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名族混血的國家的話,那麼墨西哥就是世界上最大的人種混血國家。其實中過何嚐不是這樣的國家呢?漢民族也是與曆史上南北各民族混血而成的,不過早1000年罷了。人類文明有7000年曆史,民族是其中最重要的課題之一,必須用曆史的觀點去看待它。”——讀書劄記

墨西哥是世界上第11個人口大國,它有9500萬人口,其中有8000萬是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的混血兒,也就是遲至上個世紀才形成的世界大民族一一墨西哥人,這種人種間混血的大民

族,墨西哥在世界上首屈一指。同時墨西哥還有世界上最大的印第安人群體,達1200萬,他們講西班牙語的已經占大多數,融入了現代社會。自小學時,這片神秘的大地、這個神秘的民族就開始吸引我。

墨西哥的確是令我神往的地方。我1981年訪問美國時,對印第安人發生了濃厚的興趣,是因為得知他們極可能來自中國,而且來自中國東北,可能與滿族有血緣關係。而墨西哥人是世界上最大的印第安人後裔群體,多達8000萬之巨,也是現代最大的人種混血民族。當1992年我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科技部門高技術與環境顧問時,對國民經濟進行了廣泛的涉獵,決心在本世紀走遍世界上所有16個“三個3國家”。所謂“三個3國家”就是人口超過3000萬,土地麵積超過30萬平方公裏,國內生產總值超過3000億美元的國家。這16個國家中,英國、埃及、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還達不到全部三項指標,因為重要性和地域原因被列入了;而墨西哥是全部達到三項指標的12個國家之一,其他國家是美國、中國、俄羅斯、日本、印度、巴西、德國、法國、意大利、加拿大和西班牙。因此,墨西哥在世界的重要地位可見一斑,如果未能一去實在是遺憾,十分幸運的是我能在本世紀末——1999年到了墨西哥,這真是一件令我十分興奮的事情。

我是從美國的圖森進入這片令我神往的土地的。這片神秘、壯闊的土地,以它浩瀚的氣魄讓人心動,又以它蒼涼的景色讓人感慨。那無邊的高原,那烏黑的群山,那燦爛的陽光,那稀疏的植被;那在幹旱中苗壯挺立的索索和紅柳,那在人工澆灌下得以保住自己發黃的枝葉的槐樹和楊樹;那在近於禿山的坡地上尋覓小草的牛羊,那在近乎荒原上居住的幾戶人家;這一切都那麼神秘,那麼壯闊,那麼淒涼,又近乎悲愴。據考證大約在1萬年以前,這片土地上曾有人居住,發現了他們的遺骨,既不是印第安人,也不是西班牙人,當然更不是美國人。這是些什麼人,他們到哪裏去了,又為什麼離開這裏,或是全體消亡,這是十分令人感興趣的問題,要等待曆史學家來考證了;就像歐洲人尚不知道原來居住在歐洲土地上的人類為何消失了一樣。而目前我們可以追溯的,就是大約在1萬年以前來到這裏的印第安人。

印第安人開拓的土地

墨西哥和1846年美、西戰爭後被美國吞並的美國西部與西南各州,即加利福尼亞州、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是印第安人開拓的土地。印第安人在公元前從阿拉斯加南下,經過加拿大和美國的華盛頓州、俄勒岡州和加利福尼亞州,以基本上和現在從洛杉磯起飛的飛機相同的路線來到美國西南部的亞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科羅拉多州和現在墨西哥的北部。他們為什麼停留在這一片荒漠地帶,是個謎,現在看來美國西部的自然條件無論如何比這裏還好一些,據我分析有以下幾種可能性:

一是當年這片土地的自然條件並不這樣惡劣,是由於千餘年來的人類活動使這裏的生態蛻變了。這算是“生態蛻變說”。

二是已經到了這裏,就不願再回去,怕人貽笑大方。據說中國人和日本人到了美國,過得不好也不願回去,怕人笑話,根據最近的基因分析,印第安人的基因和中國人、日本人最為接近,大概也怕人笑話,這算是我創立的“基因說”。

三是當時的印第安人生活要求很低,習慣於艱苦的生活。這算是“艱苦奮鬥說”,或者叫“環境保護說”。這種說法是有根據的,1975年印第安亞瓦沛部落的領袖說:“我不能出賣我的土地,我不在意你給我多少錢,我不要它。我現在住的這塊地方,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地方。”當今人類正在為發展和繁榮奮鬥,實際上發展也是有不同標準的。

不管是哪種學說,反正印第安人在這片荒漠上留下來了。其實印第安人來的時候,這裏就已經是一塊幹旱缺水的地方了。按巴巴溝部落的印第安語,亞利桑那就是小泉眼,說明當時印第安人找到一眼小泉的驚喜,可見這裏是個幹旱的地區。

印第安人應該是公元前1萬年或更早以前從亞洲,如果目前的基因分析可信的話,是從中國和日本到達阿拉斯加的。在他們來之前,就像前麵所說的,這裏也有人,人們至今也不知道原來美洲的居民是如何失蹤的,到哪裏去了。在墨西哥,瑪雅人在公元2世紀開始建立古國,到公元10世紀創造了“瑪雅文明”,遺留至今的太陽金字塔就是它的遺跡,然後瑪雅人就原因不明地衰落,是內戰,是饑荒,是瘟疫,是缺水,還是生態過度失衡造成的?至今沒有定論。現在瑪雅人已不到70萬,隻是印第安人的一個小分支。

目前最早的曆史記載是公元850年印第安的查科部落就在新墨西哥州建立了居留地,到卯0年印第安人在亞利桑那開鑿了幾百公裏的運河來引水澆田,也說明這裏是幹旱之地。到1080年查科部落已經建了鋪路麵的道路網,應該說那時的印第安人經濟技術是十分發達的,比隋煬帝開大運河也不過晚了200年,比中國的道路網建得還早。1115年印第安阿那薩吉部落建了一座有800個房間的5層大度,1280年印第安人建設了地下供水係統。然而,至今尚不清楚的原因使印第安人放棄了上述頗具規模,在當時相當現代化的定居點——城市。此後,1492年,哥倫布到達了美洲。1539年,印第安人把西班牙探險者德尼紮帶領到了亞利桑那。可以設想,如果哥倫布和德尼紮等探險者在印第安人鼎盛時期到來,那今天的美洲或許是另一種樣子。1680年,本來雙方還和睦相處的印第安人把越到越多的西班牙人趕出了新墨西哥,其後西班牙人又用武力強占了印第安人的土地,建立了墨西哥殖民地。自此,印第安人開始逐漸退縮到他們今天的保留地,原來靠海生活的塞瑞人至今仍在墨西哥海邊,塔拉胡馬拉部落上了墨西哥的髙山。目前在美國的部落多集中在亞利桑那州,如著名的豪庇部落在亞利桑那州北部的科羅拉多高原,而歐得海姆部落在亞利桑那州的西南的荒漠之中。最著名的雅基部落則是墨西哥和美國都有,在墨西哥北部海濱和亞利桑那州南部的聖佩德羅河流域。至今這些部落仍在保留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