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唇上我說:“記住今天的!下輩子,你早點來!”
他也在我的唇上說:“我會的,但你答應我——快樂,難過的時候可以流淚,但是不要在心裏哭!”
當我佇立在空曠的巷子裏,被一陣涼風吹醒的時候,嘴裏有血的腥味——我知道,那是包子留給我最後的味道——他咬破了自己的唇也咬破了我的!
24十三月的花
包子走了,但是我卻不能不快樂,因為這是他最後的要求!我想著憑他的帥樣,他的爛板眼,他的好心腸會有很多漂亮妹妹排著隊讓他選,然後他選一個最喜歡的,就會跑來跟我說:“看,我女朋友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比你善解人意、比你會做紅燒魚,還敢殺魚呢……”而我也肯定會把他的糗事搬出來威脅他,除非他請我吃火鍋!
於是,我就真的快樂了,快樂地上班、快樂地吃飯、快樂地睡覺、快樂地跟鳳兒電話裏侃大山、快樂地和蚊子抬杠、快樂地等待蔡小包的出現!
有天晚上當我在家裏吃著自己煮糊的稀飯時,短信的聲音響起來,知道肯定是鳳兒又要開始和我較嘴勁玩文字遊戲了,便拿過手機準備告訴她我一個人吃糊稀飯的悲慘命運——
可是沒想到的是,上麵隻有一句話——“我在網上等你織網,很想念你!”
於是我知道這是那個很久很久都沒聯係的陽光普照,他竟然還記得我的手機號碼,心裏立刻湧起股溫暖,我何嚐不掛念他呢,雖然我們不相識,但是心靈裏的溝通卻勝過許多跟我相識的人!
拋棄了那碗糊掉的稀飯,我急切地跑去了網吧,當打開QQ時就接到他的消息——
“太沒心沒肺了,失約了還不留言道個歉!”
“嗬嗬,對不起,現在道歉不晚吧?”
“事實上,那天晚上我從6點等到了10點,你沒來,我也就在橋上回想著從前,也不賴,所以算了!”
“而事實上,我在那天中午就回到了都江堰,而且立即出門,隻是,去了些回憶裏的地方!”
“結果,你就留在了回憶裏,忘記了南橋上的我?”
“不是,我在去南橋的路上走進了小草,那是我以前買張宇磁帶的地方,在那裏我還遇見過張陽!”
“你去了小草?我在那天也去了,在以前我也常到那裏去買張宇的磁帶的,還真是巧!”
“原來是你?”我恍然大悟。
“這是什麼意思?”
“老板告訴我說在我之前有個小夥子也去看了張宇的專輯,而且說他和我一樣在很久以前也常去他那裏買張宇的磁帶!所以我在剛過完馬路時又折回去,因為我想問問他那個小夥子的模樣——其實我隻是希望那是張陽!”
“哈哈,你還真能亂想!老板怎麼對你說的?”
“他什麼也沒對我說,因為我一轉身就被車撞了!這也是我會失約的惟一原因!”
過了很久他才發來消息,“是我害了你,你現在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紅齡:“無所謂對不起,是我自己腦子裏亂想,才遭了橫禍!住了個把月的院,現在早好了!”
“都是我不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這個周末回來嗎?我現在已經在都江堰上班了,還是周六晚上南橋6點,你來吧,我很想見到你!”
“見你當然沒問題,但是不是為什麼補償,因為你實在沒有責任的!”
“再別在路上胡思亂想了!”
“嗯,會長記性的!我想我們的見麵是注定的,因為我們有緣到連小草的老板都同時記得我們呢!”
“是啊,我想問問你,還想著張陽嗎?”
“很想,知道嗎?被車撞到後,我好害怕!在將要昏迷的時候,以為自己快要死掉了,我求老天不要帶我走,那時我心裏想到惟一遺憾的事是我沒有讓張陽知道我喜歡他,沒讓他抱抱我……但是,我現在卻不知道即使見到他自己會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他!”
“該被車撞的人是他!”
“請不要在我麵前詛咒他!”
“那我說該被車撞的人是我!”
“也不許你詛咒自己,生命太可貴了,愛惜它,重視它,不要說它的壞話,當你真的要失去它的時候,真的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對生命有了不同的感受!我後來給你發了很多短消息,你看到了嗎?”
“我的手機在事故當時被摔壞了!”
“等我的工資發了,給你買個新的!可是你肯定已經買了新的,要不然今天怎麼看到我的短信呢,那你自己說要什麼?”
“別往心裏去,如果你真要表示一下,就算在你寄給我的音樂盒上好了!”
“你收到了?我一直以為不會到你手裏呢!”
“都說了我們是注定了有緣的人,怎麼樣都會聯係到一起,要是無緣的話,用7年也是不會有一點音信的!哎,到時候我們怎麼相認啊?”
“你別管,我相信我會認得你的,就算認不出,我會打你電話的!”
“那好吧,說好了哦,你別為了報複我上次失約就不來!”
“怎麼可能?洪齡,我想問你個事情。”
“說!”
“如果我們見麵了,我喜歡上你或者你喜歡上我怎麼辦?”
“去你的,少開這種玩笑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是說真的!我長得帥,身高176,眉清目秀,你不要我你肯定會後悔的!”
“你這家夥幾個月不見就變得油腔滑調了,不管你再怎麼‘蟀’、再怎麼‘眉青目鏽’我都不要!”“好,有個性,別後悔就是了!”
“哈哈……後悔的話我是豬!”
周六的晚上,我很小心翼翼地往南橋走去,當我走到差點送命的地方時,看見路上連自行車也隔得遙遠,便狠狠地跺了它幾腳。
南橋上,來來往往的人在這裏納涼,也聚集著小商小販,我趴在橋頭的石柱上吹著清涼的風看著熱鬧的風景,帶著第一次見網友的好奇,我專注地打量橋上每張陌生男人的臉,心裏也想象著他的模樣——是不是和他的網名一樣,很陽光的感覺?我的專注被背上輕輕一拍給打破,我急切轉頭要看他的樣子——
看來陽光普照說的是實話——176的個子,帥帥的模樣,也真是眉清目秀!看他對著我微笑的臉,我知道他是在等我說他的確討人喜歡,讓我後悔在QQ裏說了那句話,我才不呢!
“喂?雖然你真是帥得一塌糊塗,但是呢,本人對帥哥並不感興趣,你別指望我對你說我可能會喜歡上你!”
他的反應怎麼可以是這樣——奇怪地打量我,以為是看見了神經病,難道他還不確定是我?
“沒錯啦,是我,我就是貌美如花,才高八鬥的洪齡!嗬嗬,別喜歡我哦,我怕!”
“我、我、我隻是問你買不買‘青山綠水’的茶葉!”
暈哦!……什麼嘰裏呱啦的爛事情,居然跟個賣茶葉的亂表情!這麼糗的事情要是被認識的人看見,哇勒,我隻有跳進橋下這滾滾岷江水以自終了,於是為了不要這樣了結生命,我趕緊四處張望看看是否會有熟人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