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你看,這片草地像是被什麼東西新壓過。”
“是有人走過?”
“不。是車壓過的。看來昨夜在這裏有摩托車或小型車停過。這裏真是個隱蔽的停車場呀。”陳漢雄望著草地上的痕跡,他在深思。片刻他說道:“是什麼人夜裏在此停車呢?他來這裏又是幹什麼呢?”
他們向北走了約十多米,發現這片空地北邊是一條土路。
“這樣看來,是有人深夜來到這片空地,可以將車隱藏在此,但他來到此地的目的是什麼呢?昨夜我們住的樓內有動靜是不是他們搞的,還有樓內的芳香味,是他們放進到室內的?”陳漢雄認為有這種可能。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在深更半夜幹這些勾當呢?”
“也許這鬼神是人為的,他們不想讓人們住這所小樓,一定是他們想利用這所小樓。所以才來此製造動靜。
“那麼,我們本是睡在炕上的,天亮後怎麼會到地下呢?“
“我想這房子有機關或地道。他們從某處放入室內一種帶香味氣體是一種麻醉藥,房內的人吸到後立即會失去知覺,然後有人從地道中出來將炕上的人抬到地下。之後他們從地道出走,第二天睡在炕上的人醒後,必然發現自己在地上。這就出現了所謂的鬼搬動人的情景了。”
“這麼說這所小樓內有地道?”
“我是這樣認為,走,回去我們好好的在樓內外找找。”
陳漢雄和江濤回到房內,將自己的想法向白雪和高保生說了。
“這怎麼能可能,我見朱老八蓋樓時,他們是先挖的地基後便壘的磚。是貪了幾夜黑,但沒有時機挖地道呀。再說,他們沒有必要在我的房下挖地道,他們幹什麼呀。自從我的房子建成後,朱老八他們就再沒有來過,誰上這荒山野嶺幹什麼來呀?”高保生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還是找找看。”陳漢雄決定著。
陳漢雄找了一根木棒,他先在樓外敲打了一遍樓外邊牆壁,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又回到樓內敲打一遍室內的牆,當敲打到西房牆時,他發現靠炕上的一處有空聲。
“這裏不是煙囪,怎麼會有空聲。是夾壁牆?你們聽聽。”
江濤、白雪、高保生都湊過來,也用木棒敲打了幾下,的確這裏有一小塊是空聲。
“有鐵鍬或泥瓦刀嗎?”陳漢雄想刮開這裏的牆皮。
“有鐵鍬。”高保生在外找來一把鐵鍬遞給陳漢雄。
陳漢雄用鐵鍬小心翼翼的刮著這塊發出空聲的牆皮,很快在牆皮上露出一個象手指粗的洞。
“這個牆皮內也許就可藏個人,他是從這個洞將一種毒氣吹到室內的。這樣看,室內必然有出入口。”陳漢雄在分析著。
隨之,陳漢雄又用木棒敲打屋地的地板磚,整個地板磚都沒有空聲。
“這就不對了,如果牆壁有問題,那這室內應該有個地道口呀,難道在東屋的走廊。”陳漢雄又仔細的檢查外屋,一個大爐灶,一個小爐。他又用木棒敲打了牆壁和屋地,沒有空聲。難道這個大爐灶下麵有問題。
“老高,咱們將鍋拿下來。”
高保生和江濤上來將爐灶上的鍋拿了下來,爐灶中一大堆灰。高保生清理幹淨灰,下麵露出地,陳漢雄用木棒又敲打幾下爐灶內的地,仍是沒有空聲。
“難道說二樓有問題?”陳漢雄和江濤、高保生又跑到二樓,但搜巡了多時,也沒發現二樓有地道出入口。
白雪也找了一個木棒,他學著陳漢雄的樣子在一樓的室內的牆壁和地上又敲打了一遍,然而他敲打到一樓室內南側靠牆正中那塊地板磚時,她發現這塊地板磚和其他的地板磚發音不一樣。
“隊長,你聽聽這塊地板磚的聲音。”白雪呼叫正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的陳漢雄。
陳漢雄走過來,他也敲打幾下這塊地板磚,他感覺到這塊地板磚是與其它地板磚的聲音不同。
