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天你見過他嗎?”
“我說了,已一年多沒見過他了。”
“你認為你離婚的丈夫朱老八這個人怎麼樣?”
“他喜新厭舊,有點錢這幾年也不知怎麼好了。好賭。這些年賺了一些錢,也讓他輸掉幾十萬。我看與他離婚就對了,否則,說不上哪一天將我也輸進去。”胡春蘭既氣憤又激動。
“他都和誰賭?”
“這我還不清楚,反正家中賺點錢讓他輸掉了幾十萬。”
“他有手機嗎?”
“有,但是換號了,我也不知他現在究竟是哪個號。”
陳漢雄點點頭,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上火吸了起來,他在思慮著。
走出朱老八的家,陳漢雄和江濤、白雪又來到朱老八的管區派出所,經查胡春蘭說的都是真話,但自從朱老八與胡春蘭離婚後,派出所民警也沒有再見到朱老八的身影。也有人說他和一個小女子到南方去了,也有的說可能去了浙江一帶。反正沒人見過他的麵。人們也不知道馬老七是誰。
朱老八能到哪去了呢?陳漢雄和江濤、白雪找到了曾與朱老接觸過的一些人,但都不知朱老八的下落,也不知馬老七是哪的人。至於孫有義的案件是否與朱老八有關,現在看很難說了。如果這一段朱老八沒在小城,他們沒有見到麵,這起案件與朱老八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三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朱老八沒有下落,而孫有義的案件更是一片渺茫。
“隊長,我又查到一個有關朱老八的線索。”江濤正要走上刑警大隊的二樓,在二樓的緩步台上遇到陳漢雄。
“你說說他在哪?”陳漢雄停下了腳步。
“現在不知他在哪,但查到這樣一個情況。在去年秋季,朱老八曾領一夥人到距我們這二十華裏的三合鎮五裏坡村為一個富戶蓋了一所小樓。這個富戶叫高保生,他原和朱老八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我們找到高保生,也許會查到朱老八的下落。”
“是呀,三合鎮離我那起殺人的現場並不遠,也許會查到一些線索。”陳漢雄很高興。片刻,陳漢雄高聲說:“這是個線索,叫上白雪,我們這就去五裏坡。”
“你別忙,我還聽到這樣一個奇聞。”江濤神秘的對陳漢雄說。
“什麼奇聞?”陳漢雄邊走下樓梯邊吸著煙。
“就是朱老八給高保生蓋的這所小樓,現無人敢住。在一樓有一個火炕,誰要是夜裏睡在火炕上,第二天早晨非在室內的地上不可,你說這事奇了。”
“有這事?不可能,那準是誰又在編什麼趣事奇談。”
“你不信?”
“你能信嗎?”
“隊長,江濤說的事我不久前也聽說了。我聽說這個房子不但人睡在炕上會跑到地下去,房子內在深夜還會自己亮起燈光,而且沒有人影。”不知什麼時候白雪也走下樓來。
“真要是有這事,我倒是想看看去。走,我們現在就去五裏坡。”走出刑警大隊的樓門,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上了門外的一台警車,還是江濤開車,他們去了五裏坡。
當晚,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五裏坡,他們在屯中一所陳舊的瓦房內找到了高保生,亮明身份說明來意後,朱老八將他們領到村外的那所小樓。
一個高牆森嚴的院落,一對黑大門上著鎖,院內有一座二樓小樓,樓的麵向朝南,樓門在東側,也上著鎖。一、二樓的幾個窗口用磚堆砌著。樓西有一個廁所,院內堆著一些破磚石和一些木杆子、鐵線等。院西是山坡,向西是茂盛的山林,院門前有一條土路向南通向五裏坡村,向北拐過去,繞過山邊通向華溪鎮。不過這裏無論黑天還是白天很少有行人和車輛通過。因這裏的土路到下雨就很難走了,加之與四周城鄉幾乎隔斷聯係。
