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偏僻閣樓,守衛森嚴。
床上纖細女子似乎陷入了無比痛苦的噩夢,小手將床被緊擰成兩團,眉頭緊皺,顆顆冷汗密布,昏暗光線下,一張消瘦小臉越發慘白慎人。
“楚言!”
夏一可暗啞一聲,猛得睜開眼睛。
與一雙鷹隼般犀利冰冷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一個激靈,神智徹底清醒。
床邊高大挺拔的男人負手靜立,居高臨下一眨不眨睨著她,唇線緊抿,完美輪廓線條冷硬如刀,仿若這天地間唯一的王,是那般的俊朗貴胄,可也冰冷暗沉的令人毛骨悚然。
縱使見慣了紀宸北的狠戾,但此刻被他那雙冷酷無情的眸子攝著,夏一可還是不由微微一抖。
跟他對視,沒有幾人不輸氣場,她無力看他,隻朝他身後抱著一個嬰兒的仆人看去。
那孩子就是她的吧,出生兩個月了,紀宸北卻狠心的沒讓她看過一眼!
此刻,孩子不哭不鬧也不動,跟個假人似的,可她夏一可的孩子不該這麼安靜,一定是被嚇壞了。
“夏小姐……”
仆人欲言又止提示她,看向桌案。
那裏有一份離婚協議。
三個月了!紀宸北為把他心上人扶正,將她這明媒正娶的妻子囚禁在閣樓整整三個月,甚至不惜拿她剛出生兩個月的孩子威脅她,簽離婚協議。
曾經的耳鬢廝磨,如今也隻剩下劍拔弩張的對峙,早已千瘡百孔的婚姻,守著何用?
終不再猶豫,在協議簽字欄決絕利落揮上“夏一可”三個大字。
將她的灑脫盡收眼底,紀宸北冷目微眯,越發危險,突然扼住她簽字的手,唇角泛起濃濃的譏誚,“夏一可,這麼迫不及待簽字是為了誰?”
那力道讓她有些吃痛,她卻隻是麻木冷笑。
“是因為楚言,對嗎?”
她的漠視似乎將紀宸北激怒到頂點,他轉而扣住她消瘦下巴,在她耳畔笑的淩寒,“連做夢都會喚楚言的名字,夏一可,你對他的深情還真是感人!”
看著他眼底翻滾的恨意,夏一可隻覺無比的諷刺和可笑。
她冷冷的笑,“紀宸北,你有你的愛人,我有我的情人,這樣不是很公平?”
這樣的答案似乎讓他這樣霸權主義的男人很受打擊,他加重扣住她下巴的力道,寒目像是要噴出火來,一字一頓,“可是你的情人楚言成了殺人犯,進了監獄,你永遠別想再見他!”
“殺人犯”幾個字就像一把尖刀刺進心窩,所有冤屈、傷痛、憤怒一瞬衝湧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