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魚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如一條蔓藤纏在羅二爺的身上。哎呀，這是怎麼回事？怪不得剛才老做夢，夢到自己睡在一個特別舒服的大睡袋裏。
糟了糟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一張小臉又糾結起來，羞得臉發燙，肝顫，手抖，心跳，卻不敢動。怕把這男人吵醒了，更不好收拾。
但羅二爺在她剛動的時候就醒了，暗啞著嗓音：“魚。”隻叫了一個字，親熱而低沉。
宋飛魚趕緊調整了睡姿，掩飾著窘態：“你什麼時候來的？”
“晚上。”一個問的廢話，一個答的廢話。早晨嘛，天都沒亮，不說廢話說啥？
“……”不知道再問什麼，廢話都想不出來了。難道要問他，我什麼時候纏上你的？還是你什麼時候纏上我的？哎呀呀，真尷尬啊真尷尬。
二B青年歡樂多，卻也坎坷多，這這這連個說法兒都沒有。說失身吧，還真沒失身，連哭都沒理由。說沒失身吧，這都躺在一個床上了，傳出去誰信？
還會遭人笑話，要麼笑她沒魅力，要麼懷疑羅二爺那啥有問題。人家有問題嗎？別人不知道，她是感覺得到的。呃呃呃，一個黃花兒大閨女，胡同裏的一枝花兒，整天腦子裏都裝的啥豆腐渣？
終於想出要問啥了，還真不是廢話：“你們家老三怎麼成那樣了？”
羅二爺身子一抖，盡管很輕微，卻仍舊瞞不過宋飛魚，沉默了很久，都沒說一個字兒。
宋飛魚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你們那樣關著他，不是辦法。其實那個楊姨說得沒錯，真得進醫院治療，否則會害了他。”
“我不想讓他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麼。”說得悶悶的，羅二爺坐起來，在床頭櫃上拿了一支煙，點上。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那樣的人生，活著有什麼勁兒？”宋飛魚縮著個小腦袋：“你管得了他一時，還管得了他一輩子？”
“為什麼不可以？”羅二爺吐出個煙圈，手中的煙在微暗的光線中明明滅滅：“魚，以後我們結婚，把老三接過來一起住，你有沒有意見？”
啊？結婚？宋飛魚差點咬了舌頭。
“你不願意？”羅二爺皺著眉頭，狠吸了一口煙。也不知道在問不願意結婚，還是不願意接老三過來生活。
宋飛魚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合同上沒寫要結婚。”訥訥的，又要挨罵了。
“別惹老子煩，少他媽提合同給老子添堵。”羅二爺一上火，哪還記得昨夜下過不爆粗的決心。
宋飛魚抿了抿嘴：“我是挺感激你為我媽媽和哥哥做的事，但是……”還沒說但是什麼，就被截了。
“老子要你感激了嗎？”羅戰心煩氣燥：“一碼歸一碼，給老子分清楚。”
真像您老說的一碼歸一碼，我能事事受你的氣？宋飛魚腹誹著，沒敢說出口：“我沒想過結婚的事。”
“那現在就想。”羅戰霸道得不講理：“給你五分鍾。”
“……”宋飛魚默了，跟這男人有溝通的必要嗎？木有。
五分鍾過去了。
羅二爺非常有時間觀念：“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