“這裏的風景倒是很好。如果這裏真的修上公路與四周的鄉鎮相通,那這個地方真是一塊寶地,過往車輛和行人路經這裏,歇歇腳,吃點飯,住一晚也是個好地方。”陳漢雄感慨的說。
“地方是好呀,可是人公家不修路了。就是修路了,這樣的樓誰敢來住。過一段我叫人扒了,不過損失要幾萬元錢呀。”高保生無可奈何的說。
“別扒,我會看風水,這樓不錯,我會想辦法將鬼驅跑。”陳漢雄在說笑話。
高保生打開了院門的門鎖,他們走進院,他又打開了樓門的門鎖。
走進小樓,一進門,一樓東有個走廊,靠東是上二樓的樓梯,西麵牆壁邊是一大一小兩個爐灶。高保生說:“因這是土樓,冬天必須燒炕取暖。如果能開上店,我就按個節能的小鍋爐,在二樓安幾組暖氣片。現在看是不能安了。”
一樓的西屋約六十多平方米,並分成兩間,東西間都有一個火炕,室內鋪著茶色的地板磚,室內有一方桌,還有幾個木凳。火炕上有一雙被褥。
“怎麼,這樓內有煙味?”陳漢雄意識到。
“怎麼會呢?這一冬已無人住了。”高保生也聞到了煙味。
“是我鼻子有毛病?你們聞聞。”
“是有點煙味,但不大。”白雪說。
“也許是以前有人抽煙,這房子四處封閉的好,煙出不去的原故。”高保生說。
“也有可能。你看看室內有什麼變化嗎?”陳漢雄在觀察室內。
“是呀,這室內怎麼有這麼多煙頭,我把門鎖的好好的,怎麼能進來人呢?不會,一定是我原先雇的看樓的尤福才那時抽的煙。桌凳好像有移動,走時什麼樣,我也記不住了。”高保生感到室內好像有變化但又不能確定。
“我們到二樓看看。”陳漢雄決定著。
他們又來到二樓,二樓的室屋地水泥麵還沒有處理,隻是一個大的空屋,沒有什麼痕跡。但也有幾個煙頭。
一二樓的窗口在外麵都砌著,但有很多空隙,從室內也可看到室外,如果夜裏在室內打燈,是可以透過燈光的。陳漢雄發現二樓並沒有安燈,隻是一樓安了電燈。高保生說在蓋房子之前,按的杆,從村中接過來的電。
陳漢雄檢查了一、二樓後,又聞不到煙味了,他認為這也許是以前屋的煙味憋在室內一冬了,打開門與室外的新鮮空氣接觸才產生了對比。這個樓沒有發現有異常,門在外鎖著,窗戶在外用磚堆徹著,四處又無其他出入口,是無人能進入的。說這樓有鬼,看來是一種奇談或幻覺。看過了樓,陳漢雄想到他們不但是來看樓的,更重要的是來尋找朱老八的。
高保生說:“前十年前我在城裏打工認識了包工頭子朱老八,後來我回村裏搞起了養殖業,那些年曾養豬,後又養牛,三年前包了一個魚塘,也賺了一些錢。去年春天到城裏賣魚,遇到了朱老八,他說他還在搞建築工程這行,並說我們的鎮要修一條柏油路,通過我們屯西的小山坡旁,如果能在山坡旁邊買塊荒地蓋上幾間房將來開車旅店或小飯店準能賺錢。他說如果我要在那蓋房子,他可以帶一夥人來蓋,工錢比一般人的要減半。但要我自己備料,給他們備些煙和水就行,吃的他們自己來做。後來我打聽鎮上的交通助理,果真是鎮上計劃要在我們屯西修柏油路,於是我從村上買了這塊荒,想到長遠,還是蓋一所小樓吧,一旦公路開通,可以在這開車旅店或飯店,生意一定會好。於是我找人設計一個小樓的圖紙,又備了料,到城裏找到朱老八,因我那邊還有魚塘,那時也正忙,蓋房子的事全都交給朱老八了,也是大包給他。我在不在場都一樣。不久,他帶一夥人,開來一台半截美車拉的工具,還在村中找了一台牛車裝上水箱,到那邊的河中去拉水。說是蓋樓,不過是一所土樓,和蓋瓦房沒有太大區別。他們來後,在山坡那搭了一個帳篷,黑天就住在裏邊。他們起早貪黑,沒多久,這所小樓就蓋好了,我又讓他們給修了一個高牆大院。但我們住進去就發現此房子有鬼,賣又賣不出去,雇了一個膽大的年輕人去看房子隻一晚就給嚇跑了。無奈,我隻好讓鎖頭為我看房子了。”
“以後又發現你這所房子有什麼動靜或變化嗎?”陳漢雄問。
“有人發現這所房子的一樓在深夜有燈光,我在夜裏從過處看了幾次,並沒有發現燈光,一定是有的人精神作用。我白天時常去看看,但沒有開門鎖,並沒有發現任何變化。一所空房,出了這事後,一些膽小的人白天都不敢去,夜裏周圍沒人家更沒有人去了。”高保生說。
“以後你又見到朱老八了嗎?”
