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要去成郡王府見王妃,百惠還是滿期待的,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身份這麼高的人呢,現在說是兵馬元帥的夫人,承郡王的王妃。換以後來說那就是上將的老婆,省廳以上幹部的夫人捏。
而且王府果真如想象般恢宏繁華,一步一景步步瑰麗,要不是擎著那點臉麵,百惠真差不多要跟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眼花繚亂了。
隻是越往王妃的住處走,百惠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隻是覺得好多地方看起來明明是陌生的,但卻意外的眼熟。特別是一進堂屋,那股違和感更強烈了,明明布置的很舒適大氣的說。
直到王妃出來,她才知道那股違和感為何而來了,一屋子的家具擺設明顯能看出現代的意味。還有王妃那鬆綰的發式,家居服的圖案,首飾的特別款式,還有說話時不經意間的遣詞用句。再結合她之前在沈牛兒那裏聽到的,和走時王妃送的‘韓妝’(王妃說這是她的嫁妝鋪子),才明白,原來這王妃也是穿的啊!
趙香怡沒問百惠什麼,就是一些旁枝末節的,懷孕時吃什麼啊注意什麼的,不過顯然她並不在意百惠的回答。倆人從一個地方來的,百惠知道的,她不一定比她知道的少,百惠回的也很謹慎,不想讓她聽出來她的根本。她就是一小老百姓,兩輩子都是,可不想因為多了個老鄉的身份攪合到她們的後宅爭鬥中。
趙香怡聽了她的回答,心下想果然隻是個幸運的傻女人,生了四個孩子全憑天養,根本啥方法不講究,不過她今日叫她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
“聽說原管事送了你個鐲子?好像還是前王妃的物件兒?”拐來拐去的,終於繞到正題上了,不怪她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實在是這個女人蠢的可以,怎麼點都不通透。
嘎……。看來裝傻充愣不好使,隻是她怎麼會想要一個鐲子?還是自己前任的東西。
百惠伸了手腕,輕提衣袖,露出一截皓腕,一個水當透綠的翠玉鐲子卡落腕踝。這鐲子是人看了就知非凡品,可愣是沒她這晶瑩剔透的雪白肌膚看著耀眼,再仔細一看,這女人可不全身都如此的瓷白細致。女人都是善妒的東西,雖然趙香怡高高在上,可還是忍不住心裏泛酸了,倆人年齡相差不多,她又是生養過四個孩子的女人,可愣是比那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看著都嫩超可口,倆人跟差了半代人似的。
這讓堅持保養又勤鍛煉的人情何以堪啊!
百惠說:“原管事是給了個鐲子,就是這一隻。”
趙香怡將目光移回玉鐲上,雙眼露出光芒,是了,就是這個鐲子!
要說趙香怡為啥想見百惠,就是和這個鐲子有關,這個鐲子叫陰陽子母鐲,據說最是滋養孕婦。當初她那個短命嫡姐懷孕時,因為胎像不穩瀕臨滑胎,後來嫡母尋了高人破解,又費勁辛苦尋來了這個福澤深厚的陰陽子母鐲來給她穩胎。
她自從懷上這個孩子之後總是心浮氣躁噩夢連連,前幾日號脈,竟然還有了滑胎之象,這可是她千盼萬祈才得來的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骨血聯係的親人。還有這大宅門裏,她耗盡心血舍了良心才攥到手裏的一切,若是這個孩子沒了,那她又會什麼都沒了,她怎麼還能回到那個看人臉色受人欺負的時候。
她忽然想到了這個子母鐲,這是她當年在嫡母那無意聽到的,一打聽還真有這麼回事兒。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落到那個太監那,又會給了個小民,這般重物不是該留給自己的孩子麼,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