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聽了,心裏更是納悶兒了,倒是老管家還機靈,他聽了這話,趕緊對著羅茜雪笑道:“哎呀,我的夫人!感情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啊!那夏齡官……那樣的一個惡人兒,早就已經別咱們大人給綁了,拿下了大獄去了!哪裏還會在府裏呢!”羅茜雪一聽,一下子倒是呆住了,夏齡官已然不在了?她喃喃問道:“怎麼,難道不是麼?”小環聽了,便知道為何夫人這般地神情了,看來夫人是誤會了大人了!是以,小環倒是對著羅茜雪笑著,將失蹤離開府裏之後,如此種種,都告訴了她!末了,小環還加一句話道:“夫人,咱們大人畢竟是打吏部裏混出來的!火眼金睛地,自是磨練了多年!區區一個夏齡官,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想想,小環又道:“我們現今都是明白了,原來那夏齡官,竟是個唱曲兒的戲子!難怪在府裏慣常會演戲!這會子她犯下了大罪,正在死牢裏關著呢,哼哼,夫人所受過的苦,她一並要還給夫人!我說呢,憑她那樣的身份,也在府裏頭興風作浪的!她就算是個好人,給夫人您提鞋兒也不配呢!”彼時府中全部下人,都已然知曉了羅茜雪的尊貴身份!原來她竟是齊國皇帝的表妹,宰相孟鴻玉的女兒呢!那個不知哪個噶噠裏來的夏齡官,算是個什麼?如果說羅茜雪是塊美玉,她夏齡官隻能是塊見不得陽光的爛泥!
不知何時,這柳時元的書房裏,已然聚攏了好多的下人,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不外乎對羅茜雪是多麼地思念!這其中,可也有當日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小廝,他躲在人群裏見了,隻是畏懼!羅茜雪眼尖,對這些下人們的非議,已然是一概不管的了!她大聲說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不管當日夏齡官在府裏,你們對我是如何地評價,我都是既往不咎的了!”此言一出,府中好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可是大大地送了一口氣兒!老管家便道:“你們都下去吧!該幹嘛還是幹嘛去!你們難道沒看見,大人喝醉了酒,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麼?你們難道不知道,夫人和大人多見不見了?這年少的夫妻,難道不要好好地盤桓盤桓嗎?”
此言一出,府中的下人,方齊齊地退了出去了!書房裏又恢複了平靜!小環打來了熱水,羅茜雪擰幹了毛巾,給柳時元的臉上是好生地擦了又擦!老管家見了夫人的眼睛裏,隻有大人一個!便知道自己和小環,自是多餘的!他便悄悄兒地給小環使了一個臉色,示意一起出去!小環會了意,不過想想還是輕輕對著坐在了床沿的羅茜雪說道:“夫人,你已經回了府了!以後還出不出去了?”羅茜雪聽了,不禁深深歎了口氣,對著小環說道:“小環,你先下去吧!這裏由我來照顧大人就行了!”小環聽了,心有不甘,她嘟囔著道:“可是夫人,你還沒有告訴小環呢!”羅茜雪見小環又犯起了左性子來了,不禁苦笑道:“小環……還是等大人醒了再說!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我暫時不會走的!”
小環聽了,心中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兒!她笑道:“夫人,您當然是不能走啊!大人一旦醒來,見夫人您又不見了!隻怕真的要得了相思病了!”羅茜雪隻是朝她點頭,看著她和管家退了下去!此時,已經是晌午了,時節又是春天,書房外的花兒,自是開得芬芳,羅茜雪將軒窗打開,決意讓窗外的花香更濃烈地透進屋子裏來!她立在了鏡子前兒,沉沉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來!鏡子中的她,雪膚花貌,長眉入鬢,亭亭玉立,似乎在她身上,從沒有發生過什麼生離死別的苦痛!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兒,忽然發覺鏡子裏的不對勁兒!鏡子的左邊兒,可是能看見時元在床上的動靜!她不禁蹙起了眉頭,怎地時元的精氣神兒,似乎很好啊!他在床上一直睜著眼睛,緊張無比地看著她!
羅茜雪不禁詫異地回了頭,看著床上的柳時元,說時遲那時快,柳時元預感到了羅茜雪要朝他看,趕緊又皺著眉頭,閉起了眼睛,繼續裝作一副迷糊的模樣!羅茜雪見了,心中不禁起疑,起初她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便又看了一會鏡子,轉過頭去,又看了看床上的柳時元!果然這精氣神兒很不一樣嘛!驀地,羅茜雪的心裏,像是明白了什麼!柳時元……這是在裝醉!他是在耍她!明白了這點,羅茜雪不禁氣衝衝地走到了柳時元的床邊,大聲說道:“我說……柳時元,你就不要再裝樣子了!你是裝醉,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在騙我,是不是?”說著,就要賭氣大步離開這裏!她一直專心地在此守候他醒來,豈料他卻一直在騙他!好啊,陳子陵,你們都是一夥的,或許還要捎帶上赫連敏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