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舉家團圓,大家難得有個好心情。大老爺和侯爺見到我,肯定滿腹怨恨……”
抱著她,心裏有些燥熱起來,不過麵上仍鎮定的道:“他們恨你,又不是你的錯,你在乎他們做什麼。既然中秋端午來請我,便是看中我和魯公公的地位,我喜歡帶誰,他們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都得給我受著!”雲映橋好像比想象中的有肉,果然還是親自抱一抱有感覺。
以這種姿勢討論正經事,映橋差點找不到重點在哪兒,是該先叫他放開自己,還是先爭辯不去侯府過節的事?想了下,還是快點離開他更重要,便掙紮道:“我不逃了,請您放開我……”
“啊?”他如夢初醒一般,似乎才意識到這樣不妥,皺著眉放開手:“是啊,我這樣太累了,你快下去。”
映橋趕緊下去,站到一旁道:“……我去了,弄不好會引起紛爭。按您說的,是大老爺和侯爺的錯,可是其他人和做事的下人沒錯啊,主子不開心,要拿他們出去的。總之,我去了會給添麻煩,我還是不去了。”
“所以,你給我添麻煩就行了?”他冷冷瞥她。
“……”映橋想不出要怎麼回答。
“還是你覺得就算反抗我的話,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她快被他嚇死了,雖然季文燁平日對她很好,但他一旦沉下臉冷聲說話,真的能叫她體會到什麼叫做毛骨悚然。這大概就是做錦衣衛南鎮撫的氣場。
這時季文燁起身,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她。
映橋的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心想完了,完了,難不成要死在這裏,連寵物也當不成了?
“……我的確不會把你怎麼樣。”他拍拍她的臉頰,無所謂的笑道:“不願意去就不去吧。”
映橋長出一口氣:“……謝少爺恩典。”
不帶映橋過去,季文燁對中秋筵席便興趣缺缺了,隨便換了件衣裳,領了個小廝便出了門。一臉的不愉快,顯然對筵席沒什麼期待。
傍晚開始的筵席,不開一兩個時辰散不了。他一走,映橋和黛藍他們也有空做別的事情了,中秋節要禮月,擺了案桌,供了瓜果和月餅,幾個丫鬟圍在一個圓桌上,禮月後團團坐著賞月。
映橋剛才被嚇的不輕,多有擔心:“咱們這樣操辦,被爺發現了……”
黛藍低聲笑道:“你都在少爺身邊做事這麼久了,難道你還沒發現麼,他很少管下人們做什麼,咱們中秋擺一桌吃喝,又不耽誤什麼,他才懶得管。”
“……是麼,可我怎麼覺得他好像什麼都管呢……”有的時候簡直是吹毛求疵,腰帶沒扣好,衣裳沒熨平,宣紙沒鋪好,被子疊的不好看。一樁樁想起來,映橋忍不住掩麵哀歎自己命苦。
海棠和黛藍交換了下眼神,暗暗笑映橋當局者迷,兩人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映橋現在是丫鬟,若是和主人有染,便是‘養主子’,四少爺自己承認還好說,若是別人嚼舌頭傳他耳朵裏,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有個看門的小丫鬟跑來報信:“……黛藍姐姐,曲娘子來了,說請少爺過去參加酒席。”
黛藍和海棠的臉色猛地一變,黛藍沒好氣的道:“你去告訴她,就說爺早走了。”
那小丫鬟走後,映橋發現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沉重起來,她拿起一塊月餅,默默的啃著。等著她們中間的某人先說話。
黛藍飲了一小盅桂花酒,恨恨的罵道:“真是個賤|人!當初叫她嫁,她不嫁,避瘟神似的躲著咱們爺,未婚夫重傷就剩半條命了,她立馬悔婚另外嫁人了。嫌表哥被拐過,做錦衣衛名聲也不好聽,挑三揀四,叫她嫁進來,尋死覓活的。現在好了,嫁了個紈絝子弟,一天打她八遍。又想起表哥的好來了,跑來發騷,呸!說起來我就想吐!”
“可不是!”
她們兩個輕易不點評人,能有這麼大怨氣,看來真對那個曲娘子深惡痛絕。
映橋默默啃著月餅,看來曲娘子跟季文燁是表兄妹關係,還有婚約,結果他受傷瀕死的時候,她改嫁跑了。
涉及主人的私生活,她少搭話為妙。
“明知道咱們少爺認祖歸宗是為了履行幼時的婚約,娶她進門,她居然還棄他而去!這是人幹的事嗎?!”
映橋一呆,嘴巴裏的月餅餡差點掉出來。