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秦檜便趕緊去了客房,透過司馬耀雕刻的雕花的窗子,她看到一個姑娘,閉著眼睛,躺在了床上!隻看了一樣,羅秦檜的心,就往下沉墜,因為這個姑娘,竟是茜雪!沒錯兒,就是茜雪,她的女兒!她趕緊捧了衣服,就進了客房去,心裏卻又覺得非常奇怪!茜雪這個時候,不該和那柳時元好好兒地在一起的嗎?他們之間,經曆了那樣多,怎地……現在茜雪竟然是和一個她所不認識的男子,在一起呢?此人究竟是誰?須臾之間,她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客房裏。赫連敏榮見了門外一個美貌的中年女子,心想大概這個美婦人是那中年男子的家眷了!見她雙手捧著衣服,赫連敏榮的心裏,也有些明白了,他趕緊上前,笑著對美婦人道:“這位大嬸,您來得正好!自古男女有別,我這妹子陷入昏迷,若要換衣衫的話,我一個男子自是不便!幸而大叔的內眷來了!”羅茜雪聽了赫連敏榮這話,心裏不禁又覺得奇怪!看來,她方才心裏也竟是想歪了!
看來,茜雪和這個男子,一路上也隻是以兄妹相稱,而且並不曾越雷池半步,反而一直恪守禮節!是以,對麵前這位溫文爾雅的俊朗男子,倒是有了幾分的好感!她聽了,點頭笑道:“是啊,雖說是你的妹子,可到底是男女有別啊!如此,就由我來代勞了!”說著,她叫赫連敏榮先出去,喝喝茶,自己則將門內的簾子給拉了下來,將茜雪的衣衫全部換了下來,又取來一盆熱水,替她好生擦洗!羅茜雪在見到了茜雪下身的一片殷紅之時,也猜到了十之八九!茜雪竟是小產了!看來,她是懷上了時元的孩子,可既然懷有身孕了,不該好好兒地呆在柳府的麼?怎麼偏在這個時候,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出來到了這三不管的邊境上?
她的心裏,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為茜雪擦拭起身子來!“茜雪,茜雪,我的雪兒,你快醒醒,我是你的義父啊!其實……該是你的養母!我瞞了你這麼久!你為了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雖說你還知道我活著……”她在茜雪的耳邊,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她看著茜雪,希望她聽到了,能夠很快醒來!可,茜雪失血過多,又受了凍,現在還昏迷不醒!她的心裏,見了更是難過!換好了衣服,她將水端走,掀開了門簾,發現赫連敏榮仍舊一臉焦灼地立在門外!羅茜雪暗想,此人不知是誰,倒是個有情意的!
她沉沉地對著赫連敏榮說道:“年輕人,你的妹子,還在昏迷中,還沒有醒來!不過你放心,她現在不過是累了凍了,等她昏睡一晚後,她會好好兒的!隻是……孩子的確是沒了!”羅茜雪的心裏,還是覺得遺憾!這個沒了的孩子,可也是她的小外孫啊!赫連敏榮聽了,口中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兒,歎道:“阿彌陀佛!隻要茜雪無事就好!我願意承擔所有的痛苦!”想想,又對著羅茜雪道:“謝謝大嬸了!”羅茜雪聽了,卻是深深地瞧了他一眼,將水先放在一邊,口中說道:“年輕人,你去瞧了你妹子後,我希望你能夠到了這屋子的前麵,我們有話兒要同你說!”赫連敏榮聽了這話兒,心裏自是十分詫異!
羅秦檜忍著眼淚,去了院子裏,司馬耀正在摘著結的蒼實的葫蘆,看著他的背影,羅秦檜緩緩地走上前去,對著他道:“耀哥,你知道嗎?那個年輕人懷中抱著的那個昏迷的姑娘,就是我的茜雪!”聽了她說這樣幾句,前頭弓著腰摘著葫蘆的司馬耀,聽了身子不由一僵,他不敢自信地回了頭,看著羅秦檜說道:“是麼?會麼?檜兒,你會不會是多日不見茜雪,以至於看錯了?”說著,他已經走到了羅秦檜的身邊。雖然他和羅秦檜相知甚深,可其中的大半時間,都是在宮裏和朝堂之上度過的,他很少來到羅秦檜的家裏,從來也沒有見過羅茜雪是個什麼模樣兒!按照常理來分析,羅茜雪怎麼著也不會到了這裏!如今的她,已經和柳時元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怎地,這其中又出現了什麼端倪?好好兒的,茜雪竟是在這裏?
“耀哥,我當然不會看錯人,我怎會看錯?茜雪是我的養女啊!從她五歲起,我們就一直生活在一起!我怎會看錯!”見她說的如此篤定,倒是叫司馬耀的心裏,更為疑惑了!他脫口而出道:“是麼?難道說,茜雪和時元並未生活在一起,他們之間,又生出了不少的枝節?”說著,口中又是止不住的歎息,這難道就是說的,好事多磨?羅秦檜還是一臉沉重地說道:“耀哥,茜雪出來的時候,已經身懷有孕,我剛才進去給她換衣服,發現她竟然剛小產了!身子虛的很,一直很昏迷著!哎……”司馬耀聽了,心裏自是覺得詫異,他馬上就對著羅秦檜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該問問那個年輕人,這些,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