“老高,我們起出這塊地板磚行嗎?”陳漢雄決定起這塊地板磚。
“行,有什麼不行的。”
陳漢雄用鐵鍬撬,但怎麼也撬不開這塊地板磚,因為它的一個邊還鑲嵌在南牆中。
“不行的話,你們砸碎了也行,反正就是換塊地板磚唄。要不拆樓時也許要刨壞。”高保生現在什麼也不在惜了。
“不。讓我想想。如果這塊地板磚是地道口,它應該向牆裏滑動,我們再找些什麼扁的東西向裏撬。
江濤從外邊又找不一把斧頭,他和陳漢雄將鐵鍬、斧頭刃伸進地板磚的空隙,幾次推撬,地板磚向牆內走了,竟然全部進入牆內,原來這裏真是個地道口。
“江濤、你和我下去,白雪,你和老高守在這裏,注意外麵的情況。老高,我看你先去將院門劃上,不要讓任何人進入。”陳漢雄決定下到地道裏去探索這個秘密。
陳漢雄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持著手槍下到地道中,江濤手持手槍緊跟在後邊。
然而,這個地道又窄又小,人在裏邊要彎著腰免強可以進入,陳漢雄用手電照著地道口的裏邊,發現裏邊有個開關,怪不得難以撬開,裏邊已接上了電,是用電源打開的。進入裏邊向下,又向上路過西牆的離地麵僅一米多的夾壁牆。過了夾壁牆向西,就是一條能鑽過去的洞。油內有很多食品包裝袋、煙盒、眾多的酒瓶和罐頭瓶等。
“隊長,你看這是什麼?”江濤發現一堆亂石旁有件黑東西。
陳漢雄撿起這個黑東西,原來是一個黑皮包。
“這有可能是孫有義的黑皮包,不過裏邊是空的。一定是有一夥人搶了孫有義的錢,然後來到這個地道內。”陳漢雄分析著。
他們又沿地道向西走,在地上還發現一些撲克。
“看來,這座小樓有可能已成為一個隱蔽的賭博窩了。孫有義有可能通過這個地道也來過這所小樓,他一定是贏錢了,有人送他的途中下了手。小樓是朱老八蓋的,這個人能不能是朱老八?”陳漢雄又在分析。
這個地道約有七十多米,另一個出口剛好在山邊一個小山洞內。
“看來,朱老八一夥人要長期利用這所小樓,才精心設計的。這裏真是個再好不過的大賭場,也可是販毒交易最好的場所。這個朱老八挺有心計。”陳漢雄和江濤出了山洞,洞外正是樹林最茂密的地方。在這個山洞北五十米,便是一片空地,再向北是土路。
“隊長,我們下步怎麼辦?”江濤問。
“我們現在發現了這所小樓的秘密,但利用這所小樓的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發現了這個秘密。看來,他們白天是不在這裏的,隻夜裏才會來到。我想,他們今夜還會再來嚇唬我們,將我們嚇跑。然後他們好再在此相聚。我們從原路返回,將高家的地道和牆壁再恢複原樣。然後,我們撤離這裏。”陳漢雄決定著。
“那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就白折騰了。這夥人我們也不管了?”江濤有些不解。
“不,你跟我回去吧!”
當他們回到高保生的小樓內,立即又將他們刮的牆壁抹好,又將那塊地板磚恢複原狀。在這之前,陳漢雄在地道口又試了一下地道口的開關,隻要一按,地道口的地板磚就會自動開關。恢複原狀後,陳漢雄又四處看看,包括外屋他們起下的鍋又重新安上,也恢複了原狀。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看不出破綻來。
“我們可以走了。”
高保生同他們一起走出房子,他將房門上了鎖。走出院子,他又將院門上了鎖。還是江濤開車,他們四人上了車,陳漢雄要先將高保生送回屯,進屯後,陳漢雄說城裏來電話讓他們回去,要到別的地方搞案子去,高保生的房子他們不能住了。
警車開出了屯子,奔向了回小城的路。
“高保生的房子太邪了,現在連公安都不敢住了,嚇的回城裏了。”村中傳出了這樣的話。
