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求愛滑稽曲(3 / 3)

夫妻倆慌慌張張地對望一眼,“這次真的大條了!”

夜色降臨,醫院安靜的走廊上慢慢地走過來一個人影。她走得很慢,因此聲音也非常輕,如果不是因為夜深人靜,醫院的氣氛又特別的寧謐,也許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那輕輕的腳步聲。

來人在A03號病房門口停住。A03號病房是這家國際著名大醫院的超級豪華病房之一,其豪華程度比之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都不遑多讓。而此時住在這間病房裏的超級病人就是希臘船王家的繼承人——亞曆山大·莫克伊利奇·西雷尼普奧迪裏斯。

病房對麵的專署護士房房門微微打開了一絲縫隙,兩雙眼睛嚴密監視著事情的發展。

“我看你不來!”顏姊君惡狠狠地想,“你這個妖女明明已經愛死那個笨蛋,還裝模作樣個鬼哦!”

“三更半夜竟然跑來偷窺偷窺病人的人,這是不是就叫做‘變態’啊?”在顏姊君的旁邊,身穿神父衣服的人不由歎了一口氣。

“噓!”顏姊君連忙舉起手指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來人似乎在門口猶豫了很一會兒,最後還是勇敢地推門走了進去。A03的房門一關,顏姊君就跳了出去,“快來快來,”她低聲地招呼神父,“你一定要聽清楚他們的每一句說話,隻要亞曆山大一向妖,那個顏妹懿求婚,而顏妹懿也答應了,你就要立刻出現在他們麵前給他們證婚——明白了嗎?”

“明白了!”神父無奈地歎氣,“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顏姊君大樂,“乖,姐姐疼你。”

“仁慈的上帝萬能的主啊!”神父氣得眼都翻白了。

而在A03病房裏麵則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躺在病床上的人手裏還拿著顏姊君交給他的“愛情秘笈”小抄,人卻歪倒在枕頭上沉沉睡去。可能是不知不覺就睡著的,所以連床頭燈都忘記關掉。

暗暗淡淡的光線像一層金色的薄紗籠罩著他俊美的臉頰,本來就頗有些童稚之氣的俊臉在這樣的氛圍下看來更有種惹人欺負的媚惑感。

來人,顏姊君沒有猜錯,來的就是顏妹懿,伸手拿起夾在病床前麵的病例,就著床頭燈翻看,“急性闌尾炎?!”她哭笑不得地喃喃自語,“來得還真是時候。”

再看一眼好夢方酣的亞曆山大,就連顏妹懿都不禁為顏姊君難過起來:她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這樣一點,這個笨蛋竟然在等待自己“落網”的關鍵時刻,睡著了。

嘴裏苦笑著,手卻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把他撂在一旁的薄毯蓋在他身上。雖然是夏天,但在空調房間裏,不蓋毯子對身體總不好,何況他今天下午才剛剛動了手術。等做完了這一切,顏妹懿自己也愣了愣,不是說已經心灰意冷了嗎?不是決定要跟他分道揚鑣了嗎?不是因為害怕愛情愛得太深所以失去自己嗎?那麼自己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她臉色蒼白地站起來,這不是她要的!顏妹懿對自己說,現在馬上立刻從這裏消失才是正確的做法。她倉皇地轉身,腳步卻是說不出來的沉重。離開這裏!她命令自己,離開這裏!她哀求自己。

“顏……”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傳入耳中,顏妹懿大驚失色地回過頭去,他醒了嗎?

但亞曆山大依舊處於沉睡狀態。

顏妹懿輕籲了一口氣,是她聽錯了吧。

然後,“顏……”又是一聲朦朦朧朧的呼喚,這次她聽得非常清楚了,那的確是在叫她,是亞曆山大從夢中的世界在呼喚她。

“顏……”這是第三聲了,顏妹懿的心裏亂七八糟地糾葛成一團,他到底要怎麼樣?但自己的身體卻被那呼喚束縛住,就連挪動的力氣也沒有了,“跟我……”大夢尤未醒的幸福家夥還沉靜在他完美的世界裏,“一起走。”他說,“我愛你。”

這個世界不再是現現實實明明白白的真實世界,這個世界在那個咒語吐出來以後就變成了絢麗多彩的魔法世界。

名字是一個魔法,承諾是一個魔法,最後,“愛”是一個終極魔法!

燦爛的微笑從顏妹懿的唇邊漾起,她釋懷了。

為什麼要怕愛情會淹沒自己呢?為什麼會怕這個男人會拋棄自己呢?為什麼還有阻礙能讓她不對他坦誠她的愛呢?這一切都隻是她自己的害怕,但是不去試一下就這樣否定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對他豈不是太不公平?

