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1 / 2)

“二丫那孩子從小跟你一起長大,雖說嫁人後性子多少有些變了,但本性不會差到哪去。你們自小相熟,嫁得又近,她若真有什麼事你能幫襯的就盡量伸伸手,以後你有需要照拂的地方她也算半個娘家人給你撐腰了。”

娘倆閑話一陣,可王氏遲遲不說近日登門所為何事,百惠也隻空有大腦,其實全是婦人之見,覺得她既然不是為家事而來,定是沒什麼大事的,所以也不再發問。

眼見著天色漸晚,王氏也實在是繃不住了,這才麵帶難色的說:“按說這事是不該求到你們小兩口身上,畢竟是長輩房裏的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隻是我一介鄉下婦人眼界有限,少不得就得麻煩到姑爺頭上了,哎呀,這話兒也真是難說。”王氏話沒說完,老臉倒先紅了。

百惠壓根沒想到她會有啥大事,丈夫孩子鍋台,除卻這三樣還能有啥,便沒當啥事的隨意一問:“啥值當的事要這麼客套,我們當小輩兒的您言語一聲就好使。”

王氏又權衡再三,才尷尷尬尬為難的說道:“今兒娘來,實是想找姑爺幫著尋個伶俐懂事的丫頭伺候。”

百惠恍然,還暗惱自己沒有想到前頭,說:“是呀,爹現在已經是官身了,家裏沒個伺候的人確實寒酸了。就是這事?!那容易,娘你太外道了,這有啥不好說的。”

見她會意錯了,王氏也顧不得老臉了,抹開麵子直接道明來意,說:“你爹隻身上任,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實在讓人惦記,所以我想找個伶俐些的,又能拿得起筆墨的丫頭在一旁伺候著。”

什麼?百惠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問她:“什麼隻身上任沒人伺候?不是還有娘呢麼。”

王氏抿嘴苦笑,局促的攏了攏鬢發,道不盡的心酸,幹聲說道:“哪有扔了祖宅根基的,如何富貴這裏都是最後的退路。況且你弟弟也正是關鍵,尋思著明年也要下場試試,還是家裏麵讀書靜心。”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娘寧願舍了爹爹守著棟破宅子幾畝地麼,況且書哪裏不能讀了,是好樣的在哪都出息。”不是有道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麼,怎麼好像王氏並不開心。

“是不是有人說啥了,還是爹當官了,就當陳世美了!真要這樣我第一個就不依,我去問他去。”雖說王氏是繼母,但對魂穿過來的百惠來說親的後的並不重要,重要是她來了之後真的感受到了王氏對她的那片慈母之愛。她本身也是投桃報李之人,又有三分仗義性子,所以一時把話說的奇衝。

王氏看她聽風是雨忙攔她下來,神色中甚至帶了些哀求,說:“知道你心疼娘,娘真的高興,可真沒人說啥,這也不是你爹的主意,你爹什麼為人你當姑娘的難道還不知道!隻是娘老了,官老爺身邊兒沒個體麵人會遭人笑話的!你要真心疼爹娘,就按著娘的話把事交代姑爺辦漂亮了,操持了這些年娘也累了,也該好好享享清福了。”

王氏走了,連帶著把百惠的魂兒都勾走了,沈牛兒進來她也沒理,一看她這樣,沈牛兒叫了劉媽把孩子抱西屋哄去了。

“發什麼楞呢,娘走了都沒送送!還尋思她剛才的話呢?這有什麼的,娘一個村婦冷不丁應付官家後宅確實吃力。連個衙門師爺多鬧了點銀子都得納個小的回來充充門麵,何況丈人還是實缺,身邊連個體麵人都沒有,還不得叫人用小話兒笑話死。”

百惠聽他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會兒覺著不體麵人又村了,當初幹嘛要娶,拚死累活給家出力的時候怎麼不嫌,說的好聽為了體麵,還不是人本事了抖起來了,連帶腸子也跟著花花了。”

這話沈牛兒可不樂意聽了,他招誰了他:“怎麼還跟我這使起勁來了,跟我有半個銅子兒的關係啊,那是你爹!你倒真是幫理不幫親啊,跟繼母比親爹都好,替她喊冤連爹都損起來了。”

“爹怎麼了,爹犯了男人的通病我一樣不待見。再說繼母又怎麼了,她一對得起家裏二沒苛刻過我,我給她幾分真心怎麼了。再說這是對事不對人,我就是替她冤得慌,自己辛苦撒種細心嗬護出來的大西瓜,剛熟得甜口了叫旁人給摘了吃了,還天經地義,這什麼世道啊。”這混蛋的時代,女人還能更廉價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