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前。
帝都,一所上層權貴聚集的最高端俱樂部。
大廳角落處卡座,數十位富二代名媛公子哥圍著夏一可,巴結討好,她卻誰也不理,懶懶斜靠在沙發,支著下巴,把玩著一枚有些古舊的打火機,似嘲似諷淡斜著麵前敬酒的一名俏麗女子。
“姐姐,你明天就要住進全世界最有錢的紀家,跟紀少訂婚了,我敬你一杯,以前多有得罪,你大人莫記小人過,我們冰釋前嫌吧。”
女子雙手遞上一杯紅酒,笑的純潔又誠懇,眼底卻若有若無閃過一絲精光和算計。
她正是夏一可同父異母的妹妹夏夢潔,同是夏家孫女,憑什麼夏一可處處高她一截?她無比憎惡這一切,首當其衝的便是夏家與紀家指腹為婚的親事!
紀家,那是一個掌控全球經濟半壁江山的狼性商業家族,是隻可仰止,神話一樣的存在。
她如何甘心眼睜睜看著飛上枝頭的是夏一可?
這一杯酒就讓夏一可徹底下地獄!
“你不喝,是不是又不給我麵子?若不是因為爺爺做夢都想我們姐妹和睦,你以為我會敬你這杯酒?他還在醫院,你可別在出嫁前惹他生氣,又把他老人家給克死了!”
夏一可半響沒有動靜,夏夢潔有些按耐不住。
她知道夏一可最在乎什麼,便直接搬出爺爺示威,那“克死”二字咬得尤其有力,生怕旁人不知,夏一可八字硬,天煞孤星,出生就克死了生母,活該遭人厭!
“你胸很大嗎?腿很長嗎?值得我給你麵子?”夏一可淡笑反問,打火機的淡藍火焰在她手中一明一滅。
“你……”夏夢潔俏臉鐵青,胸小腿短是她最不能忍受的短處,夏一可這個賤蹄子偏偏拿來當眾取笑!
“不過,這會老娘口渴的很,你這杯酒,我喝。”
夏一可漫不經心拿過她手指捏得發白的酒杯,一飲而盡,擱下空空酒杯,往洗手間而去。
沒人看見,昏暗光線中,她粉唇微勾,左臉頰蕩起一個淺淺梨花小酒窩,像極了童年版秀蘭·鄧波兒,俏皮可人,但卻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夢潔,你姐姐再跋扈,那也快成紀家的人了,紀家什麼人?就算是他家爬出來的一隻蟑螂,也是世上最最尊貴的寵物,你就別再妄想跟她鬥了吧。”
夏夢潔的窘迫惹得周圍名媛公子好笑又憐憫。
當眾又丟了麵子,夏夢潔氣得肺炸,可一想到那杯酒,她中心怒火就消散了一點。
“夏一可,你等著身敗名裂吧,我會替你當好紀少夫人的!”她咬牙切齒惡毒的想,朝不遠處昏暗角落臉有刀疤的猥瑣男子看出。
四目相對,二人眼中皆透著陰險算計。
殊不知此刻二樓站在VIP專屬雅間窗台上的男人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這樣的蠢貨,娶回去當花瓶都礙眼!”
男人聲音猶如大提琴般低沉,背影挺拔玉立,身著深色正式的商務套裝,有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無法言喻的尊貴,一隻罕見的zippo限量收藏版打火機在他修長白皙的手中忽明忽暗。
“少爺,還需要繼續觀察夏小姐嗎?”恭順站在男人身後的嚴謹中年男人詢問,帶著一絲不確定。
此刻少爺會有閑功夫出現在這裏,不過是為看一看即將入紀家的夏一可究竟是個什麼鬼,眼下少爺的言語之中無不透著嫌惡不屑,顯然這夏小姐實在難入他的眼。
“那蠢女人決定著紀家10%股份的所有權,豈有容她跑掉的道理?”少爺完美唇線一抿,聲音冷冽薄情。
“明白了,少爺。”中年男人恭敬頷首,退下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