“那次蓋完房後,我當即給他結了賬,他說回城裏有活就幹幹,沒活就歇一冬。以後我也沒有去城裏,更沒有見他們來。”
“朱老八在小城住,在蓋房子時,他每天都是怎麼來?”
“剛開始他們都是騎摩托車來的,到這後,除一個人跑跑路,其他人,包括朱老八都在帳篷中住。”
“他們總共多少人,都是哪的?”
“這夥人共十二個。好像都是小城或外地的,沒有我們鄰近的人。因為我一個也不認識。以後又都沒見過麵。”
“他們是騎摩托車來的,想是也不會太遠,幾十裏路的行程,也許就是附近鄉鎮的人,也許是小城的。”陳漢雄在分析。
“你發現朱老八平時有什麼問題沒有?”
“沒有,我知道他是多年的包工頭了,在小城是有名的非常有錢,也很講義氣。”
“他好賭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
“有一個叫馬老七的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也沒聽說過。”
“這樣吧。我們來的這位女同誌今晚就住在你家,你敢不敢和我們今夜就住在你的新房中。”陳漢雄決定著。
“這……”高保生有些畏懼。
“你是害怕,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陳隊長,我們真在這睡呀?”高保生有些懷疑。
“真睡,我在這等著。江濤,你開車和老高回屯取兩雙被來,讓白雪住在老高家,我們三人今晚就住在這,但起碼有個鋪蓋的。”陳漢雄說。
“好,我回去。不過,老高說的能否是真事,我們倆可沒有帶槍呀?”
“怕什麼呀,我們倆的功夫能頂多少隻槍呀。”
“可也是,有些日子沒有遇到顯伸手的時候了。”
當夜,高保生緊鎖了小樓這邊的院門和房門,盡管天氣熱些,他們還是沒有打開用磚封閉的窗戶。一樓的室內有電燈,仍是在蓋房時就從屯中拉過來了電。陳漢雄、江濤、高保生睡在炕上,上半夜,他們閑談了一些雜事,並沒有發現樓內有什麼其他動靜。到了下半夜,他們真的都困了,陳漢雄讓熄滅了電燈。
天亮了,陳漢雄第一個睜開眼睛,他真的不敢相信,他昨夜是睡在炕上的,現在是倒在地板磚上,而江濤和高保生也是睡在地板上。就在這時,江濤、高保生也醒了,他們發現自己倒在地板磚上,非常的驚訝。
“鬼,鬼,夜裏又來了。”高保生看到自己倒在地板上驚恐的叫著。
“會有這種現象,真是怪事,難道說世上真的有鬼。”陳漢雄也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現象,看來大家傳說的都是真的。
“隊長,看來這個房子真的有鬼。”江濤有些迷茫了。
陳漢雄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房內,仍是沒有任何變化。他想到白雪看的小說中有活動的床,他想到這鋪炕是不是活動的?但仔細檢查並沒發現任何問題,他打開房門又看看前後院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遠處的屯裏已是炊煙嫋嫋,但此處仍是不見一個人影。看來此處的確是過於荒涼,就連附近的土路上也沒有人影和車輛。
“隊長,這地方咱們還住嗎?”江濤問。
“陳隊長,我看你們還是走吧。我還是將門鎖上,過一段將小樓拆了算了。”
陳漢雄沒有言語,他在院內思慮著。片刻他堅定的說道:“不,今晚我們還要在此住,我看看這房子到底有的是什麼鬼。”
“隊長,我們還是回隊取來手槍吧?”
