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隻在半空中摸索著手,雖然不知自己那孩子是否還活著,但他卻下意識摒棄這種可能,自信道,“兒,為父必會將從這妖孽手中奪……”
那妖孽膽大包天,竟然不知何時摸到了他身上,並且試圖將他往虛空處拖拽,他眼中露出寒光,毫不客氣抽出利劍,用力斬了下去,他對這一劍勢在必得,但是出乎意料,他這一劍竟然斬空了,他劍沒有觸到任何實體,地上也沒有出現任何血跡或者斷手,那妖孽手竟然仿佛憑空消失了。
對於這一次失手,他極為懊惱,但是他堅信,這妖孽如今開始出現,那以後勢必就會再次出現,他日夜等待著,果然不出他意料,不多日,那隻妖孽手再一次憑空出現,而且膽大包天直接就放在了他手上,他冷笑著就待劈斬,可就在這時,他不可思議低下頭,這妖孽手竟然在剛剛極為輕佻捏了他一下,而且
這隻手竟然是有溫度!他麵色變幻不定,難道他一直以為妖孽,並不是他以為那樣?有溫度,而且捏在手中觸感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兩樣,這真是妖孽手嗎?他目光連閃,猛一用力,將那隻手往這邊用力拽來,那隻手似乎猝不及防,很輕易就被他拉過了一截,通過這隻手,他似乎感覺到了手主人慌亂無措心情,這讓他將這個妖孽,不,是這個人拽過來充滿了信心,可是一切,都被憑空出現一隻手給打亂了,雖然隻是一眼,但他還是認出了,那是,睿兒手!
因為這個意外,那妖孽手成功掙脫了,與睿兒那隻手同時消失不見,可是怎麼會這樣,睿兒,為什麼會幫助那個妖孽?
他看著自己手,深思著這個問題,本來他從未仔細想過那妖孽來路,可是如今,他知道了那妖孽也有著體溫,甚至可以說,那與其說是妖孽手,還不如說是普通人手,加上殷睿還活著,而且之前,竟然還幫助那妖孽掙脫,如此種種,讓他不得不考慮很多以前沒有聯想在一起事情,比如殷睿為什麼要幫助那妖孽,而那妖孽當初為何獨獨拖走了殷睿,那妖孽與殷睿之間,是否認識?
最近不知怎麼了,不論是練武還是處理教內事務時,他都仿佛有一種被人監視感覺,可是這種感覺無跡可尋,不論他怎麼檢查,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讓他第一次懷疑,那種感覺是否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可是幾天以後,屋內憑空出現一盞醇酒與壓在杯下信件,告訴了他這些天不對勁不是錯覺,而是真有人在暗中窺視他。但不論來者是何藏頭露尾之輩,他都不會懼怕,可是當拿起桌上那張紙條時,他卻是愣住了,隻因那熟悉筆跡,是……睿兒。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理解完了那封信,終於明白了,那種種靈異事件到底是怎麼來,而那個所謂妖孽真麵目又是什麼,原來是這樣,他兒子並不是雙麵人,而是身上多附了一個靈魂,且附體而來那個,是夜晚那孩子,至於那不孝子,卻實打實是他親生唯一兒子。就連當初那個不孝子憑空消失,也是被夜晚那孩子拉到自己世界去了,現在兩人生活很好。
如果說這個消息隻是難以消化,那麼信件後麵話,對他來說就隻能說是徹頭徹尾打擊了,那兩人不僅生活很和諧,而且和諧到爬到一張床上去了,那一瞬間,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情。
更諷刺是,桌上那杯酒,難道是敬給公婆酒?他們難道還指望他能接受他們在一起?那一瞬間,他真不知道該笑擺酒人,還是他自己。
他無視了那杯酒,但是在那以後,每天一杯酒,都會憑空出現在他桌上,讓他想無視也無視不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明白這樣類似賭氣舉動,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再次將視線投在了那放在桌上酒上,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對方,好讓對方放鬆警惕,如果能夠將人弄回來,那是更好了,現在相隔兩方,他就是怎麼想也隻是空想而已,就算心裏再不舒服,也要得抓到人後,才能好好算賬不是嗎。
這樣想著,他手就拿起了桌上那杯酒,可是當要喝時,他又想起了這杯酒可能蘊含意義,心中就更別扭起來,心道,他喝了這杯酒,可不代表他就同意了他們,這隻是緩兵之計而已,這樣想著,他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酒液入喉,雖然心裏已經做了各種說服自己準備,但他依然有些不痛快,他視線在空無一人屋子裏掃了一眼,便嗤笑道,“酒已經喝了,目也達成了,想見人,就在外麵,影七,進屋來。”
那個影七,就是那次在崖底背著殷睿逃亡暗衛,雖然這影七身上有很多疑點,但是作為唯二發現了那孩子身上異樣人,他還是留了他一命,之前一直關押在教內地牢中,事實證明,他這一步棋走對了,那信中果然提起了此人,如今,這個人就是他手中棋子,誘那兩人回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