好吧,就算以上的分析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好了,她已經決定原諒他了,她的確是——不舍得放棄他。

她愛他,其實就是這樣簡單!

尾聲愛是魔法也是永恒

(名字是一個魔法,拴住了要遠去的腳步;

承諾是一個魔法,綁住了以後一輩子的幸福;

最後,“愛”是一個終極魔法,鎖住了為愛而寂寞為愛而失落為愛而永恒的心,“我愛你”,這個世界至此終於圓滿!)

十分鍾後,亞曆山大在別人狂暴而且粗魯的搖拽下痛苦地轉醒過來,“魔,那個姐姐,怎麼了?”好可怕,明明白天還是一個美女嘛,現在怎麼變成了一個青麵獠牙的怪獸?

“怎麼了?”顏姊君從牙齒逢裏吐出可怕的怨咒,“你這個人模人樣的豬!”她咆哮,“你竟然也敢號稱自己是人?”

汗水滑下亞曆山大的額頭,“醫生,醫生檢查下來,難道我原來是一頭豬嗎?”

已經失去實際功用的神父在旁邊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顏姊君臉色鐵青,“不要誣蔑豬了,”她完全忘了剛才是誰在指責亞曆山大是豬,“你是比豬更蠢一萬倍的奇怪生物。”

籲了一口氣,亞曆山大的表情顯示著:隻要他不是豬就好了,至於罵他愚蠢的話反正他也在他親姐姐的多年教誨下聽慣了,“我到底做了什麼?”他心平氣和地問。

“你睡著了。”神父看著顏姊君幾乎就要噴血的樣子,好心地提醒他,“而在你睡著的時候,顏妹懿小姐來過了。”

“顏,她,她她她來過了?”亞曆山大清澈的眼睛裏閃過欣喜的光芒,“她在哪裏?”他左顧右盼,如果不是因為剛剛動了手術體內麻藥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他絕對會立刻跳起來到處找人。

“在哪裏?”顏姊君抱起雙臂,冷冷地反問,“你問我們在哪裏?”

顏姊君的怒火正在狂烈地飆升著,剛才顏妹懿猛地拉開房門讓她差點跌了個五體投地,然後還用那種勝利的樣子得意洋洋地當著她的麵說:“守了他半天,辛苦你了哦。不過他睡著了,所以你的計劃又破產了噢!”那個妖女這麼說,“喏,”她拿出一塊錢,“這是給你的小費,不用找了,特護!”

隻要一想到那個情景,顏姊君覺得自己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在她的人生經曆裏麵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讓她難堪。但最最讓她暴怒的是,這個令她如此難堪的人竟然還是她從來就蔑視不屑看不起的妖女妹妹。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發誓不會讓那個妖女好過,可惜那個妖女說完話就逃走了,因此她現在隻能先拿罪魁禍首的這個笨蛋出氣。

“你究竟有沒有從你娘的肚子裏帶著腦袋生出來?”她才不管眼前的家夥是不是剛剛動過手術,劈裏啪啦地就往他的頭上連捶帶敲下去,“我要你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然後用這種可憐樣贏得妖女的同情,進而求婚……你看看,你看看,我就連神父都已經為你找好了,你竟然啊,竟然,竟然給我睡著了?!”

亞曆山大怔怔的,“你是說,我在睡著的過程中,”他結結巴巴地說,“錯過了我自己的婚禮?”

“沒錯!”顏姊君吼道,“你這頭豬!”

神父嗬嗬地笑著,顯然亞曆山大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又一次“升級”到豬了,哎呀,真是可喜可賀。

“我錯過了我的婚禮?!”亞曆山大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最後猛地大吼一聲,“我竟然睡過頭錯了我自己的婚禮!”然後兩管眼淚就飆了出來。

一時間被他的眼淚嚇住,顏姊君反而說不出話來。而神父除了笑得更加厲害,實在也拿不出其他主意。

好在亞曆山大隻是哭了兩分鍾就戛然而止,“這隻是第二條方案,”他慌慌張張地去尋找他的寶貴小抄,“所以一定還有第三條,第四條的!”

他抓緊了那份小抄,就像溺水的人抓著惟一的浮木那樣,“第三條……”

第三條:大音無聲,大巧不工,無招勝有招!簡而言之,就是沒招,等死吧!