夜深了,有幾個騎摩托車的人從幾個方向走來,還有一人開著一台夏利車也向這同一個方向來,他們在茫茫的夜色中,將車停到高保生在荒郊外的房子西的山林中的那片空地上,然後由一個人悄然的鑽出山林爬向高保生在荒郊上的宅子院外,他窺視著,這個院門是在外鎖著的,而借著月光,發現房門也是在外鎖著的。於是這個人又悄然的跳到院內,溜到房子邊,聽聽裏邊是不是有動靜,他見裏邊並沒有動靜,也沒燈光。又跳出院外,他四周看看,遠外的村莊也沒有一絲光亮,西邊的路上也沒有任何車輛和行人。四周仿佛都在一片寧靜中沉睡了。這個人見此,又悄悄的溜回山林,向其中的一個人報告。這個人又指令他留下看車,另一個人又到高保生的院門外,擔任警戒,其他都鑽進了山洞中。十幾分鍾後,從高保生的小樓一樓的窗戶堆砌的磚縫中透出一些燈光。
然而,就在這夥人進入高保生的小樓半個小時後,有兩名警察悄然的來到守在山林空地的那人身後,捂住了他嘴,將他按倒,戴上了手銬。而在這同時,也有兩名警察悄然的來到守在高家小樓院門口附近的那人身後,也是快速的捂住他的嘴,將他按倒,戴上了手銬。這兩名警察便是陳漢雄和江濤。又過來兩名警察,他們將這個被戴上手銬的人帶走到遠處的黑暗地。這之後,陳漢雄和江濤敏捷而又輕如飛燕,毫無聲息的跳入到院內,他們了緊挨到前窗的磚牆上,聽到室內有打牌九的聲音。原來裏邊是一夥賭徒,他們在推牌九。這時又有兩名警察悄然進到院內,守在前窗前。陳漢雄一揮手,江濤和他來到房門前,陳漢雄悄然無聲的用鑰匙打開門鎖,一手持手電,一手持槍,一下打開房門,隨之,他和江濤,還有幾名手持木棒的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進一樓室內。有兩名警察持著手電筒衝到二樓。
“不準動,我們是警察,都給我趴下。”陳漢雄衝到一樓的室內在怒吼。
室內共有六名賭徒,見此驚呆了,但有一個賭徒,妄圖從南牆地板上正在打開的地道口逃跑,然而,就在這時,從地道口中也鑽出來兩名警察,後邊的是白雪。
江濤認識要從地道口跑的賭徒,他就是朱老八。便叫道:“朱老八!”
朱老八一愣。
“朱老八,這回你精心設計的小樓住不了了,你還想鬧鬼嗎?”陳漢雄怒視朱老八,朱老八蹲在地板上不言語。
江濤走到桌前,見桌上除了牌九,還有厚厚的幾疊錢。
“怪不得你們不怕費勁到此來鬧鬼,原來是一夥大賭,我看賭資就有十幾萬。你們可真有錢呀。”江濤說。
“將他們都拷上,然後搜查一下他們的身上。”陳漢雄命令著。江濤、白雪等多名警察上前將這六名賭徒都拷上手銬。白雪在一個賭徒身上搜出一把搬手。
“你叫什麼名字?”陳漢雄問。
“馬長仁。”
“我猜到了,你就是馬老七,對吧?”陳漢雄想到了這個人定是馬老七。
那個賭徒沒有言語。
江濤在朱老八身上搜出一把尖刀,還從他的腰包中搜出一包迷魂藥和幾個塑料管。
“朱老八,是你吹的迷魂藥,讓住進這個樓內的人昏迷,然後,你從地道中鑽出來和他人將昏迷的人抬到地下,你這招也挺管用的,凡是到這所小樓中住的人幾乎都讓你嚇跑了。給人蓋小樓,別人住不了,倒是給自己用上了。”陳漢雄說。
朱老八沒有言語。
朱老八被帶回刑警大隊後,經審訊。朱老八交待,近些年來,他迷戀上了賭博,以至於輸掉幾十萬現款。但每次賭博都沒有好場所,以至於打一槍換個地方,而又提心掉膽。有一次他和馬老七到雲城找同行孫有義去賭,他們約好在郊外的一個廢棄的磚窯中,外地的幾賭徒都來了,但孫有義沒有來,打手機後孫有義回話說他家中來了一名客商,打發走了很快也會到的。等不及了,朱老八在路口放了幾名哨,他們先玩上了。那天朱老八手氣很好,僅幾把贏了十萬多。正在這時,雲城的孫有義騎摩托車來了,說他路經雲城公安分局門前時,見有很多警車,怕是警察已知道在這裏有賭局,這些警車很有可能會到這來的。聽到此情況,朱老八決定所有人立即撤離。這夥賭徒聞此消息嚇的落荒而逃,朱老八那天是騎摩托車去的,多虧跑的快。他們剛走五分鍾,就有二十多名警察包圍了磚窯,想到此,好險呀。
