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們臨時搬家了,因為老房子需要裝修一下,我們暫住在一棟離世界音樂學院很近的帶家具出租的寓所裏,因為福爾摩斯正在對中國音樂進行認真地研究。
他的研究是很有成效的,尤其是對劉德樺的歌曲,進行了深入研究,也許不久他會成為一個音樂評論家。
這天我們聽完音樂,去倫敦博物館看上個案子中找回的大瓷瓶,福爾摩斯開始詢問我一些關於中國瓷器的故事。
這個大瓷瓶是典型的北宋耀州窯瓷器,其窯址位於陝西省銅川市黃堡鎮,宋代時屬耀州,故名“耀州窯”。
我手指著耀州窯的大瓷瓶說:“這瓶子造型端莊穩重,釉色瑩潤如玉,這瓶子外麵有四層花,層層相疊,這是一層一層刻上去的,是標準的耀州剔花工藝。隻是年代久了現在的人不會保養,光澤黯淡了些”
福爾摩斯沉吟一下,說:“或許,隻有製造他的工匠才明白如何將這瓶子養護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福爾摩斯一直對這個北宋大瓷瓶進行研究。
這個大瓷瓶,重約八九十斤,一麵很平整,有一行人工打磨出來的文字,這些文字寬約1毫米、一行一行地刻在大瓷瓶的外麵,下麵還有一個圖。
但因文字小、年代久遠,已看不清所刻內容。
這刻在大瓷瓶上的“天書”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天,福爾摩斯找來一個照相機拍下這些文字,然後用投影儀把照片打到牆上,放大了幾十倍,仔細觀察。
見到投射到牆上的圖像那一刻,我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這些文字其實是一句話:北宋宣和,生辰綱運抵英國。
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字眼來形容那樣的場景,隻能說,我們的運氣太好了,宣和(1119年-1125年)是中國的宋徽宗的年號,北宋使用宣和這個年號一共7年。
第一次破案就能找到和生辰綱有關的大瓷瓶,特別不容易,下麵還有一個圖,估計是藏寶圖,隻不過我們怎麼也看不明白。
在我們正深入研究大瓷瓶,而沒有任何進展的時候,一天晚上,華生的熟人希爾頓·索姆茲先生來訪,他是世界音樂學院的講師。索姆茲先生身材較高,言語不多,此時他顯得格外激動,簡直無法控製自己,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福爾摩斯先生,我相信您會為我犧牲一兩個小時的寶貴時間。在世界音樂學院剛剛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要不是恰巧您在城內,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福爾摩斯答道:“我現在很忙,幫助中國朋友研究北宋生辰綱的下落,不希望有什麼事使我分心。您最好請警察去幫助您。”
“不,親愛的先生,這樣的事不能請警察,因為一旦交到官方,便不能撤回。這是涉及到學院名聲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傳揚出去。您是那樣有能力,而且說話謹慎,所以隻有您能夠幫我的忙。福爾摩斯先生,我請求您盡力而為。”
自從離開貝克街的愜意環境以來,福爾摩斯脾氣有些不太好。離開了他的報紙剪貼簿、化學藥品以及邋遢的住室,他便感到極不舒服,他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福爾摩斯先生,你知道明天是中國好歌曲獎學金考試的第一天。我是主考人之一。我主考的科目是希臘文。試卷的第一題是一大段學生沒有讀過的希臘文,要求譯成英文。這一段已經印在試卷上,當然,要是學生事先準備了這段希臘文,會占很大的便宜。所以,我非常注意試卷的保密問題。”
“今天下午三點鍾,印刷所送來了試卷的校樣。第一題是翻譯修昔底德斯(希臘曆史學家)的著作中的一節。我仔細地校閱了清樣,因為原文需要絕對正確。直到四點三十分,還沒有校對完。可是我答應一個朋友去他的屋裏吃茶,所以我把清樣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屋子,連來帶去前後隻用了半小時多一點——”
“福爾摩斯先生,你知道我們學院的屋門都是雙重的,裏麵的門覆蓋著綠色台麵呢,外麵的門是橡木的。當我走近外麵的屋門,很吃驚地看見屋門上有把鑰匙。一時間,我以為是我自己把鑰匙忘在門上了,但是再一摸口袋,我才發現鑰匙在裏麵。我清楚地知道,另一把鑰匙是在我的仆人班尼斯特手中。他給我收拾房間已經有十年了,是絕對誠實可靠的。鑰匙確實是他的,我推想,他一定進過我的屋子,來看我是否要喝茶,出去時,也許不小心把鑰匙忘在門上了。他來的時候,我剛剛出去幾分鍾。如果不是今天的情況,他忘記鑰匙是沒有一點關係的,但是今天卻產生了無法估量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