陳漢雄想了想說:“好,你現在就回去,天黑後趕回來,要注意隱蔽行動。”
又是一個夜間,陳漢雄和江濤仍在這個小樓中,高保生因怕鬼,說什麼也不敢在這個新樓中住了。這晚他住在了村中他弟弟家。
上半夜室內沒有任何異常,當陳漢雄倒在炕上,看著手表已到半夜十二點時,突然感到小樓象在動,然後發現樓內有動靜,但就不見人影。
江濤已意識到樓內的情景,他手緊握著手槍指著室內和外屋門口,但過了一會這種動靜又沒有了。
“隊長,這房子在動,又有動靜,能不能是二樓進人了。再有,我們見不到人影,你說是不是鬼來了。”江濤有些害怕了。
“走,我們到二樓看看去。”陳漢雄決定著。
陳漢雄一手持槍,一手持手電筒上了二樓,江濤緊跟在後邊,但見二樓仍是空曠著,根本就沒有人影,窗戶還是完好著。
他們走下樓,又回到一樓的火炕上,一樓亮著燈。
“我說江濤,你聽說過誰見過鬼,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我們都是黨員,是唯物主義者,你相信會有鬼。即使有鬼我們當公安的還害怕嗎?”陳漢雄將手槍放到腰上的槍套後說。
“隊長,我們不能睡覺了吧?”
“你願意睡就睡吧,我來守護你,我倒要看看這鬼到底是什麼樣?”
“不。隊長不睡,我也不睡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過去了。陳漢雄看著手表是下半夜兩點正。就在此時,樓西牆外似乎又有動靜。
“隊長,能不能是樓外有人?”江濤在認為。
“別怕,我們現在不能出去,真要有人,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們定會要吃虧的。”說著陳漢雄下了火炕,他手持手槍來到東邊的走廓,見門鎖在裏邊劃著,在門邊對外聽了聽,但外邊沒有任何動靜。他手持手電筒又上了二樓,二樓仍沒有任何變化。然而就在陳漢雄回到裏屋時,發現江濤手握著手槍倒在炕上似乎睡著了。
“江濤,江濤!”陳漢雄感到意外,並叫著江濤,但怎麼叫他也不醒。江濤再困,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這麼快就睡著呀?
陳漢雄又來拽江濤,但他仍是不能睜開眼睛。可就在這時,陳漢雄也感到有些頭暈,他似乎聞到一種芳香的味道,他意識到這室內是不是有什麼毒氣。想到此,他用手捂住鼻子閉住呼吸,快速的走到外屋,打開外邊的房門,向外先是開了兩槍。然後,他一手持手電筒向房外四處照去,一手持槍,並沒發現室外有任何人影和異常。他又檢查了一下院外也沒發現什麼。
“這真是怪了,深夜中這房子怎麼會有香氣?而室外沒有任何人影。”在外搜巡了一陣,他想到室內江濤的安全,他又迅速的回到室內,室內的香氣已蕩然無存了,隻見江濤仍倒在炕上,他睡的正香。
“江濤,江濤!”陳漢雄在叫著江濤,但江濤仍在沉睡之中。
又有一個小過去了,江濤動了一下,又過了一會,江濤揉揉眼睛,他醒了。
“隊長,我怎麼能睡著了,睡的太香了。也許是這兩天沒睡好覺的關係。”江濤說。
“你在睡著之前沒感到頭暈什麼的?”陳漢雄問。
“是呀,我不知為什麼我睡著了。我想起來,你好像去外屋聽動靜去了,沒發現什麼吧?”江濤不知夜裏發生的事。
“沒發現什麼?但我覺得這所小樓是有些古怪。天亮後,我們還要將這房子好好的檢查一下。”
天終於亮,陳漢雄和江濤走出小樓,遠處屯中仍是飲煙嫋嫋。
陳漢雄看了樓前樓後,又看了院內院外,沒發現任何情況和異常,江濤開的桑塔納警車仍在院落內。
“江濤,我們到山林去看看。”陳漢雄叫著江濤。
正在這時,高保生和白雪來了。
“隊長,昨夜怎樣?”白雪急切的問。
“沒什麼,我們現在正研究這所小樓。”陳漢雄說。
“老陳,昨夜這房子沒有鬧鬼?”高保生有些生疑。
“樓內深夜有動靜,我們正找原因呢。你們在樓內看著,我們到附近的山林中去看看。白雪,注意點樓內的情況,保護好老高的安全。”
陳漢雄和江濤來到西邊的山林中,山林茂密,山上有些大小山洞。他們又向北搜查,有一片空地。陳漢雄仔細的觀察這片穿空地,地上的草似有被壓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