亞曆山大臉色蒼白地抬起頭來,“我對中國文化不是很理解,”他說,“什麼叫做‘大音無聲,大巧不工,無招勝有招’?”他死命地望著顏姊君,嘴唇感覺無比幹裂,甚至似乎有些裂開了,血的腥味彌漫在嘴巴裏,苦苦的痛一下子就紮到了心髒所在的位置,“你告訴我好嗎?”他低低地哀求,“怎麼解釋,都好。”他無措地低喃,“但是,不要騙我。”

顏姊君的怒火並沒有消除,但亞曆山大的這個樣子嚇到了她。她掀了掀唇,正要說話卻看見亞曆山大猛地一捶病床旁邊的桌子,隻是一下,那梨花木的桌麵就出現了一道裂紋,顏姊君當時就被嚇到了。

“不!”猶如喪子老猿的哀號從亞曆山大的口中迸射出來,“不,不!”他大聲地叫著,“不要不騙我,不要告訴我實話,不,不不!”

下午才動了手術還纏著紗布的地方幾乎立刻就被鮮血染紅了,顏姊君被嚇住,神父卻還有點大腦,連忙伸手按下了召喚鈴。不過幾秒鍾,醫生護士一大堆就湧了進來,而在醫生不得不給亞曆山大注射鎮靜劑的時候,“不要說實話,不要……”那樣瘋狂的叫喊依舊不停地在顏姊君的耳邊回蕩。

“走吧。”神父拽拽顏姊君的衣袖,“等有了辦法再來,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傻傻地站在這裏刺激他好吧。”

“誰,誰說我現在沒有辦法?”顏姊君口尤硬,但接下來聽見一聲“不要!”,她立刻就像一隻地鼠似的躥了出去。

“我還是有辦法的。”當然了,在離開醫院以前,她還是信誓旦旦地發表了聲明,“看著吧!”

“希臘船王家族就了不起啊?”顏妹懿睡得晚晚地起身,才走進廚房就聽見顏姊君的抱怨,“她弟弟的闌尾炎都要算到我們頭上?那她要不要算算她臉上長多少條皺紋是被窮人詛咒出來的?”

林家明推推眼鏡,“你這樣的說法不符合邏輯,而且我們隻是在討論亞曆山大的病情而已。”

“少跟我說邏輯這種詞,你當我是你的程序合成人咩?”

每當“咩”字出口,就表示顏姊君大小姐發怒了,林家明立刻轉移話題,“啊,妹懿,醒過來了?來吃早餐吧。”

顏妹懿有點奇怪,“你們今天不上班嗎?”又不是周休日。

林家明寬宏地笑笑,“我昨天一口氣請了三天的假期,反正我的假期也正用不完呢。”

顏姊君則一撇嘴,“像我這樣的王牌記者,像什麼時候休假就什麼時候休假,有不用怕別人來搶我的公司,更不用擔心自己談戀愛啊愛著愛著,就連自己的公司都送了出去。”

顏妹懿頓時臉色一變,“你的癔症越來越嚴重了,看來‘記者是瘋子最多的行業’這句話還真是一點沒有說錯。”

“癔症這種事情也是適合戀愛受挫者的吧?”顏姊君掩嘴假笑,“嫁都嫁不出去的肥婆,你放心,你遲早可以進瘋人院的。”

“哎呀,去瘋人院看望你嗎?黃臉婆?”

“誰是黃臉婆啊?”

“誰對號入座誰是啊。”

“混蛋……”

“好啦!”林家明頭痛地大吼一聲,“你們兩姐妹也適可而止一點,都幾歲的人了,每天都這樣吵你們煩不煩啊?”

“明明是她……”顏姊君不服氣。

“不許吵!”林家男主人難得地霸道起來,“安靜吃飯!”他順手打開廚房間裏的電視,企圖扭轉她們的注意力,“看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中華小姐的選美大賽錄影。

顏姊君一把搶過遙控器,“我要換台,”她說,“我討厭這個節目。”

“那是你的眼光差!”顏妹懿悠然地舉起茶杯說,“或者你看什麼人都比你漂亮,自然會心裏不平衡的。”

“比我漂亮,不要睜眼說瞎話了,你看看人家的腰,嘖嘖,你一個可以頂她們兩個哦。”

林家明絕望地搖頭,又吵起來了!

顏姊君一邊跟妹妹吵架,一邊亂按遙控器,但下一刻她猛地停住手上的動作,“這裏,”她猶豫了一下,“挺眼熟的。”

顏妹懿跟林家明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就是我們樓下嘛。”有優秀的方向感的林家明首先說,“哎,那個人,也很眼熟啊。”

電視裏的那個人穿著醫院的病人服仰頭對天,不,似乎是對著樓上某個人在努力地大聲喊叫。麵容是有點看不清楚,不過不影響別人一眼看出他是個老外。

顏妹懿突然跳了起來,連踢倒了椅子都不顧拚命地往陽台方向跑過去。

“哦,”這個時候顏姊君才反應過來,“是亞曆山大那頭豬嘛!哈,他以為他的聲音可以傳到十四樓上麵嗎?果然是豬!”