朱老八除了好賭,有了錢,更好沾花惹草。去年夏天,他與一個酒店的小姐鉤在了一起,這名小姐叫丁菲菲,長的很有姿態色,又很溫柔,這要比他的老婆胡春蘭強幾倍。為此他常不回家,而他老婆似乎也看出了了問題,後來事情挑明後,他老婆也同意離婚了。他帶走五十萬,他將小樓、孩子、三十萬現款給了他老婆。他與那個丁菲菲在城內另找了一所房子。這時很少有工程了,朱老八除了和丁菲菲天天歡樂外,等不幾天就要賭一把。
這天,他從三合鎮政府一位副鎮長那裏聽說三合鎮正籌措資金準備從鎮內向西的山區修條柏油路,並能與附近的幾個鄉鎮連上。不幾日,有人約他到距三合鎮三十多華裏的華溪鎮去賭博,他找到他的鐵哥們馬老七,是馬老七開著他的夏利車去的,那裏都是土路,很難走。路經五裏坡西北的山坡時,他看到將來的路必經這裏,如能在此蓋房子將來必有大用場。想到未來,他都有心在此投資曆,隻是此處太荒涼。如果三合鎮不修路,那房子就白蓋了。這之後不幾日,他在小城遇到了原在他手下打工的五裏坡富戶高保生來城內賣魚。他告訴高保生要修路的信息,並勸他在西山坡的路邊買塊荒地蓋房子,將來一定會用上。他答應因現在活不多,如高要蓋房子可包給他,他可以減半收工費。
沒多久,高保生再次找他,他們答成協議,朱老八包了他的房子,而且是蓋一所小樓。在這之前,朱老八發現高保生買的荒地附近西山坡樹木茂盛,而這是一座土山,在地下是可以挖地道的,如果挖成地道可通向附近的山洞。於是,他醞籌一個設想。
如能在荒郊外的這所小樓內挖地道,裝神弄鬼,將高保生嚇跑,這所小樓不就是歸他安排了,夜裏這裏是再隱蔽不過、而又最安全的賭場。在這裏不但可設賭,還可以參賭。但進入這所小樓的人一定要深夜來,天亮前走。但室內有人怎麼辦?他想到在牆壁上留一個不被人發現的小孔,從孔內向室內吹迷魂藥。
他夥同馬老七,招集幾名外地的賭徒來建這所小樓,故在高保生經常不在場的情況下,暗自挖了地道。樓竣工後,高家人歡天喜地的搬進小樓後,他便在深夜進入地道從那小孔吹入致人立即昏迷的迷魂氣,當人們昏迷後,他和馬老七從地道中鑽出,將炕上的人抬到地板上,這就出現了鬧鬼的現象。高家人被嚇走後,他多次糾集外地一些賭徒到此賭博。
但到冬季,這裏就不能用了。為了將來利用這所小樓方便,他和丁菲菲從小城內搬到距這所小樓僅二十華裏的華溪鎮,難怪說他與胡春蘭離婚後就不知去向,原來他一直隱藏在華溪鎮。白天他呆在家中與丁菲菲鬼混,深夜便糾集一些賭徒賭博。到了今年的初夏,他又開始糾集一些賭徒到這所小樓內來賭博。
十多天前,雲城的孫有義來小城購鋼材,找到了朱老八,他帶他到這裏來賭。那夜,孫有義贏了九萬多。下半夜三點鍾,馬老七開著他的夏利車和朱老八送他去小城賓館,走到鄒家溝的山林路邊,孫有義想小解,讓停車。
然而就在孫有義下車後,朱老八和馬老七不謀而合想到殺死孫有義,搶走他身上的錢。正在小解的孫有義,做夢也沒想到,多年來與他關係最好的朱老八和馬老七,此時正動著殺機。
馬老七也裝作下車,突然輪起車上的鐵搬手向孫有義後腦猛砸,沒幾下,孫有義便死去了。他們將孫有義抬到路邊的樹叢中,怕暴露死者的身份,他倆掏走他身上所有的錢物,由於驚慌,孫有義內衣兜中的小紙條被遺漏。
孫有義在車上還有一個黑皮包,內有十九萬元現款。連夜,他們又回到那所小樓下的地道中,分了孫有義的十九萬元現款,將皮包遺棄在地道內。孫有義有一部手機,朱老八怕有人打手機找孫有義而暴露他們殺人搶劫的事,便將手機砸碎扔掉了。然後,在天亮前,他們各自回了家。
鬼樓之迷解開了,高保生和他的老伴這回真的搬回小樓住了。第二年,春暖花開時,這裏真的修了柏油馬路,他們開了一個車旅店帶小吃,生意很興隆。從此這所小樓再也沒有鬧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