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亂花迷人眼,世局怎堪破(8)(2 / 3)

林啟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林軍師若是無事,便先下去吧。”

林啟帶著珠瑾去了書房,她始終低眉斂眸,隻是轉彎跨門坎兒時偶爾抬眼。林啟瞧著珠瑾小心謹慎的模樣,不禁好笑,“方才的大膽勁哪兒去了?這般小心作甚?本府又不會吃了你。”

珠瑾連道“不敢”,林啟不再逗弄於她,隨手拿下書架上的一本書卷遞了過去。珠瑾接下後,俯身禮了一禮,“多謝老爺。”

“若是無事,便下去吧。”

珠瑾趁著退下的空檔,快速抬眼打量了書房一番,這才跨出門檻,離開了書房。

珠瑾不過是以傾天舞籍為借口一探書房裏的陳設,然而,當她翻開傾天舞籍方知這古籍的妙處。一看竟是廢寢忘食了,待回過神兒來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外麵一陣細微的叩窗欞聲,讓珠瑾渾身緊繃,她放下手中的書卷打開窗子,隻見林裕正站在窗外。珠瑾正欲繞過去開門,林裕卻一躍進了房中。

瞧著桌兒上的傾天舞籍,林裕不禁勾唇笑道,“不僅行事周密,還能算無遺策,當真是女中諸葛。能預料到老爺會去查你如何知道傾天舞籍並不奇怪,可我猜不透的是,你為何能算到老爺會帶你進書房?”

珠瑾不禁苦笑,“軍師當真是高看我了。”

迎上林裕疑惑的眼神,珠瑾道,“無論老爺會不會帶我進書房,隻要他應了借傾天舞籍之事,我的目的便已達到了。”

林裕本也是聰慧之人,珠瑾一點撥便明白了過來。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打探書房中的陳設,若是林啟能帶珠瑾進去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依照林啟的性子怕是不會獨自去書房取傾天舞籍。而當時第三個在場的人便是他自己,因而也多半有可能讓他去。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是他們兩個都未能進書房。那麼,林啟也定會派人去取,隻要他們知道了指派之人是誰,也就有了下手的目標。知道書房中的陳設,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林裕在桌兒邊坐下,“其實兩年前,我曾派人進過書房。”

瞧著珠瑾平靜地神色,林裕不禁挑了挑眉,“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吃驚?”

珠瑾於林裕對麵坐下,用銀簪挑了挑燈芯,方才道,“倘若軍師如此輕信於人,怎能在這嶺南州府混得風生水起?”

林裕勾唇笑道,“知分寸,懂世故。真不知什麼樣的地方,竟能養出你這樣的女子。”

珠瑾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軍師,與其費心思在這些無用的事上,倒不如談談正事。”

“原來在葉姑娘眼裏,這些是無關緊要的事……”

珠瑾似是瞧見林裕眸中快速劃過一道黯淡的光芒,轉瞬即逝,快到珠瑾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正待深思,卻聽林裕又道,“兩年前,我派去打探的人,回來後隻說了三個字便殞命了。”

“哪三個字?”

林裕嘴唇微啟,道,“壁畫後。”

任由珠瑾思索,林裕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放在桌兒上,“倘若不是我截了下來,它足以讓你遭殃。近來小心行事,切毋節外生枝。”

窗子“吱呀”一聲,林裕便消失在了房間裏,珠瑾打開書信,隻見上麵寫著,“家中短了匹布,倘若妹妹手上有餘閑,便送來老地方。”

此信無名無姓,隻在落款處畫了一隻田雞,珠瑾心中一動,不禁大驚:他們怎麼會追到這裏?

珠瑾左思右想,終是決定去見見他們,倘若她這邊一直了無音訊,隻怕他們又會做出其他的事情。嶺南血案,她一人來冒險已經夠了,怎麼能再把他們拖下水?

況且,他們即便是要幫忙,最需要助力之人也並非是她。

次日一早,珠瑾便去了管家那裏,以采買布匹為由請準出府。由於珠瑾身份特殊,管家請示林啟後方才放了行,且使了兩名小廝跟著。

珠瑾分析信中的內容好久,卻仍是有些不得要領。落款處的田雞,應當指的是寧古塔,他本名額爾赫,寓意康泰,但也有田雞之說。

而珠瑾一直難以確定的是,寧古塔所說的老地方,究竟是指嶺南再見的地方還是初識的地方。隻是無論指哪一個,都離此處甚遠,必定不會是其中之一,而是別有深意。不過好在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地方定是個布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