……

顏妹懿跑到陽台上,低頭一看,一點沒錯,在下麵瘋狂地舞著手臂口中大喊大叫的人雖然隔了那麼遠,但她還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亞曆山大。她轉身跑回去,打算下樓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一回頭,顏姊君攔在了她的麵前。

“你要去幹嗎?”

“那個傻瓜,他,”顏妹懿心急火燎地說,“他昨天才作了手術,他……”

“但是他怎麼樣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顏姊君冷冷地問。

“他……”

“他又蠢又笨,除了一張臉能看以外,還有什麼優點?”顏姊君瞪著她,“你自己想想看,你為他吃的苦還算少嗎?這個世界上有幾個新娘會在婚禮上被人放鴿子還幾乎是當著全世界的麵?你為了嫁給這個百無一用的笨蛋,連自己的公司都送人了,淪落到現在甚至連獨立撫養小孩的能力都沒有……你還想受多少次這樣的恥辱?”

顏妹懿愣了愣,掙紮著說,“也不是……”

“還說不是?”顏姊君哼了一聲,“我已經叫江離把你們所有的資料都告訴我了。難道你非要再挨他家那個紅發魔女的耳光不成啊?我們顏家的女人什麼時候丟臉到這樣的程度了?”

“夠了!”說不出話的顏妹懿勃然大怒地一擺手,“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你不過是我的姐姐,我已經脫離要監護人的年紀了,我就算丟臉了也是我自己願意的,你管不著。”

“管不著?”顏姊君大怒,“你大著肚子萬裏迢迢來到中國投奔我,我管你吃管你穿,難道你要我看著你去被人欺負嗎?”她手指著樓下,“你看看清楚,那家夥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就連家財都是控製在他姐姐手裏的,他一分多餘的錢也拿不到!”

“我喜歡他又不是因為他有錢。”

“那就是因為他的貌了?”顏姊君吼回去,“再漂亮的男人也會老,而且男人重要的是生存在世的實力,但他呢?他隻是一隻用脖子頂著垃圾袋冒充腦袋的人形豬……”

“啪!”幹淨利落的一個耳光甩在顏姊君的臉上,姊妹兩人頓時都呆住。

“你竟然,竟然為一頭豬打我?”

“誰,誰叫你這樣說他?”顏妹懿瞪著她的姐姐,“你根本不了解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了解?我……”

顏妹懿一把推開顏姊君,從她的身側擦了過去,“對不起了,姐姐,”擦肩而過時,顏妹懿說,“但是,我,愛他。所以我原諒他了。”

不過,愛他,她愛他!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顏姊君看著奔跑出去的顏妹懿,一絲微笑突然詭異地掛上了唇邊。

“挨了一個巴掌還那麼開心嗎?”林家明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愛妻,“為什麼呢?”

“這還不明白嗎?”顏姊君喜氣洋洋地說,“這個巴掌可值太平洋上一個度假用的小島呢!嘖嘖,”她搖頭晃腦地說,“認識有錢人,真好!”

這幢公寓一共隻有兩部電梯,一部緩緩地升上二十五樓,另一部正在往十樓下下去。顏妹懿隻看了電梯一眼就決定跑下去,她已經等得太多了,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

跑,一直跑!下樓,不斷下樓!

隨著底樓的越來越近,一個呼喚猛地傳入她的耳中,“顏……”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但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清晰得讓人簡直為之瘋狂。

“顏……”那聲音說,“跟我走!”他不斷不斷喊著,“我愛你!”

顏妹懿的腳步險些一個踉蹌,現在她終於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了。

名字是一個魔法,拴住了要遠去的腳步;

承諾是一個魔法,綁住了以後一輩子的幸福;

最後,“愛”是一個終極魔法,鎖住了為愛而寂寞為愛而失落為愛而永恒的心,“我愛你”,這個世界至此終於圓滿!

顏妹懿整頓了淩亂的腳步,平複了沉重的呼吸,眼前就是一樓的大堂,而推開門,她的亞曆山大就在那裏。她不安地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捋捋自己的頭發,最後她用雙手對開大門,燦爛的陽光湧入她的懷抱,她的耳邊是婚禮的鍾聲在悠揚。

那個紅衣主教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孩子,你會回來的……”是的,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