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第一次分別的男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那一份不舍的離情。
隻是不舍而已,哪裏來的那麼多傷心?真的不是傷心,隻是不舍而已。
月亮升起來,這一夜,竟然不打雷不下雨,還真有些不習慣。最近一直都是白天天晴,一到晚上就轟隆作響。
“爺,你看,老天知道你要出差,都不為難我了。”宋飛魚媚眼如絲地貓在二爺懷裏:“嘻嘻,你放心工作吧,我會好好的,絕不整妖蛾子。”
他揉亂她的發:“乖,有這個覺悟是對的。”他像表揚一隻小狗崽,親昵的動作,寵溺到了極致。
她不說話了,閉上眼睛,伸出手與二爺十指相扣。傳說手心對著手心,就能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麼。
他在她耳邊低喚:“魚……”
“嗯……”她回應著他:“魚在……”回應的不止話語,還有嘴唇,氣息,軟膩的呻吟,以及沉醉的表情……
漫天的星光。
無盡的溫存。
……
她竟然有心碎的感覺,很矯情,很莫名其妙。但她掩飾得很好,沒有一絲一毫外露。她不想讓他笑話,也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拖累的包袱。
這麼多年,都一個人,早就習慣了,不是嗎?難道許多年都敵不過這一年的光陰?
又或許是她從來沒談過戀愛,才會這麼緊張,這麼不知所措。
她緊緊閉著眼睛,享受著男人的愛撫,以及驚濤駭浪般的衝擊。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心酸得都快掉淚了……而事實上,在清晨送二爺出門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掉淚了:“爺……”
一如古代的女人,送男人出征遠行。
從送別之時,就苦盼著男人的歸期。
那麼煎熬。
她的眼睛紅了一圈又一圈,撇著小嘴兒,不舍啊,真的一點兒也不舍。
二爺心頭狠狠一悸,大手猛地摟過她:“乖,等我電話。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從來不會婆婆媽媽的二爺,事無巨細地交待著,像哄一個孩子。
羅子鈺和嚴錦歡也出來湊了一把熱鬧,這才讓二爺狠了狠心,深深一吻妞兒的額頭,沉聲道:“魚,好好的,走了啊。”
宋飛魚吸了吸鼻子,嘴裏嗚嚕著,手兒揮著:“拜拜,爺……”一如招財貓的姿勢,嬌憨可愛。
二爺微斂了眸色的光,轉頭,鑽進車裏,絕塵而去。
宋飛魚輕歎了一聲,揉了揉眼睛,轉過頭來,笑嘻嘻的:“哦也,二爺走嘍,這下自由啦!”明顯底氣不足,聲音發著顫。
“魚魚,”嚴錦歡對於她的表現,很不以為然:“裝得一點也不像,想你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羅子鈺也笑:“歡歡說得對,你現在就是哭一場,我們也不會笑你。”說不笑,明明就笑得很歡。
宋飛魚不理他們,蹬蹬蹬跑上樓,撲到床上,用被子把頭包住:“烏拉,好開心喲,好開心喲,自由得很嘍……”掀開被子,眼淚就掉下來了:“爺……一個月呢,你要一個月才回來,嗚嗚嗚……我怎麼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