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家醫院。成排的白色別墅在夜色中整齊而雅致,微風一吹,青草的味道盈滿鼻息。
病房裏值班的是一個新來的護士,叫白霧。她正在給魏雪洗手,很細心,邊洗邊說話。見家屬來了,她趕緊去叫醫生。這裏每個病房都配有兩至三名醫生,共同治療一個病人。
錢是萬能的主啊,宋飛魚心裏感歎。以前那個醫院,兩個醫生管全院,臉色會好才奇怪了。
宋飛魚試著去握魏雪的手:“媽媽,我是魚。”媽媽的手,漸漸變得柔軟,有了好的護理,皮膚不再粗糙,像年輕時候一樣,柔柔的,溫熱而綿軟。
羅戰跟威森相視一眼,拍了拍她:“魚,你在這兒陪媽媽多聊會,我們去找醫生了解情況。”
“哦,好。”宋飛魚習慣聽羅二爺的安排,不用動腦,隻要聽話就好。以前,都是她一個人在醫院跑上跑下,交費,了解病情,沒有人比她更忙。對於醫生說的那些專業名詞,簡直一頭霧水。
現在好了,有二爺替她操心,她其實也是個懶惰的姑娘。
她輕輕抱了抱魏雪:“媽媽,你什麼時候才能好?魚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哥哥做了手術,跟你說哦,是殷年路醫生親自做的呢。殷醫生在國際上很有名,發表過很多學術論文,我以前想都不敢想,能請到他做手術……”
她喋喋不休了半天,聽到魏雪喃喃地念:“天……龍……天龍……”
“媽,你記得哥哥了?”宋飛魚驚喜地問,抬手替她攏了攏耳際的頭發。
白霧在一旁答話:“她有時很清醒,問我魚是不是在上班什麼的,你媽媽恢複得很好。”
“真的?”宋飛魚聽得一陣激動:“護士小姐,我把我電話留給你,下次媽媽如果再問到我,你就給我打電話。我立刻就來,好嗎?麻煩你了。”
白霧點點頭:“好。我們記錄的家屬電話是你老公的吧,那我記一個你的。”
老公?宋飛魚鬼使神差地默認了,麵色赧然地報了手機號給白霧。
彼時,羅戰和威森正在醫生辦公室,和嚴醫生研究病情。
“上次你們提供的那個叫‘賀誌斌’的名字,的確對魏雪有刺激作用,而且我建議,沒有特別大的必要,還是不要輕易刺激她。她似乎很害怕提到這個名字,極力讓自己忘記。每次犯病,她都會念叨幾句話,諸如‘我不認識他’,‘我不知道’。可見,魏雪精神失常,應該跟這個人有很大關係。”嚴醫生年約三十左右,盡管年輕,但在這個專業領域上,還是小有名氣的。
羅戰和威森聽得均是眸色一沉,之前,口型專家提供了好些參考答案,“何子兵”、“賀之冰”……很多類似的組合,但他們知道,楊紫雲在魏雪耳邊說的那幾個字是----賀誌斌。
“嚴醫生,會不會搞錯了?魏雪發病是近年的事,這個賀誌斌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羅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