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1 / 2)

聞著一屋子的鮮香濃鬱,沈牛兒才覺著肚子空落落的,坐了小半天兒的席麵,灌了一肚子酒飽,連菜都沒吃上幾口。那客商也是個油滑的,就想灌醉了王坤讓他吐個口,好少拿點好處,幸虧他倆都是海量,不然真叫那客商鑽了空子了。那人見兩人著實難纏,這才亮了好處,一會得把幹爹那一半和王坤那份分出來,這次本來沒他什麼事,還是王坤非要說就當給未出世的侄子當見麵禮,非得分他一杯羹,估計是還他上次差事多分了他那樣東西的情兒。

不管是什麼關係的人,算明賬目才沒矛盾,沈牛兒本就是手大的人,也不喜歡交斤斤計較的朋友,除非是有事要用人家才另算。

廚房裏的蒸汽放了大半,百惠正在切鹹菜調麻油,沈牛兒順手拿了個餅子就蹲爐灶旁邊吃上了。嗯,香!不像以前在礦上吃的能打死人的玉米餑餑,也不像沈翠翠和他那掛名娘做的噎死個人,這個又軟又香還不缺嚼勁。

百惠看他幹啃餅子,夾了一筷子剛調好的疙頭鹹菜放在餅子上,說:“馬上吃飯了,這麼吃回頭看胃口不得勁。”

‘嗯’,沈牛兒應下可嘴裏不慢,配了酸酸鹹鹹麻麻辣辣的鹹菜感覺更香了,幾頭造進去一個大貼餅子,順手又在菜盆裏撈了塊魚,辣得他直哈哈。

“怎麼整這麼辣!”沈牛兒趕緊在水缸舀水喝,被百惠抓了手,拿了旁邊的溫在灶上的銅壺倒了些溫開水給他,又答:“辣麼?我還特意沒敢多放,總覺得嘴裏沒味就想吃點酸辣的。”

沈牛兒皺眉,覺得溫開水不如涼水解渴,又說:“老話說酸兒辣女,你到底是想吃酸的還是辣的啊。”

這也能算是依據?總得來說更想吃辣的,不過她沒敢實話實說,他盼兒子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她可不想去觸那個眉頭。等回頭孩子落地了,就算是女孩也不能塞回去不是,何必在懷孕時就開始找不自在,都是他的種,就不相信他能不喜歡。

“都想吃,沒準是雙棒兒,你可得上心攢銀子了,省的吃窮你這個老子。”沈牛兒沒讓她端菜,讓她回屋先等著,他一手端著菜盆一手端著裝餑餑飯盆,又回頭端了粥鍋和鹹菜碗。

“他老子別的不敢說,掙錢的道道有得是,敞開肚皮隨便吃。你要生四棒兒我才樂呢,那你就是咱家最大的功臣了。”沈牛兒摸摸他的肚子,順便香了個嘴兒,另一個手也不老實的四處摸了幾把。

百惠掙開,捂著嘴作勢要吐,沈牛兒忙從炕上光著腳就蹦到地上,從牆根抄過痰盂給她接著,還一下下給她摩挲後背順氣。

“怎麼說吐就吐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百惠中午吃的少,這會兒早就消化沒了,就嘔了兩口酸水,隻是胃酸反的耳根子都發麻嘔了半天。

漱了口,靠在炕沿邊緩了半天,才算順過架來,瞪一旁的丈夫,說:“還不是你酒氣熏天的,你的四棒不愛聞。”

沈牛兒摸摸鼻子,說:“真jb事兒,像他娘一樣,沒出來就開始給我找不自在。”

百惠本來就難受,口氣也不好,挺衝的:“閑我們娘倆給你不自在,明天我就走,給你騰地兒,誰能讓你自在你找誰去。”汗,不怪她俗了,實在是以前她媽和老爸吵架最厲害的就這一句。

可沈牛兒可不是他老爸,頂多摔耙子走人,再不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他臉兒利馬就陰了,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說:“真行!明兒我就接個能讓我自在的回來,正好能和你搭個伴,省的你好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聽懂他話裏的意思,換百惠蔫了,忘了這王八蛋根本就不是用常人的想法理解的了的。繼續硬氣?那明天他準能說到做到領家裏一個。服個軟吧。可這麵兒上掛不住了。百惠在那糾糾結結的,倆手絞得衣襟都皺了,心裏也不得勁,她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也沒抱著誰家孩子跳井,沒頭偷過誰家漢子,幹嘛非得把她扔這麼個全無人權的地兒,受這些窩囊氣來啊。

沈牛兒看她那樣也挺來氣,就跟他怎麼著她了似的,本來還挺餓的,現在一下就氣飽了,摔了剛拿在手的筷子,下地穿衣服要走。

百惠一見有點急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別再一賭氣真領回來一個。尹家家貧她能忍,沈牛兒陰晴不定的性子她也忍了,可這樣不代表她真就是忍者神龜了,一夫一妻是她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