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陌生女人的來電(2 / 3)

穿過舊房破磚殘料堆,找到一條窄道,左右垃圾亂仍,平房內沒有一點兒燈光。倒是雷雨後,天色略微亮起來,我使勁兒睜大眼睛,勉強能找到路。

拐個彎,往右轉,有條電線杆,順著電線的方向,向前,拐彎,往左......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夜,我竟然敢一個人在這群魔亂舞的年代,在剛險些被人......之後,還能這麼沉著的找到這裏,望著不遠處個小院,裏邊兒有昏黃的燈光透露出來......

“啊!”

一聲女人慘烈的驚叫聲,劃破夜的漆黑,點燃空氣中的火星,熱熱的燃燒在我四周。

我猛地一震,瞳孔驟縮,兩腿打顫,牙齒發抖,汗毛倒豎。一陣風吹過,陰森森的濕氣

我趕緊捂著口鼻,免得意外的噴嚏暴露我的行蹤。緊緊摟著雙肩,我趕緊躲到一棵桃樹後麵。

“啊......”

女人的聲音繼續響起。

雖然隻有慘叫,但顯然,應該是剛才給我打電話的女人......圖伊然。

我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緊張、熱血沸騰,恐怖的氛圍,牢牢將我籠罩。

抬頭看看院子裏頭,幸好下著雨,沒人聽見我的動靜。

離得有些遠,夜太黑,雨幕遮擋,我看不清。

若是平時,這種戲碼我絕對不看。但今天不一樣,我千辛萬苦的來了,沒理由不弄個明白就逃走的。雖然對於越獄的父親沒有絲毫感情,但我是他女兒,是他把我弄成這樣的。有時候,不需要一個明確的理由,我就該為他背負......

左右看了看,離得稍微近點兒的地方,有棵梨樹,枝繁葉茂,樹杈又低。旁邊堆著一對廢木料舊鋼管之類的,隱蔽性很好。

我小心的半蹲著身子,蹭道那後麵,找了個穩當地方藏身,再做個認真觀眾。

“啪啪噗啪......”

眼還沒調好焦距,耳朵先聽到一陣打肉聲,就像過年的時候拍肉醬,做餃子。

“啊啊......”

女人已經不能連貫的底氣充足的叫喊了。艱難的喘氣聲,厚重而雜亂,接近痛苦的口申吟。

我腦子嗡的一聲,差點兒一頭栽倒......

天呐!為什麼要這麼玩我!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狀況,上帝究竟是在彩排還是現場直播,為什麼?為什麼!

風雨中,一個女人,五六個男人。

女人倒在水泥地上,渾身髒亂,像條死狗。旁邊圍著的男人,典型的黑社會打手,手裏拿著各色工具,臉上寫滿嗜血的狂熱,和對惡劣天氣的厭惡。也許,誰都不願意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加班作業。

可是,不,不是的,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父親就是混黑道的,打手打人,沒見過也聽過,那麼沒什麼。不是我冷血,真的沒什麼。

而是,我見到,旁邊屋簷下,椅子上,坐了個人,竟然是他!

那眉目清俊的男人顯然就是我的溫柔的監護人......殷亦桀!!

屋簷下,殷亦桀仍是一身的矜貴光華,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手裏捧著熱茶,有人給他打著傘。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到無邊的黑暗,咽喉仿佛被命運扼住好冷,好冷,我雙手抱緊自己,卻仍覺得沒有足夠的溫度來抵禦這夜的寒氣。

他是我父親的朋友,也許,他和黑道有關。也許也許——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也許”什麼,隻是憑直覺,我覺得害怕!心酸,想哭,無助的想哭。

“怎麼,還不想說?”院中的男子沒有給我考慮的時間,踢了女人一腳,貓兒一般問道。

“我”女人破碎的嗓音,猶如冬日的梧桐,僅存一口氣活著。

“把她拉起來,還想做人,就好好說話。”

男子抓著女人的頭發,一把帶起來。

女人已經喊不出來了,嗚咽一聲表示疼痛。背對著我,隻看見她腰上露出來的地方,淤青中滲出血跡,一條腿軟軟的。憑我有限的知識:那條腿已經殘了。

“說!”簷下,殷亦桀冰冷的口氣,透著厭惡,和不耐煩。音量不大,但震懾人心,有股迫人的寒意。

女人搖頭,疲憊的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殷亦桀顯然不滿意,陰沉著臉,看了看天空,似乎不滿意手下的效率。

一個男子走到女人跟前,一手撕掉她的衣服,那是夜裏最亮的一片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