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次有些不一樣,他竟然不接聽她的電話,而且一定要等到淩晨三四點才回來。
麵對冷冷清清的房子,白天偽裝的所有幸福和堅強都全部卸下,趴在沙發上抽噎起來,大概是累極,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半夜,她感覺絲絲涼意,下意識蜷縮了身體,像一隻貓咪一樣團在沙發一角。
睡意朦朧中,她感覺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依稀是石井航的身影。
眉希希夢囈似喊了兩聲“井航井航”,那人沒有任何回應,她下意識看向自己準備在鞋櫃旁邊的男士拖鞋,還有空空的衣帽架,一如自己昨天晚上準備好的那般。——所以,井航昨天晚上並沒有回來!
思及此,眉希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猛地驚回,恐懼堆積,最後變成一聲尖叫發泄出來。
她連忙拍亮小幾上的台燈,光亮一下子驅散周圍黑暗,可那個黑影並沒有隨之消失,而是退到角落的陰影處,繼續用怨毒的神情凝視著她。
而後她將所有燈都打開,整個房子亮如白晝。視線所及之處沒有一絲絲暗影,惶恐的心才稍稍安定一點。
眉希希環抱手臂,眼神慌亂無助地四下瞄著,戰戰兢兢地爬到床上,緊緊抱著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淚水無聲滾落,**了大片被子,“井航,你在哪兒啊,井航,我好害怕……”
這已經是第六天看見那個黑影了,也是打不通石井航電話的第六個夜不歸寢了。
她發現這兩天那個黑影靠的自己越來越近,也更加不怕光亮。
這讓她內心也變得更加恐懼,她不知道當有一天那個黑影能接近自己或者說不再害怕光亮後會怎樣。但是從感應到對方身上深深的怨毒氣息,料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前兩天偷偷去谘詢了心理醫生,心理師告訴她,可能是因為沒有足夠休息,並對丈夫憂心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她知道那個黑影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卻又不敢向外聲張,生怕把自己經營起來的幸福表象被戳破,被那些就等著看自己笑話的賤人們戳脊梁骨。
所以她就去找了一家私家偵探,看自己男人又在外麵招惹了什麼東西。
對了,是“又”,雖然白天跟那些碎嘴八婆鬧僵,但是她內心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她沒少給丈夫擦屁股。
好在他對外麵那些女人隻是玩玩而已,最後都是以自己為重,讓她有種莫名的成就和自豪。
可是這次,情況有些不一樣。
又是一夜無眠,好不容易捱到快天亮,就聽到客廳傳來讓她期待又恐懼的踢踏聲。
而後,就看到石井航如前幾天晚上一樣,神情呆滯,雙眼失神,動作僵硬地朝臥室走來,然後停在她的床前,低下頭,目光愣愣地盯著她。
最開始兩次,她把他推開並叫醒,他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把她嚇壞了。
她去谘詢了醫生,說可能是夢遊。
而夢遊的人是不能隨便把他吵醒的,輕者他可能會被自己的行為嚇到,重者甚至是癱瘓或死亡。
所以這幾天她都不敢去動他,仍由他這麼盯著自己。
一直等到外麵天色大亮,他才摸回床上,然後被鬧鍾吵醒,一切如常地開始一天的生活。
眉希希求助私家偵探,原來是給對方一個星期去調查,算來還有四天才到約定的時間,可是她實在是等不及了。
等石井航衣冠楚楚地拎著公文包上班去後,便急忙駕車趕往金源北路13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