幸運也就這麼多而已了,別再指望你還能進一步做些什麼!”

“你這個老玻璃,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竟然還覬覦我學生的美色,哼!”詹姆斯警官卷起袖子,“不過就算是變態,你的變態命運也就要終結在我的手裏了。”

“老玻璃?變態?”芬德格欣伯爵好生氣,“終結?”他為了傳說中的風度努力壓抑的怒氣終於勃發出來,“我這是為了‘美麗’這個概念勇於付出一切的‘耽美’精神,你這根爛香蕉懂什麼?”

詹姆斯警官頓時呈現暴走狀態,“爛香蕉?你竟敢用我最討厭的水果來形容我,這是誣蔑!”

“誣蔑了不起嗎?”芬德格欣伯爵冷哼道,“為了我這十五年來的遭遇,我還要令你更加痛苦才對得起我自己。”他卷起袖子,一付殺氣騰騰的樣子,“小嘍羅,上!”

“哇,呀呀呀呀,卑鄙啊!”手忙腳亂地跟年輕人扭打起來的詹姆斯警官,發出了中年男人悲哀的吼叫……

所以等亞曆山大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他並不是孤獨的。在他的身邊,垂頭喪氣坐在那裏的,是他十五年前的老師,現在的詹姆斯警官。

“老,老師?”亞曆山大吃驚地看著他,“你怎麼也會在這裏?”

“臭小子!”詹姆斯不滿地哼了一聲,卻不小心抽動了臉上的傷口,“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啊啊,你是來救我的?”神經大條的亞曆山大高興地叫起來,“我們可以走了嗎?”

“……”詹姆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不過這時候,芬德格欣伯爵的咳嗽幫了他很大的忙。

“咳,咳!”芬德格欣伯爵低聲道,“這恐怕有點問題,我的少爺。”

亞曆山大一看見這個矮老頭就火冒三丈,“放我出去,混賬!”他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

芬德格欣伯爵眨眨眼睛,委屈得淚水盈盈,“但是我的少爺,不就是你自己要求我今天綁架你的嗎?”

好像,也沒錯哦!亞曆山大惱恨地揪揪頭發,“那麼現在你已經綁架成功了,可以了吧,趕快放了我,我要去結婚!”

“呃,”芬德格欣伯爵流著汗回答,“這是不行的,少爺。”他搖搖頭,又擦了擦汗,“請允許我為你解釋,所謂‘綁架’呢,這是一門技術性很強的專業,所以,相對的規範也比較多。”他毫不在意亞曆山大開始冒火的眼睛,“如果說在綁架以後沒有拿到任何贖金就釋放人質,這是對我這個專業的侮辱!”他認真地說,“我可是很認真地在從事這項偉大的工作的人!”

“混賬!”詹姆斯氣得咆哮,“這又不是什麼值得表揚的‘認真’!”

“警官,話是不可以這麼說的。”芬德格欣伯爵義正詞嚴,“我會控告你職業歧視噢。”

“我說,”亞曆山大企圖打斷他們無聊的對話,“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

“去你的職業歧視,我是兵你是賊,我抓你是天經地義,你還敢告我職業歧視?”詹姆斯一拳砸過去,卻被芬德格欣伯爵巧妙地躲閃掉。

“請你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立場,現在你可是被賊關在牢裏的兵,這一點也不影響我控告的可行性。”芬德格欣伯爵得意洋洋地說。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玻璃……”

“警告你,我再一次警告你!我不是老玻璃,我是為‘耽美’精神奉獻終身的行為藝術家!爛香蕉你給我記住……”

亞曆山大二十五年間所有的火氣積壓起來也沒有今天的暴怒,“閉嘴閉嘴,你們統統給我閉嘴!”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這兩個人還在爭這種沒有營養東西,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隻要他晚回去一秒,顏小姐就會多傷心一秒啊?他們知不知道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開多一秒,這個世界的悲傷就會多增加一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