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小島上的人們仿佛回應她的倒數一般忽然間騷亂成了一團,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這方海域。
老族長鐵青著臉找到森林中罪惡的源頭,一個個散發著毒瘴的小土坑,這些土坑分散在森林裏,極難尋找,跟那個孽畜留下的包裹裏的靈石發生了反應,一股極為濃烈的毒瘴頃刻之間就包圍了全島。
現在根本來不及讓全島人安全撤離。
“南宮黎音……”老族長雙眼滿是恨意,聲音可怕如同詛咒。
這邊的南宮黎音看著小島上的氏族遭難倒是歡樂的很,她冷冷一笑,早在你們將娘親的屍骨扔進海裏喂魚的那天,你們就該想到今天。
她沒有魔力,也沒有靈根,隻好苦練毒藥師,讓自己不至於受人欺侮。沒有魔力,就用魔石代替,沒有試驗品,就以身試毒。
島上多的是白藥師,完全沒有人想到她會修習受人唾棄的毒藥師。
果然,還真是一擊必中呢。
氏族本家的小島漸漸淡出了南宮黎音的視野,竹筏周圍海水漫漫,廣闊的海域上隻有南宮黎音的竹筏隨波漂流。
想到現在氏族小島上的慘狀,她冷冷一笑,神情漠然。
她特製的毒瘴,遇風即散,遇水不溶,一旦沾上一點,就噬肉化骨,島上那些整日就知道混吃混喝的無用白藥師怎麼可能解得了。
她冷哼一聲,漠然轉身,不再朝著小島的方向。
“娘親,我給你報仇了。”
她坐在竹筏上,望著未知的遠方,緩緩閉上雙目,感受著海風道道的吹拂,就像娘親溫柔的撫摸。娘親葬在海裏,她相信這整個海域一定就承載著娘親的靈魂。
想到娘親,就不由想起十八年來氏族對她們的欺侮。
她那個懦弱的娘親啊,不但不反抗,還要她也不反抗,甚至還要好好的她裝笨、裝呆、裝可憐。
不準修習魔力,不準修白藥師,不準報仇,不準反抗。雖然極度不滿,卻也一直沒有違背。娘親再不好,那也是她娘親,輪不到別人喊打喊殺。
想到這裏,眼底一道寒芒劃過,好在他們都死了。
娘親是饑寒交迫病死的,死前非常虛弱,卻激動地重複好幾次讓她去魔域城找一個叫東方霸天的人。
好像不去她就死不瞑目,並塞給她一塊玉佩,交給那個人,還讓告訴那個人一句話:“不要忘記當年的情誼,真相在人後,事實在人前,由後而前,由前顯後。”
情誼?什麼情誼?東方霸天又是誰?
聽這口氣,似乎是娘親的熟人,難不成是爹爹?難道是當年娘親懷了她,又被人算計,爹爹以為孩子不是他的,然後非常狗血地把他們掃地出門?
呃……南宮黎音嘴角抽了抽。
那後半句話呢?“由後而前,由前顯後”?這怎麼聽著像是口訣呢?武功秘籍?藏寶口訣?嘴角再次抽了抽。
得,毫無頭緒,還是找到東方霸天再說吧。
如果東方霸天真的是那個在她們娘倆生命裏消失了十幾年的負心漢,不管什麼理由,她娘懦弱,她可不懦弱,她南宮黎音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南宮黎音恨恨地想著。
父親這兩個字,娘親從來不提,不但氏族裏沒人知道她爹爹是誰,連她自己現在也都不知道,南宮黎音不敢提。
因為每次一提,娘親都是一副痛心、含恨、揪心的表情,而且很快眼淚就下來了。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在乎父親是誰了。
管他是張三還是李四,可是每次村裏人罵她雜種的時候,她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就多一份恨意。
娘親曾經要她發誓,永遠不要探究自己父親的身份。
為了她娘安心,她答應了,但她發誓時有偷偷跟路過的神靈“打商量”,所以,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好奇自己父親身份了,也不會被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