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一拳打在床上,床都蹦三蹦:“以後再敢提格調,殺無赦!”
宋飛魚捂著嘴偷笑,二爺其實很想做一個有格調的男人,可是格調這事兒就像一條繩索,縛手縛腳,讓他施展不開。
其實,讓他施展不開的,哪裏是“格調”?是他別樣的寵吧?宋飛魚確定,他真的是寵她的。她不是豆腐渣腦,會感覺,會分析。隻是,那一紙契約,終究讓她不能麵對心動的男人,理直氣壯。
怕受傷害,怕有一天他對她說:“你隻不過是我一紙契約簽來的情人而已。”
盡管他說明裏暗裏的未婚妻都隻有她一個,盡管他說要跟她結婚,不過,誰會當真呢?
她不會,他也應該不會。
剛才還鬧騰的氣氛,忽然就安靜下來。初秋的夜沒開空調,窗戶是打開的。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得見,月光照射在窗簾上,朦朧又雅致。
宋飛魚起身想下床。
“你去哪兒?”二爺及時將她拽住,下意識地發問。其實,深更半夜,她能去哪兒?忽然懷抱空了,心也空了一般。
“我想把窗簾打開,這樣,我們躺在床上就可以賞月了,你說好不好?”她回答很完整,也很乖巧,和平時你說東她必向西的行為完全不一樣。這樣的妞,可愛極了。
羅二爺沒說話,行動卻快,矯健的身姿立刻就奔向窗簾,嘩一聲拉開,落地玻璃窗明亮得耀眼。
窗外的月亮明媚皎潔,圓圓的,掛在高空。
跟宋飛魚想象的一樣,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月亮了。她躺在枕頭上,靜靜的。下一刻,她落入了二爺寬闊堅實的懷抱,斜斜地倚著。二爺的手如春風拂過,仍舊一下一下在她平滑的肚子上打著指圈。
那心情,不是雀躍可以形容。
沒享受過戀愛的妞,覺得自己有點像戀愛了。越來越快的心跳頻率,越來越酥軟的骨頭,越來越喜歡聞著二爺的氣息。那氣息充滿男人的陽剛,勁兒勁兒的,特別好聞的味道。
她喜滋滋地躺在二爺的懷裏,眼睛盯著圓圓的月亮,無限神往:“爺,月亮能住人就好了。”
小姑娘覺得自己談戀愛了,談戀愛嘛,就是說些白癡的話,做些白癡的事。比如現在,她的話就無比白癡,還自以為文藝。
羅二爺淡淡吐字:“有,嫦娥。吳剛抓到她,得把她腿打斷。”
“……”宋飛魚氣惱地扭了扭,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明月,這樣的良辰美景,他非得這麼暴力?
“你有暴力傾向。”她喃喃地總結。
“等我把飛魚變成死魚,你再說這話。”囂張又狂妄的態度,二爺到底會不會談戀愛啊?
宋飛魚默了,指望二爺說點啥好聽的話是不可能,他不罵人就已是溫存中的溫存了。
室內變得安安靜靜,隻聽到彼此砰砰狂蹦的心跳。
宋飛魚伸手按了按他的胸膛,聲音又膩又迷糊:“爺,你的心在跳!”
“不跳的是死人。”已經不止一次這樣的對話,二爺傾身咬住小丫頭清甜的唇瓣,低低地宣告:“我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