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誌在遠方(2 / 3)

一陣忙碌後,水花終於不用再飛起而落下了。在屋內暖和的炕頭上,小兒子爬在被子上,眼睛好奇地頂著,一個都不放過。小手不久就放在它們身上,摸這個摸那個,都碰過了,依舊好奇。

在外邊他倆把窩整理了一下,把一條麻袋披在大黑豬的身上,裹的嚴嚴的,好似小豬們一樣怕冷似的。忘記了冰冷的雨水灌進了衣服,濕透了全身,忙碌中熱氣升了起來,升向黑暗的雨夜中。

沒有感覺,沒有時間,過了很久,雨小了又大,大了又小,他倆忙完了,直起酸困的腰出口氣,回到屋內。一進屋才發覺冷的抖擻,脫下濕透的衣服,拿塊毛巾擦幹全身的水,換了一件厚的外套,才感覺好了很多。而男人事先穿著雨衣,沒有太多的淋濕。把雨衣掛在門上,洗過手後,也進了裏屋。

可愛的小豬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忙碌與著急,隻是快樂地閉著雙眼,躺在暖和的炕上,等待著朦朧的生命的舒醒。

小兒子看到父母進來,高興地喊到“十一隻”,母親隻是笑了下,隨即就讓他去睡,小兒子不願意,還在摸著小豬們的腳、眼睛、身體等部位。她出去端來了一盆水,把兒子的小手洗幹淨,便叫兒子乖乖的睡去了。不情願的鑽進被窩,眼睛卻在轉來轉去,始終不離開小豬們。

直到夜很深了,雨小了很多,他倆又出去看了幾次,燈光才在雨夜的黑暗中消失了。

時間過的好快,小豬們都已睜開了眼睛,快樂的在院子裏跑來跑去,不時發出歡樂的哼哼聲。一群快樂的小豬滿院的亂跑,給院落裏增添了無限的活力。每天熱鬧的像發了瘋似地,連蔚藍天空下飛過的小鳥們都要特意落在棗樹枝頭,看這兒這個充滿快樂溫暖的大家庭。

時光總在不斷的前行,自由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很平靜的一天,突然丟失了一隻小豬,主人一家前前後後裏裏外外找了個遍,沒有!從此一個沒了音信,其它也沒了自由。主人發了很大的火,把它們都關了起來,用很粗的木棍加固,隻留了一個出口,縫隙間似乎連隻蚊子也快飛不進來了!

沒有了自由的日子,生活過的枯燥而煩惱。每天對著頭頂的一片天空,隻剩下想像著外邊的美好生活了。但饑餓的時候也許是最興奮地,拚命地吼叫,直到主人把大盆的食物送來。吃飽喝足後無精打采的在熟睡中度日。再不就是沒事無情的吼叫,你不給我們自由,我們就不讓你安靜。

人類說我們懶惰,這不是事實,這是人類的錯。人類限製了我們的自由,是為了有一天等我們長的膘肥體壯而再把我們殺掉,讓貪婪的大嘴一口口吃掉。我們有自己的理想,如果給我們自由,決不會吃主人送來的殘根剩菜。我們活著,自己就可以找到吃的養活自己,不需要人類來供養我們。我們一出生就沒有自由,就注定了一生沒有了另一種選擇,隻能留在這個地方苟過一生。要怪就怪人類也是動物,不吃我們就的吃自己了。

陽光明媚的晴好天氣,沒有一絲浮雲,空氣熱的有些發慌。連樹枝上的小鳥都落在牆腳的陰影裏納涼,而小豬們無處可躲,幸好高大的棗葉遮住了大片的光線,也不那麼悶熱。但地方不大,十來個擠在一起,身上也不免汗流浹背,不好受!一個個躺在地麵好涼快些,無耐這柵欄太牢固了,想衝破卻是何等的不現實,還不如安靜地睡到天黑。

院牆的外邊傳來低沉的說話聲,天熱的人說話都無力。但可聽的出是主人回來了,黑色的鐵大門開了一扇,主人與一個陌生的人走了進來。門隨即被主人關上了。

“這天熱的不像話,先進屋喝口水。”

“不了,還是先去看吧,後響天涼了還的去溝裏”

“大熱天的去了也幹不成”

兩人走進了屋裏。

它們從縫隙中望著直到再也看不見什麼了才轉回頭去。小豬們都沒在意,各閑各的,躺著的做著美夢。站著的在叫著等著吃。走著的在轉來轉去看著地麵,找著可能以前沒發現的。隻有一頭大半白毛的小豬在發楞,直直地看著天空,天空似夢非夢。

年邁的黑母豬平靜的臥著,仔細看去從它的眼神中透出一絲不安與悲傷。在幾乎全部生命曆程中,現實已使它不知經曆過多少傷痛與離別。它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隻是不希望來的這麼早。在生命即將逝去的最後,它卻不得不再次帶著悲痛的傷做最後的離別。

命運掌握在人類的手中!

今日的悲痛與傷痕已難逃脫了,深留在它們的心中,一切都已是現實。它吃力的呼喚了小豬們幾次,都才慢慢圍攏了過來,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將它們深深的印在腦海中,才慢慢的吐出一句:前方的路還有很遠,要一步步勇敢走下去,不要去管生命是否短暫,活著一天就要快樂的好好地活下去。生命不是那麼容易,很複雜,不要輕易去放棄。現實很無奈,不要試圖去改變,要學會適應……。

也許還有很多話要說,生命卻沒有停留。

看著夜晚的星空,小豬們帶著巨大的悲痛回想著白天的事情。

門開了,小豬們從縫隙中往外看。主人和那個陌生人走了出來。

小豬們在叫著。

“這群東西,剛喂了又餓了,特別能吃。”。

倆人走了過來,看著這些東西。

“一個個挺好的,夠圓的。”陌生人的聲音。

“你看哪個不錯就捉。”

“都一樣,不要捉那個大半白毛的就行。”

男主人跨了進來。隨著陌生人的指點,他伸手捉住一個裝進了陌生人手中那個袋子。其它小豬們看的明白了,都亂了起來。他再抓去時,那個小豬躲過了,落空的身體一個向前,手落在了地上粘了一手黑呼呼的豬屎。一時火大,猛的一腳踢去,小豬又跑開了,腳踢在了柵欄上,痛的豬主人兩手抱腳,口中在咒罵。

“不著急,隨便抓一隻就行了。”陌生人帶些勸慰。

主人閃電般的一抓,那頭小豬哦哦叫了起來。再掙紮也被很快的放進了袋子裏。

主人跨了出去,回頭看看,丟了句:“得趕快處理掉。”走向水籠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